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希看著譚如玉，對她說得話沒有動容。
輕抿了抿唇，秦希開口拒絕，“外婆，我跟她沒什么好見的。”
譚如玉有些失落，“小希，她真的不會再害你了，因為陸薄琛打她的那兩槍，她病情惡化的更快了，醫生說他最多只有一兩個月的時間了……”
說到這個眼淚都止不住落下來。
“她沒有力氣害你了，你們好歹姐妹一場，可能之后再也見不到了……”
譚如玉商量的語氣里帶著懇求。
她知道秦希是不愿意見秦雪凝的，但是還是想抱著一絲希望試試。
現在的秦雪凝被病痛折磨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心疼，作為外婆她想在她最后一段時間里，盡量完成她所有要求。
當然除了傷天害理的事情除外。
秦希蹙眉，拉著譚如玉坐到椅子上，“外婆，你先坐。”
她嘆了口氣繼續道，“外婆，正如你所說，我跟她是親姐妹，但她對我做了什么？您覺得陸薄琛替我對她以牙還牙錯了嗎？”
“沒……沒錯，那是她應得的，這件事情外婆沒有責備你的意思。”
“嗯，我知道。”秦希點頭，“您說得也沒錯，親姐妹！就因為有這層血緣關系在，我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之前她那樣害我，我依舊什么沒做，唯一要求就是讓她回a城。
可她呢？她死活不愿意，還要計劃害我，現在又要見我，我有理由懷疑她賊心不死，我不會去見她，您也不必再提親情，我跟她之間向來沒有親情可言。”
秦希的話說得決絕，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秦希的性子，譚如玉最近也摸明白了，她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你怎么勸都沒有用。
譚如玉僵著身子，眼底蓄滿淚水。
只好點點頭，“好……外婆知道了……”
秦希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知道譚如玉最近受到的打擊太大，秦希語氣溫和，也說不出傷人的話來。
秦希也知道，雖然她和秦雪凝都是她的外孫女，但一個是在身邊長大的，無論如何都會偏疼些。
秦希也能理解。
譚如玉眼眶通紅的眸子看著秦希。
對于秦希，她之前更多的是愧疚和虧欠感，現在更多的是依賴。
她處理不了的事情，秦希可以，就算秦希不可以，她也還有陸薄琛，還有陸家。
所以秦氏……
譚如玉一臉希冀的看著秦希，“但是小希，集團那邊瞞不了多久的，一旦秦白昌入獄的事情爆出去，外婆不知道該怎么辦……”
“嗯，這個您放心，我之前答應過您的，不會食言。”
譚如玉聽秦希這樣說，松了一口氣。
“那外婆先走了，你好好養傷，外婆今天就帶小雪回a城了。”
秦希輕點了下頭，“好，您回去路上慢點。”
“好。”
譚如玉擦干眼淚走出去。
正要離開醫院。
身后一道幽冷的聲音響起，“秦老夫人。”
聽著熟悉的聲音，譚如玉一愣，回頭望去，“陸……”
男人單手插兜，站在離她三米遠的距離，“我想跟你聊聊。”
譚如玉眨了眨眼睛，心里對陸薄琛這個男人她有幾分畏懼。
傳聞中這個男人冷血無情，心狠手辣，秦雪凝，秦白昌，秦舟淮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畏懼于他會不會因為秦家也記恨她。
譚如玉握緊自己的手，問，“你找我想聊什么？”
“她需要休息，別再找她幫忙。”
一句話，譚如玉愣住。
“我……我知道，但是集團她也有份……”
“是你強行把她拉入你們秦家的斗爭，她不想參與，對你們秦家家業也沒有興趣，別消耗她對你的情親。”
譚如玉急忙道，“我是真心疼愛小希的，繼承集團沒人比她合適，只要她愿意接手秦氏，秦氏的資產都是她的……”
“秦氏跟陸氏相比如何？”
譚如玉皺了皺眉，不知道陸薄琛為什么突然這樣問。
答案很顯然，秦氏跟陸氏還是無法齊名的。
“秦氏自然無法跟陸氏比。”
“陸氏，秦希想要，我雙手奉上。”
言下之意，秦希不會缺你秦氏那點資產。
譚如玉愣了愣，她知道陸薄琛極愛秦希，但是她沒想到陸薄琛敢說這種話，若是秦希想要陸氏，他雙手奉上。
譚如玉抿唇不語。
“你怕秦舟淮奪了秦氏，怕秦氏大亂，我可以幫你。”
譚如玉詫異地看著陸薄琛，“真的？”
陸薄琛面容冷漠，“嗯，秦希答應的，我會幫她實現。”
意思就是，幫她，僅僅是因為秦希答應過她。
譚如玉眼底情緒激動，“好，好。”
深吸了幾口氣，臉上終于有了幾分如釋重負地笑容。
陸薄琛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他既然說了，就不會食言。
“這件事情之后，不要再想著什么麻煩事都找她了，一個一團亂的安先已經夠了。”
陸薄琛說完，徑直離開。
留下譚如玉，有些為難的站在原地。
陸薄琛是答應了幫她，但這只是一時的，沒有繼承人，秦氏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終究還得一道難題。
譚如玉嘆了口氣，回到秦雪凝的病房。
秦雪凝正靠在病床上，低著頭，手里握著秦舟淮遞給她的小刀，眼神里情緒復雜又糾結。
一群雇傭兵都沒有殺掉秦希，她這具身體已是強弩之末，秦希就算是來，也會帶保鏢，她怎么可能斗得過她。
萬一不僅沒有傷到秦希，反而再惹怒一次陸薄琛，她今天恐怕是見不到晚上的月亮了。
秦雪凝將小刀丟到桌子上，理智一點一點回籠，仰著頭，閉上眼睛，憔悴的臉上掛著一抹涼笑。
泄了氣一般倒在病床上，捂著胸口虛弱的喘息。
況且，秦希不是什么好東西，秦舟淮屢次三番挑唆她，他又是什么好東西呢？
她是為了活著而瘋狂，但是她還不至于傻到一點都看不清秦舟淮這個人。
譚如玉走進來，就看到秦雪凝一副絕望地樣子靠在病床上。
看到這一幕，譚如玉眼底除了心疼也只剩下無奈。
她緩緩走過去，秦雪凝抬了下眸子，只見譚如玉一個人回來，不見秦希，她早有預料，沒有多少意外，冷笑一聲，“姐姐，不愿意見我是嗎？”
譚如玉沉眉點了點頭，“嗯，她的傷也還沒好，不合適出門。”
“呵，她還怕我會繼續對她做什么吧。”
譚如玉嘆息一聲，“好了，見與不見關系已經不大了，我們回a城吧。”
秦雪凝不再說什么，點點頭，“好，外婆你幫我去出院手續吧。”
譚如玉走出去，秦雪凝拿起手機，撥打秦希電話，鈴聲響了一陣，電話才被接通。
此刻秦希正安靜地靠在沙發上，看著響起的陌生電話，心里大致能猜到是誰。
她面容冷淡，沒出聲。
很快秦雪凝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你贏了。”
“特意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恭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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