垂下眸子深吸了口氣。
大概是她也有哥哥的緣故,共情的能力也比別人多些。
“本宮問你,既然圣皇知曉本宮一定會來,為何只許她進,不許本宮進?”
“娘娘,您就饒了屬下吧,實在是圣皇不讓屬下說。”
“你不敢說,那就讓本宮猜上一猜,你只需要點頭即可。”
侍衛點了點頭。
一邊是圣皇,一邊是圣后。
不管是那邊,他都是得罪不起的。
“圣皇如此,是帳中有什么他不想本宮瞧見的?”
那侍衛點頭。
“不想瞧見的,定然是和江秋生有關,莫非他......”死相慘烈,讓人見了定會嚇出毛病來。
后頭的話夏清姿沒說出來。
但侍衛似乎已經知道她知曉了,也只能閉上眼睛,重重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江春兒也顫抖著手掀開那層白布。
緊接著傳出來的就是尖叫聲。
“啊!”
夏清姿迅速轉身,也跟著走進帳中。
江春兒已經捂著臉,癱軟坐在地上。
“怎么了?”夏清姿走上前,忽略所有要把她扶起來。
江春兒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唇齒發顫,“娘娘,不要看......不要。”
這話說的有些晚了。
夏清姿已然回過頭,正對上江秋生的尸身。
他早已經不算是完整,頭顱缺失,右手的手臂也沒了。
難怪,楚天擎不讓她進來。
這場面但凡換成是別人,都是會當場昏過去的。
夏清姿伸出指節泛白的手,把那層白布又給蓋上,隨后轉過身安慰江春兒,“好了,沒事了。”
“娘娘,那是我兄長嗎?”她仰起頭,眼眶紅的快要滴出血。
反反復復,被抽走靈魂似地問:“那到底是不是我兄長。”
“兄長笑起來眼睛會彎成月牙,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大家都很喜歡他,還有他的手。”江春兒哭得不能自已,“他的手是治病救人的,為什么不在了。”
夏清姿只能緊緊的抱著她,自己的眼眶也酸了。
楚天擎聞聲趕來時,就瞧見她們二人坐在地上,那白色布顯然是被動過了。
“來人。”他下令。
“臣在。”
“把江姑娘送回去,去找個大夫給她看看。”
“是。”展岳走上前,扶著江春兒站起來,跌跌撞撞往外走。
夏清姿還坐在地上,低垂著眼眸。
楚天擎沒再說話,而是在她旁邊坐下。
“這就是你不想讓我看見的原因嗎?”
“是。”楚天擎解釋,“昨夜我們擊退夜獵的人后,便趕來尋你們,在帳前發現了頭顱丟失的江秋生。”
“那殺他的人呢,那個少祀官呢?”
“他已毒發身亡,想來是在最后,江秋生想盡法子催動蝕骨毒的藥效,少祀官在死前被蝕骨毒折磨的痛不欲生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