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皇帝目光深沉,隱有怒意。
劉元忠有些納悶,但也不敢表達任何不滿,他急忙撿起來地上的書信。
只是看了一眼,劉元忠就眼前一黑,險些昏過去。
那書信上面,寫著吉華縣縣令翁正豪的一條條罪狀。
并且每條罪狀下面,還蓋著一個血手印。
一個個血淋淋的手印,就是一件件悲慘的血案!
隨便數了一下,至少是有著近百件冤案!
仁宗皇帝冷聲說道:“劉愛卿,請你仔細看看,你覺得這些都是冤假錯案嗎?”
“那翁正豪,在任二十年間,做了多少惡事?”
“強搶民女,巧取豪奪,甚至是殘害無辜之人,使得多少人妻離子散?”
“甚至,青州十大悍賊之一的血螳螂,原本只是一個嬌弱的女子,剛剛成親啊,夫君就被翁正豪給殺了,逼得這女子落草為寇,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強寇。”
“翁正豪,還是縣令嗎?簡直就是一個惡霸!”
“這樣的狗官,人人得而誅之!”
“即使徐樂不殺,朕知道了,也要親手砍下他的腦袋!”
仁宗皇帝越說越激動,更是有些殺氣騰騰。
強大的氣場,使得劉元忠啞口無言。
原本劉元忠還想著狡辯兩句。
但是看到皇帝如此憤怒,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么多年了,劉元忠當然也清楚,仁宗皇帝的脾性。
這是一位心系百姓的仁義皇帝。
仁宗皇帝平日里最看不得的,就是看見百姓受苦。
尤其是他最見不得的,就是那些蠻橫霸道的狗官。
別看仁宗皇帝平常對百官非常寬容,但是一旦得知有官員欺壓百姓,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可以說,那翁正豪,已然是觸及了仁宗皇帝的底線。
“可惡,又讓這徐樂領先一步。”劉元忠心里暗暗氣憤,更為仇視徐樂了。
本來,他可以利用此事,沉重的打壓徐樂。
但是現在,他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他也沒有料到,徐樂的動作這么快,竟然只用了一夜,就派人將書信送到了京城。
一步慢,步步慢。
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處于劣勢了。
“劉愛卿,你還有什么話說?據說這翁正豪,是你的門生?”仁宗皇帝憤怒過后,冷冷問道。
劉元忠冷汗直冒,連忙躬身道:“陛下誤會了,臣只是和那翁正豪見過幾次面而已,當時臣就覺得此人心術不正,于是就沒有過多理睬,他怎么可能是臣的門生呢。”
“徐樂小公爺做得好,此等狗官,確實該殺。”
劉元忠不得不鼓掌叫好。
他聽出了皇帝的話外音。
假如他要追究徐樂的罪責,那么翁正豪所犯下的罪孽,恐怕就要連累到他了。
所以,劉元忠只能是選擇息事寧人。
仁宗皇帝點頭道:“很好,那么你認為徐樂擅自殺了朝廷命官,該如何處置?”
劉元忠苦澀道:“那翁正豪作惡多端,罪該萬死,徐小公爺只不過是未曾稟報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口頭懲戒一番便足矣。”
仁宗皇帝臉上總算是顯露出一絲笑容:“就這樣吧,此事到此為止。”
劉元忠拱手道:“陛下圣明,臣告退。”
等到劉元忠離開御書房后。
仁宗皇帝這才是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有點無奈的輕嘆道:“這徐樂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去一趟青州,也能惹下如此麻煩,做法欠妥啊。”
“不過徐樂倒也沒有做錯,像是翁正豪這種罪惡滔天的狗官,早就該死了。”
“朕的大康,不容許有官吏欺壓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