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濁世第一仙 > 第四三零章 魔鳥朱雀
  馬車上,馬其頓公主在和他說著話,說著說著,他卻似走神了,目光定在她臉上,直看得旁邊的丫鬟們偷偷捂嘴笑,公主則是又羞又惱,嬌嗔著打了他一巴掌:“你在看什么呢?”

  軒轅宗爵也不知回過神沒有,只是呆呆地說了兩個字:“好看!”

  然而他是在說馬其頓公主好看呢,還是在說早上那驚鴻一瞥的雪膩好看呢,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傍晚休息的時候,生起了火堆,畢竟葉傾城、黃天香等人都是不能完全辟谷的,所以夏侯、司徒等人便忙著生火做飯,又烤了一只兔子,大家飽餐了一頓。

  葉傾城吃了幾口兔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將兔肉一放,低下了頭去。

  軒轅宗爵似有意似無意地朝她瞄了一眼,臉上卻似什么表示也沒有。

  只是那目光深處有沒有獨特的意味,好像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唉,情之一字,著實難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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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頭魔鳥終于被圍住了!”

  “什么?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就在焚羽山上呢,聽說,好多人呢!”

  “那還不去看看!這可是件大事,兄臺,你要不要一起去?”

  第一聲詢問的時候,張棄還沒有醒過神來,直到那滿臉血色的灰衣大漢又問了第二聲,他才“啊”地一聲,問道:“當然要去。你們說的那魔鳥,是什么鳥啊?”

  張棄是剛剛才降落下來的,當然他是降落在旁邊不遠處的亂石堆里,沒有驚動任何人。

  只是他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只見到一座大城靜靜地俯伏在數十里外,一層血紅色的云朵覆蓋在大城上空,映得那大城像被血染就的一般,隱隱透出幾分猙獰。

  然后便聽到了這兩個行人的談論,被邀請去觀看什么“屠魔大會”。

  這兩個行人顯然很是熱情好客,一路上都是他們爽朗的笑聲。

  “兄臺貴姓啊,以前好像沒見過你,應該不是本地的吧?”

  “我姓龍,叫龍青!”張棄胡謅了一個名字,是把“青龍”的名字倒過來形成的。他也不顧山河鼎里青龍憤怒的抗議,又問道,“不知兩位大哥貴姓?”

  灰衣血臉大漢笑道:“興許我們的確是大哥,我叫顏超,是完顏家族的近支,不過血脈有點低,只是六品煞魔血脈,因此今年都四百七十多歲了,也才只是魔嬰境中期修為,慚愧!”

  他指著旁邊那血衣大漢,笑道:“這家伙叫賀奴支,出身比我還差,卻是五品湮魔血脈,今年四百二十多歲,比我小了五十多,卻也是魔嬰境中期了,在我們煞血魔城東郊,也算大小是個人物了。唉,人吶,就怕和別人比,一比,就被人家給比下去了!”

  張棄暗暗記下來了,原來這地方是煞血魔城東郊,看來,這是豳洲魂魔帝國境內了。

  豳洲魂魔宗有七大殿,煞血魔殿在其中排名第三,比張棄曾經闖蕩過的九幽魔殿還要靠前一位。當然,最令張棄難忘的是,他在煞血魔城的村里,曾收下了一個徒弟,魔女芊芊。

  也不知道這個小魔女現在怎么樣了,是還在百花域呢,還是已經離開了?

  他收回思緒,聽著顏超看似感嘆,實則吹噓的自我介紹,微笑道:“兩位大哥比我可強得多了,我也兩百來歲了,也才魔丹境修為,唉,實在是有些慚愧,不學無術啊!”

  他一直運轉著“暗之掩靈術”,從表面上看,他現在的修為的確是魔丹境中期。

  這個修為不高不低,不至于令人驚訝,也不會被人忽視,至少在顏超他們面前還是有一定分量的。便聽賀奴支笑道:“小兄弟客氣了,誰不知咱們血魔族的人,前期修煉都是一帆風順的,只有到了魔嬰境之后才開始慢下來,我們修煉得快一些,其實也不算什么。”

  這句話得反過來聽:我們魔嬰境都算不得什么,你一個魔丹境,就更算不得什么了。

  顏超怕張棄不高興,打哈哈笑道:“當然龍兄弟也算是年少有為了。不講這些,咱們快些上去吧,去遲了,可就看不到萬頃血海煉火魔的盛大景況了!”

