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末年最為常見的事情,就是土地兼并導致平民百姓無立錐之地。
沒地種田又沒有工廠可以去干活,助力老板多娶幾房侍妾。
吃不上飯活不下去的百姓們,自然是只能選擇‘王侯將相寧有種呼!’
而土地兼并的原因雖然很多,可最重要的根源就在于借錢。
哪怕是以富裕著稱的大宋,平民百姓們也是非常貧困的。
家中別說是余錢了,就連余糧都不多。
可人活著,生老病死婚喪嫁娶都需要花錢。誰家娶個媳婦,或者得了重病要看病很自然的會傾家蕩產。
傾家蕩產都不夠的時候,那就只能是借錢了。
華夏講究孝道,父母生病說什么也得看病,可看病得花錢,沒錢借錢的時候,就得有抵押品。
平民百姓家中一貧如洗的,哪里有什么能夠看得上眼的抵押,只能是抵押自己的田地。
城里的話,那就是祖宅了。
有錢借錢出來的,不是地主就是寺廟。
地主自然不用多提,多為退休回鄉的官紳。
為官的時候十萬雪花銀,回家了自然是要買地生息,畢竟封建時代里最為穩定的投資就是買地。
而寺廟...盛世開門做生意,亂世閉門上降書的寺廟有著恐怖的吸金能力。
他們手中擁有著大量的錢財,甚至錢多到直接融了銅錢去鑄造銅器。
琉璃磚瓦青銅鐘,素齋美味勝珍饈。
不但住的是最好的樓閣殿宇,吃的也是讓人艷羨的美味佳肴。
像是喜歡喝酒吃肉的魯大師,壓根就沒有領會到做和尚的精髓所在。
若是做方丈,起碼房子車子票子妹...咳咳,總之什么都不能少。
借錢了得還,可封建時代的百姓承受災難的能力太差,稍微有個風不調,雨不順的就會導致無力還款。
不僅僅是本金,還有極為恐怖而且高昂的利息。
還不上錢,那就要被收走土地。
失去土地的百姓,要么是做佃戶給別人打工,要么就是扯旗子。
在大宋這里,其實這種事情已經非常嚴重了。
李云澤既然做了權臣,那就要擔負起大宋百姓們的生活。
所以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掉這些吸血鬼們。
而眼前金碧輝煌,極致奢華的大相國寺,就是整個大宋最為龐大的債主。
大批甲士包圍了寺廟,內里的和尚們非常緊張,由方丈親自出面迎接。
大相國寺的主持名喚智清,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得道高僧。
至于說那油光滿面的大臉,還有粗壯的脖子那都不叫事,用佛家的說法就是‘有彌勒之像’。
“小僧見過相公。”智清和尚恭敬的行禮,笑容讓人一望就覺得親切“不知相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馬背上的李云澤,非常認真的打量著他。
很難想象這么一個肥頭大耳卻又慈眉善目的家伙,居然是整個大宋最大的債主。….欠下他們大相國寺債務的百姓,少說也是數以萬計,而其名下的田土,幾十萬畝絕對是往少了說。
這可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吶。
李云澤不說話,就這么打量著智清。
老和尚倒也沒那么心慌,和顏悅色的站在那兒。
在他看來,這些太尉相公們來大相國寺,無外乎兩件事兒。
一件就是尋求支持辦些法會什么的,讓百姓們安穩些還能增強自己的威望。
再有的話,那就是來打秋風了。
要錢無所謂,要多少大相國寺都能出得起。
只要能夠拉上關系,借著虎皮以后都能十倍百倍的賺回來。
看了好一會,李云澤這才悠悠開口言道“大和尚,你剛才出廟門的時候,先邁的左腳出來的。”
智清‘(⊙﹏⊙)’
請恕老衲學藝不精,這是個什么典故?
迎著智清那滿是疑惑的眼神,李云澤咳嗽一聲言道“按照大宋律令,和尚們從大相國寺出門必須先邁右腳,你違背大宋律了!”
四周一片安靜,就連躲在遠處看熱鬧的信徒們,也是面面相覷。
“相公...”
“叫丞相!”
“丞相。”智清一臉的哭笑不得“老衲久居汴梁城,卻是從未聽說過有這么一條大宋律。”
“現在就有了,從我說了開始。”李云澤轉頭囑咐一旁的朱貴“去找官家要一份詔書,把這條宋律寫上。”
因為私放宋江等人而被打了幾十大板的朱貴連忙應聲,一瘸一拐的上馬直奔皇宮而去。
智清主持哭笑不得,只能是直言相詢“敢問丞相此來大相國寺,所為何事?”
“某是接人舉報,說你大相國寺內有著大量沒有度牒私自剃度的和尚,還說你們擅自熔煉銅錢鑄造銅器,寺內僧眾德行有失調戲小娘,吃酒喝肉有違...”
李云澤說了一大串的罪名,聽的智清主持是頭皮發麻做金剛怒目。
實在是忍不了了,當即打斷了李云澤的羅列“阿彌陀佛~~~敢問丞相,究竟是何人如此污蔑我大相國寺?”
