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么著？你們一定會初戰告捷的吧！”我笑著站起身，將碧瑤朝懷里抱了抱。
禿子咂舌道：“這算什么事啊，合著他在外面折騰了咱們半天，都白折騰了？”
“急什么？不是冤家不聚首，早晚，咱們還會再見的！”我轉身對錢女士道：“收拾一下吧，馬上就天亮了，你今天就離開蓉城。”
錢女士顯然還是有些留戀，不過，舉目一瞧這已經搖搖欲墜的房子，馬上又流露出了驚駭神色。使勁點了點頭。
“只是大先生，離開蓉城我就能一定平安嗎？”
我點點頭道：“至少，現在離開蓉城，你能夠活命。不過，記著，不管到了哪，你都要記住兩點。一忌夜行空街，二忌人前流血。當然，最忌諱夜間流血。半夜時分，空蕩的街道上，百鬼夜行，萬一碰上心懷叵測之徒，你很可能就被當成獵物；至于這人前流血，我就不多說了，因為你特殊的身份，有修為者只要看一眼你的血，便會知道你的輪回身份，假若對方心有歹念，想利用你，那你比必遭毒手。令尊當年恐怕就是被人識破了身份，才招致的殺身之禍。”
祝一帆朝我小聲道：“師父，她可是個女人，忌諱夜行還容易些，可這流血，每個月總得有那么幾天吧……”
我差點讓這小子給氣傻了，不禁脫口道：“合著就你小子是婦女之友，知道那點破事唄？你來大姨媽是人前流血啊？不避人？怎么，七度空間還要變成三六一度，非讓人全景參觀不成？”
祝一帆頓時尷尬不已，禿子則咧嘴笑道：“你小子活該不？充什么婦女之友啊，就算真有婦女之友，那也是卜爺……”
“少扯犢子！”我朝禿子道：“木爺呢？”
“樓下唄，和那玲瓏兩人竊竊私語呢！”禿子咧嘴一笑道：“這就合了那句話，叫‘若非郎情與妾意，西門金蓮不相逢’啊。我原本還以為咱們木爺取向有問題，不是愛慕你就是對我心懷叵測呢，原來見到合胃口的妞，也知道搔首弄姿。”
“木爺讓你說的也太不堪了！”我一笑道：“再說了，西門大官人和金蓮姑娘那是名副其實的搞破鞋，可咱木爺不同，人家男未婚，女未嫁的，不要說撩騷幾句，就真是發生點什么故事，那也是生理的正常需求啊。”
“咳咳！”祝一帆在一旁輕咳一聲，低聲道：“師父，話題是不是扯得有點遠啊……”
說著，瞟了一眼旁邊的錢女士。
我和禿子這才有些覺得不妥，趕緊雙雙閉了嘴。
下了樓，木頭和玲瓏已經侯在院子里了。
“卜爺，找到了這個！”木頭攤開手，在你泥土地上抓了一把到了我跟前。
木爺攤開手掌，只見灰塵之中，竟然有幾顆圓圓的珠子，上面均由小孔……
“這是什么？”祝一帆好奇地打量道：“有點像是佛珠。”
“沒錯，這確實是念珠，不過……不像是佛珠！”我正色道：“佛珠的用材有特殊規定，有石七寶和木七寶之說。金、銀、玉、硨磲、瑪瑙、琥珀、珊瑚這是所謂的石七寶，而紫檀、黃梨、陰沉、崖柏、六道、沉香和菩提則是木七寶。我看這幾顆珠子并非這十四種佛珠材料，倒像是……”
我微微抽了抽鼻息，用指尖輕輕觸了處，哼聲道：“不是像是，而就是，這是骨珠，人骨珠子，用頭蓋骨和膝蓋骨最厚的部分打磨的。所以，這絕對不是佛珠……”
“那這東西……”
“應該就是剛才那家伙的。”我解釋道：“剝皮為紙，刺血為墨，以髓為水，析骨做丹。這里說的丹，其實就是定身丹的意思。傳言，用一百零八個人的左膝骨做定神丹，可以抗住雷劫，當然，這只是傳言，不知真假。”
“嘿嘿！”禿子咧嘴笑道：“剛才老子被他打的夠嗆，如此說來，他也被我的海螺還折騰的不淺啊，連這定身丹的珠子都丟在這了。我還真以為碰見了什么厲害角色，原來，也不過如此。”
“行了，別吹牛皮了！”我轉而看著玲瓏道：“謝了，小丫頭，退敵成功，得給你記大功。”
“我？羅大哥，你開什么玩笑！”玲瓏笑道：“我什么也沒做啊。”
“沒關系，你什么都不用做也能退敵！”我笑道：“因為你是我們的幸運星啊。你看，當初碰到你，我能從映月鏡中逃出來，我們接著從昆侖墟里逃了出來。這次也是，但凡有你在，我們都能安然無恙。你們說是吧？”
木頭微微一笑，禿子則拍了拍腦袋嘀咕道：“合著我還不如這個看夕陽景的小丫頭有功勞唄！”
等了稍臾，天便大亮了。
此時回頭再看這錢家別墅，整個建筑竟然千瘡百孔，好像昨晚上經歷了一場戰火一般。
讓錢女士愈加毛骨悚然的是，別墅的庭院里，四處散落著一層黑黝黝的紙灰，還有尚未燒完的紙扎車馬牛人……
“大師父，這是……”
“百鬼夜行！”我凝重道：“昨晚上，這別墅周圍，至少有成百上千的鬼祟云聚于此。太險了……走吧，我們這就送你離開。”
說完，我對祝一帆道：“收拾行囊，咱們送完錢女士，馬上離開蓉城，前往川西。”
“怎么？老羅，這孫子已經露面了，而且就欺負到咱們頭上了，咱們這會反而撤了？”禿子有些不情愿道。
“走吧！”我淡淡道：“我打賭，經過昨晚上一戰，如果咱們留在蓉城，他再也不會現身了。不過你放心，是狼崽子，總會呲牙的，不管他是誰，早晚都得死……”
說到這，我忽然感覺背后好像正有一束狡黠的光正在偷窺著我。
“誰！”
我大喝一聲，單手抱住碧瑤，另一手從木頭掌心隨手捏了一枚骨珠回身便打了過去。
“啪！”
一枚假山石當場從中折斷，一個受了驚嚇的小狐貍連滾帶爬從后面鉆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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