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鈴蘭練得大汗淋漓,正準備再去洗個澡就睡覺。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手機響了一次又一次,就是不接聽。
封譽在練舞廳的大樓下,仰頭看著樓上亮燈的窗口。
他知道鈴蘭在三樓。
可是他打了十幾個電話,對方不肯接聽。
他想硬闖,可是大樓的保安不認識他,見他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說什么也不準他進去。
封譽怒得狠狠踹了一下車身。
沒多久,他叫來一大幫人。這些人個個人高馬大,長得一副兇神惡煞相。
保安見到這種陣仗也嚇到了。
封譽道:“我不為難你,你打電話到三樓,把那個叫葉鈴蘭的女孩叫下來。”
保安無奈,只能打通三樓的固話。
但響了很久,也沒人接聽。
封譽:“你上去把她喊下來。”
見保安一臉猶豫,封譽笑了,“你也看到了,我要是想硬闖,你攔不住。快點,限你十分鐘內把人叫下來。”
保安只能去三樓喊人。
他對這個新來的比賽成員并沒有什么印象,但他領著這里的高工資,自然要保證這些成員的安全。
終于在練舞廳找到葉鈴蘭,保安無奈地把樓下的情況說了一遍。
“如果你實在不想下去也行,報警處理吧。”
保安不敢跟他們起沖突,但也不想丟掉飯碗,只能報警處理。
報警又能怎么樣?
葉鈴蘭知道,就算她這次躲得過去,封譽還可以來無數次。除非她不參加比賽,她躲到別的城市去生活。
可是——
錯的人明明是封譽,憑什么讓她到處躲避?
葉鈴蘭想了想說,“我先打個電話。”
她想起陸明月說過,如果遇到什么麻煩,都可以找她。
但是看看時間,明月這時可能都睡下了,而且她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這么晚打擾她不太好。
葉鈴蘭很快想到了金紳。
他幫過她很多次,也給她留過電話號碼,讓她可以隨時找他。
雖然這樣做臉皮有些厚,但是她現在能求助的人只有他了。
葉鈴蘭很快撥通金紳的電話號碼。
金紳在外面。
今天是莫桑的生日。
莫桑不喜歡鋪張浪費,只請了金紳過來喝酒,還有幾個關系不錯的好友。
金紳自然帶著唐緲。
葉鈴蘭打電話過來時,他們已經吃過一輪,正換到ktv唱歌。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金紳和唐緲被推上去唱了一首粵語版的情歌對唱。
金紳:“明年這個時間,約在這個地點,”
唐緲:“記得帶著玫瑰,打上領帶系上思念……”
這首歌叫《你最珍貴》,金紳的粵語發音很不準,唱得磕磕巴巴不說,還走調。
但為了唐緲,他還是硬著頭皮唱下去。
難得見到高冷嚴謹的金總助這么窘迫的一面,大家都笑得不行,唐緲也是邊唱邊笑。
氣氛好到極點。
金紳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喝至半醉的莫桑很自然地拿起來接聽。
手機那邊傳來一道帶著幾分靦腆抱歉的聲音,“金先生,很抱歉這么晚打擾你……”
是個女的?
莫桑瞬間酒醒,看了看點歌臺上面紅耳赤還堅持唱完一首情歌的好兄弟。
大半夜的,什么女人來找紳子?做什么的?
他直接問:“你是誰?”
聽那邊的聲音不太像金紳,葉鈴蘭愣了一下,連忙回答:“金先生,我叫葉鈴蘭,前幾天在警察局,是你幫忙保釋了我大哥……”
“是你啊。”知道對方是誰,莫桑就放松不少,“這么晚你找紳子什么事?”
葉鈴蘭問:“你是莫桑莫先生嗎?”
莫桑應:“嗯。”
葉鈴蘭明顯也松了一口氣,大大方方地問:“其實不找金先生也行,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她記得莫桑挺能打的,上次在醫院封譽就被莫桑按在地上摩擦來著。
莫桑倒吸一口冷氣,“我跟你很熟嗎?”
這就敢開口讓他幫忙了?
葉鈴蘭小聲解釋:“封譽大半夜來我這里堵人,還帶了一大幫人,看起來就是道/上那些人。”
莫桑才不想管!
今天可是他的生日,難得放松,他憑什么因為一個電話,就去幫一個不熟的女人。
關鍵這個女人還是個戀愛腦!
莫桑隨口問了地址,就掛掉電話。
可是他看了看臺上正甜蜜對唱的二人,覺得辣眼睛的同時,又有些不忍。
按金紳的性格,如果知道葉鈴蘭有麻煩,肯定會去幫忙的。
但是大半夜丟下唐緲去幫別的女人,唐緲會不會多想?
紳子跟他是難兄難弟,三十好幾好不容易才破掉童子身,眼看著馬上就能步入神圣的婚姻殿堂組建新家庭……
可千萬別被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給破壞了。
莫桑最后還是決定自己去看一下。
反正葉鈴蘭的位置離這兒近,他應該能趕在散場之前回來。
莫桑本來就是仗義的人,隨口朝坐在旁邊的朋友交待幾句,就出去了。
想起葉鈴蘭說封譽帶了一大幫黑/道/上的人來堵,他也打了個電話出去。
莫桑這些年走南闖北,雖然錢沒剩幾個,但結識的朋友還是數不盡的。
沒多久,他也湊齊了一堆人,大步朝葉鈴蘭的位置過去。
封譽已經等了十幾分鐘,煙都抽掉幾支,漸漸有些不耐煩。
記得以前,無論他有什么事,只要一個電話,葉鈴蘭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出現在他面前。
隨傳隨到,永遠都是把他擺在第一位。
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變得這么微不足道,想見她一面都要大動干戈?
一個叫楚振山的手下走到他身邊,低聲問:“老大,要一直這么等下去嗎?要不要我上去看看?”
楚振山身手敏捷,想迅速去到三樓,不過一分鐘的事情。
“不用,等著。”
封譽正說著話,葉鈴蘭和保安下來了。
他迅速掐滅手中的煙,大步走過去。
“鈴蘭,現在見你一面真不容易。”
葉鈴蘭打量他。
一身煙灰色長風衣,夜風吹起衣角,襯得他那張稍帶戾氣的臉都柔和了幾分。
她又看看他身后那十幾個人,“你帶這么多人來干什么?”
“鈴蘭,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想見你。”
“嗯,現在見到了,你想說什么。”
封譽剛想開口,葉鈴蘭打斷他:“如果你想說跳舞的事,還是閉嘴吧。我現在跟你沒有任何有關系,你沒資格叫我做任何事。”
封譽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還有,你叫這么多人過來,我也叫了人,你等一下。”
葉鈴蘭的話讓封譽的臉面徹底掛不住。
他喊人過來,只是想讓葉鈴蘭妥協出來見他。
可是葉鈴蘭喊人過來,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這是要徹底撕破臉皮,完全不給彼此機會了。
沒一會,就聽到一道帶著幾分痞里痞氣的聲音。
“姓封的,我不是說過,讓你離葉鈴蘭遠一點嗎?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看來你是不長記性。”
“又是你!”
看到莫桑,那些不好的記憶全都朝大腦里涌現,封譽的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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