李云澤微微一笑,出言招呼“苦主們,都出來。”
密集的甲士隊列讓開了道路,很快一群道士們浩浩蕩蕩的走了出來。
“無量天尊~~~”
道士們向著李云澤行禮之后,紛紛轉首看向了神色巨變的智清方丈。
為首之人身穿紫袍,咬著牙看向智清方丈“老禿...咳咳,方丈,今天就是揭穿爾等污穢之事的黃道吉日!”
智清方丈不擔心朝廷找麻煩,因為朝廷的人好說話,只要心意到位了什么事情都好說。
實在不行的話,還可以讓信眾們幫忙施加壓力。
可面對眼前一群道士,他卻是極為緊張。
因為這些道士們壓根不會接受心意,更加不擔心信眾們的壓力。
更要命的是,道士們的背后還有李云澤在支持!
“眾將士聽令!”….那邊李云澤已然的高聲喝令“保護諸位道長入寺勘察!有膽敢阻攔者,皆以謀逆論處!”
“喏!”
甲士們列陣上前,手舉盾牌一步步的往前壓。
大相國是的和尚們,哪里見過這種場景,一個個都是被嚇的魂飛魄散無人敢于阻攔。
道士們哈哈大笑著,歡天喜地的在甲士們的護衛下一擁而入。
“方丈?!”
沒辦法,和尚們只能是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方丈。
“阿彌陀佛。”智清方丈上前來到李云澤的面前宣了聲佛號“丞相如此輕踐佛門地,就不怕佛祖降怒嗎?”
“佛祖?”
李云澤腦海之中浮起了如來的形象,當即笑了“我倒是想見見佛祖,與其好生探討一番佛法,問問他為何算計斗戰勝佛。還要在問問,究竟是佛光普照厲害,還是邱小姐厲害!”
智清方丈聽不懂李云澤的話,還待再言的時候,卻是已然被甲士們給架走。
大相國寺畢竟名聲太大,而且還是在這繁華的汴梁城內天子腳下。
讓人不齒的齷齪事兒,自然幾乎是沒有。可私自剃度,熔煉銅錢做銅器什么的卻是誰也跑不了。
以往哪怕大家都知道,也不會有人主動來戳破,更加別提入寺緝拿了。
可誰讓他們遇上了李云澤呢,這可真是該倒霉的時候誰也跑不了。
智清意外見著了魯智深,急忙大喊“師侄,師侄!寺院罹難,為何不出手相救?”
魯智深撓著自己的光頭,無奈的將目光看向了李云澤。
“嗯?”李云澤瞪眼看過去,魯智深急忙解釋“丞相,俺畢竟是在這里掛過單...”
“佛門清凈地,好生研習佛法就是。”李云澤向著魯智深示意“都自稱出家人了,那就莫要沾染俗塵之事。你以后主持大相國寺,要牢記這一點。”
聽聞此言,魯智深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什么叫做我主持大相國寺。
可那邊的智清方丈,卻是已然魂飛魄散。
這位丞相可真是夠狠的啊。
由道士們來抄和尚們的家,那真的是蕎麥地里抓王八,十拿九穩。
一方面是他們不可能被收買,另外一方面則是在于,大家都是同行,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兒,全都是各自門清的很。
諾大的相國寺,被抄的一片狼藉。
道士們非常順利的就找著了沒有文牒私自剃度的和尚,查抄出來了大量的銅器,翻找了許多本不該出現在寺廟里的書冊,搜出了酒找出了肉,還有一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靜室等等等等
。
伸手指著眼前的這些東西,李云澤目光凌厲的瞪著智清方丈“爾等觸犯大宋律,該當何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滿臉悲憤的智清方丈,干脆閉上眼睛不停的念經,給李云澤來了個不聞不問。
他還想著大相國寺影響力這么大,總不至于太過分。
“哼哼。”
李云澤伸手打開那些存滿了數之不盡的借條,以及田契的箱子。
翻看了一會,呼喚楊志過來“這些田契,全都拿去開封府以及各地官府注銷,田地全部分發給無田百姓。”
聽聞此言,智清方丈也顧不上裝傻充愣了,急忙上前大喊“不可啊,此乃本寺廟產!”
李云澤懶得搭理他,直接揮手“給我打!”
甲士們頓時一擁而上,將眾僧放翻在地,跟著就是一通老拳。
“銅器,錢帛,交子全都收走。出家人講究四大皆空,要這些玩意做什么。”
“還有那些酒肉,還有那些X書冊,還有那些裝飾的珠寶玉石...統統收走。給魯達留點,夠他吃喝一年的。從此以后,魯達就是大相國寺的主持了。”
鼻青臉腫的智清方丈,掙扎著從眾多大腿之下奮力向著李云澤那邊張望。
然后他就見著了李云澤接過火折子點燃,隨手就仍在了裝滿了許多箱子的借條上。
智清方丈目眥欲裂,聲竭力斯的向著燃起火焰的借條努力伸出手臂。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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