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敢。”江家眾人也不是一條心,已經有人開始臣服于強勢的鎮南王。
就連江玉麟的二叔公請來的那位張太醫都恭敬的對鎮南王頷首。
張太醫只是太醫院里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太醫,和專門為皇上、鄭貴妃看診的許太醫相比,張太醫也就只能給宮里的那些不受寵的嬪妃和宮外權貴世家看診。
他一個不作為的太醫不可能去得罪權勢滔天的鎮南王,他有幾個腦袋?
“本王的王妃醫術到底如何,你們就和本王等在這里親眼看著。”楚天擎招來江家的下人搬來一張椅子坐下。
楚天擎是坐下了,可院子里這二十幾口人可沒人敢在他面前坐著。
這時候已經是秋末冬初,天氣已經很冷了,而且又是深夜,站在院子里干等,那滋味可想而知。
楚天擎習武多年,一身內力護體,坐在這里只覺得神清氣爽,而江家那些人則是吩咐下人拿棉衣的拿棉衣、取手爐的取手爐,還有受不住冷的站在原地打轉。
楚天擎冷眼看著那些不可一世的江家人,不由露出一抹輕蔑的笑。
江家主和江夫人剛剛一直和幾位族老好言相勸,現在有楚天擎控制住了場面,這才心急如焚的進了房內。
此刻,夏清姿已經著手在給江玉麟清理傷口了,江玉麟渾身上下除了一條褻褲之外,并無他物。
江家主和江夫人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選擇了沉默,為了江玉麟也為了夏清姿,他們默契的像是提前商量好一般。
夏清姿完全不受任何影響,手里拿著消過毒的匕首,片刻不停的剔除著傷口上的腐肉以及沾染在四周的污物,那手速快的讓江家主和江夫人驚得目瞪口呆。
旁邊的丫鬟手里端著銅盆,銅盆中盡是被血水浸透的棉布,血紅的顏色十分瘆人。
正如夏清姿準確的診斷,江玉麟的幾處傷口確實不致命,但卻因為多而大量出血,她必須爭分奪秒的清創縫合止血。
清創、消毒,夏清姿一直重復做著幾乎相同的動作,在燭火的映照下,夏清姿的額頭冒出了一層層細密的汗珠,實在覺得難受也只是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一擦。
當夏清姿拿出細絲一樣的羊腸線,用自制的銀針穿過羊腸線為江玉麟縫合傷口時,江家主和江夫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皮肉居然可以像縫衣服一樣縫起來?
而且,眼看著那冒血的傷口隨著縫合,血流越來越少......
只是,夏清姿那縫合時候的動作,那銀針穿過皮肉時,看著都疼。
江夫人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江家主的胳膊,手指的力度伴隨著夏清姿手中的銀針穿過江玉麟皮肉的節奏,也越來越用力。
還好她的兒子因為服了麻沸散一直昏睡沒有醒,要是醒著的話,眼見針線扎入自己的皮肉得多疼?
江家主畢竟是個男人,沒有自家夫人那么緊張害怕,但心里也無比心疼江玉麟。
自從江玉麟回京后,江家看上去風平浪靜,可往往風平浪靜的背后暗藏的都是波濤洶涌。
對任何一個世家子弟,尤其像江玉麟這樣難得一見的人才來說,這是幸事,也是悲哀。
他們,不能再坐以待斃,該是時候出手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