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沐埋著頭，假裝聽不到他們的議論聲，猛然從中間沖過去。
“干嘛，看不見人啊！”
其中一個高年級的女生眉頭皺起，音量驟然提高。
“對不起對不起，小沐不是故意的……”
“真是的，小偷小摸就算了，走路都看人，什么人呀！”
旁邊的女生幫腔，目光不善的打量著小沐。
被視線注視小沐臉色慘白，連連道歉著，眼眶泛紅，淚花在眼眶涌動。
小沐在幾個女生的譏笑聲中，低頭不顧方向，只想趕緊逃離。
“呼呼……”
小沐在一處教學樓側面喘息著，小小的身體靠在墻上，一點點的滑落。
剛才幾個高年級女生的聲音還在耳畔回蕩，仿佛地獄幽魂低語。
好一會，小沐才回過神來，用衣領遮著臉，低頭往教室走去。
因為來的很早，所以教室人不多，小沐悄聲走進教室，沒有引起注意，坐在自己座位上就趴著一動不動，盡量不讓別人注意自己。
時間一點點過去，教室的人林林散散都來了，不過有家長跟來，大部分人都是陪著家長，都沒注意小沐。
“喲喲喲，這不是小柳嘛，幾天沒見，怎么當小偷了！”
教室門口，一道陰陽怪氣聲音響起。
幾個同齡女孩子簇擁著一個高年級生路過教室時，看到同樣準備進教室的小柳。
“我沒有！”
“是啊是啊，你沒有，知道你沒有呢，小柳桑。”
其他女生也跟著陰陽怪氣起來，小柳被氣得小臉煞白，難以反駁，委屈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小柳沒偷東西！”
一片哄笑聲中，一道小小但很堅定的聲音響起，瞬間吸引了眾人目光。
只見不知道什么時候，小沐已經從桌上起來，站在教室門口。
小沐上前一把握住小柳的手，滿臉堅定的直視著哄笑的那些女生。
“哼，聽說過作證的，但沒聽說過小偷之間互相作證的！”
“她偷東西，你沒偷？我可是聽說你們幾個一起進的文具店，一起趁老板娘不注意偷的東西！”
“老板娘為了找你們兩個，都開始向其他學生打聽了，甚至我們學校學生去那家文具店都要被老板娘目不轉睛的盯著，你敢說這些都和你們沒關系！”
為首的高年級女生，也就是剛才小沐在路上撞到的女生，此刻滿臉譏諷，對于小沐的話全然不信。
對于她們來說，小沐等人有沒有偷文具已經不重要了，她們就是要借此機會好好玩一玩罷了。
“我們就是沒偷東西！我們給錢了！”
或許是小沐擋在自己面前，或許是現在緩過神來，小柳帶著哭腔反駁道。
“呵呵，給錢了，你意思是說老板娘冤枉你們了？老板娘要訛你們五塊錢？”
“就是，現在死不認賬，不如老老實實認錯，實話告訴你們，高姐是那家文具店的常客，你們好好說話，承認了，認個錯，高姐說說情，這事就過去了！”
旁邊的跟班女生出聲，雖然都是小學生，但女生天生早熟，更是接觸到互聯網，各種話張口就來。
被稱為高姐的高年級女生冷哼一聲，手指搓著，神色不屑。
“我們說了沒有偷就是沒有偷！”
小沐咬緊牙關不松口，這是沐千歌教她的，不是自己干的事情就不要承認！
小沐接二連三的回懟，讓幾個女生臉上掛不住，其中一個女生甚至一把拽住小沐，聲音驟然提升好幾個音調。
“大家現在都知道你們兩個去文具店買東西不給錢，你們要是在狡辯，我們就趁著這次家長會把事情都宣傳給家長！”
“讓你們家里人都看看，家里的寶貝女兒在學校居然是一個小偷！”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沒有爸爸，你沒有媽媽。”
“真可憐呀，也不愧是你們一個沒有爸爸，一個沒有媽媽，才能玩到一起！”
“也就是你們這種，有人生沒人養的家伙才能干出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情，真是丟我們學校的臉！”
“你說什么！”
小沐本來只是堅定著反駁，但此刻被提到沒有人教養，瞬間臉色一變，奮力掙開抓著自己領口的女生。
“我有媽媽，我媽媽會教好我，我還有榮哥哥，哥哥會陪著我！”
被觸及到了傷口，小沐一改常態，語氣中都帶著幾分憤然！
“小柳也是，小柳的爸爸很好！每天回去都會給小柳做好吃的，小沐一直羨慕著呢！小柳也不是你們說的沒人教養的！”
小沐本來想拉著小柳離開，但想到對方還譏諷小柳沒有媽媽，隨之腳步一頓，轉身回懟。
“就算我們沒有爸爸媽媽，素質都比你們高，你們又算什么東西？”
說到這里，小沐不想再和這些人糾纏，索性拉著小柳直接走進教室。
此刻，周圍陸陸續續也有更多家長父母出現，高姐和她的跟班們也不好徹底撕破臉皮，只能訕訕各自離開。
“小柳沒事的，我們沒有偷東西就是沒有！”
教室里，小沐開導著小柳，事情原由不過是小柳的文具快用完了，所以兩人一起去買點文具。
結果遇到老板娘在和老板電話吵架，小沐兩人的錢放在桌上就走了。
結果現在老板娘找不到錢，就懷疑是自己兩人偷了東西，甚至讓經常去她家的同學找小沐等人。
“小柳，沒事的，即使大家都不相信你，我們也不能自暴自棄！”
小沐拍了拍小柳的肩膀，故作深沉的開口道。
又安慰一會，小沐被叫去老師辦公室。
小柳一個人在教室呆著，同樣將頭埋在臂彎盡量對視。
但是耳邊的聲音卻綿綿不絕。
“快看快看，就是她！”
“她就是那個小偷嗎？看到平時挺好的一個人，居然為了幾塊錢文具偷東西。”
教室中一些同學背著小柳低聲議論著，實際話音都落在小柳中。
小柳的臉色更加難看，但是還是忍著，沒有反駁。
老師辦公室，小沐面前的中年老師先是上下打量一圈小沐，隨之認真開口道：“聽說，你偷一家文具店的文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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