  張棄有些不解地問道:“什么叫做‘萬頃血海煉火魔’啊?”

  顏超心腸很好,仔細地為張棄解釋道:“你不知道,大概是兩年前吧,我們這兒來了一頭魔鳥,極大,雙翅展開有幾十丈長呢,呼啦啦一飛,就像一團烈火從天空中蓋過去。這頭魔鳥可不簡單吶,神殿叫它‘焰魔天隼’,據說是來自魔界的魔獸,十分強大!兩年中,它獨闖煞血魔殿都有七八次了吧,每一次都差點被捉住,卻每一次都能僥幸逃脫,厲害得很!”

  賀奴支笑道:“所以神殿就發了狠,把大半煞血魔軍都調動起來,足足布了一百零八個‘血影煉魔大陣’,又陣中套陣、陣外疊陣,把整個焚羽山都化成了一片火海,方圓足有上百里,這才終于把那魔鳥給困住了。今天,就是他們‘化血焚魔’的大好日子!”

  顏超又笑道:“你可別小看了這個日子,這可是大長老大人親自挑選的,炎氣下降、魔氣上升、血氣中和,最是能夠困魔焚羽,又和焚羽山應景,不然,恐怕也對付不了那魔鳥啊!”

  張棄皺了皺眉,這魔鳥倒是厲害,居然敢于七闖煞血魔殿。他可是知道,在這些魔殿之中,不但煉魔境魔尊不在少數,甚至還有魔圣、乃至于超脫圣境的強大存在的。

  他和煞血魔殿可不是朋友,沒準還會成為敵人,既然如此,那他就得去焚羽山看看了,若是可能的話,收一只魔鳥來與朱雀作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三人說說笑笑,很快便上了焚羽山。

  焚羽山并不太高,只是范圍不小,主峰“天鸞峰”也不過兩百余丈高而已。山上種滿了楓樹,四季常赤,就像火焰一般,看來這就是“焚羽山”這個名字的由來了。

  此時的焚羽山上到處都是人,三五成群,也有不少獨來獨往。大家都有些神色匆匆,方向卻都是朝著天鸞峰去的,據說那魔鳥就被困在天鸞峰上。

  “說是‘困’,其實也只是勢均力敵罷了。”一個行人啐了一口血痰,笑道,“那魔鳥沖不出來,可是也沒法煉化它,它那火焰太厲害了,魔嬰境的根本不敢靠過去,一過去就死!”

  “它還會噴火?”張棄皺皺眉頭,這怎么有點像是朱雀的模樣呢?

  那行人笑道:“不但會噴火,那火焰還極其強大。像你這樣的,一絲火苗就把你燒死了!”

  賀奴支不由皺起了眉,張棄是他和顏超帶來的,他可以輕視、嘲笑得,卻不太想讓別人也跟著嘲笑,他覺得這樣好像連帶自己都被小視了,當下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誰知道呢?興許也只是一頭普通的鳥,這些事,誰知道呢?”

  那行人冷笑一聲道:“這都是我親眼所見,怎么會有假?自己孤陋寡聞……”

  “什么,你說誰孤陋寡聞?”賀奴支大怒,一挽袖子,露出血紅色的麻稈般瘦弱的胳膊。

  在煞血魔族有一個十分獨特的現象,那就是魔修的身體越瘦弱,修為反而越高。因為煞血魔族修煉的都是血系功法,血液都被他們用來修煉了,自然就會導致血氣不足。

  見了賀奴支這胳膊,那行人立時便畏懼了三分,卻是不肯認輸,嘀咕道:“本來就是……”

  賀奴支大怒,也不顧顏超勸阻,掄起拳頭便要砸過去。

  但他剛剛出拳,便聽一聲厲喝:“焚羽山上,嚴禁斗毆!”當即就有一個刀鞘橫拍過來,把賀奴支拍得跌跌撞撞地沖了幾步,更是怒不可遏,回頭一看,卻立馬蔫了菜。

  原來打他的卻是一名將官,一身血紅盔甲,身形卻比賀奴支還要瘦弱幾分,一手提著血紅大刀,一手拿著刀鞘,正冷冷地注視著他,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殺人了。

  這將官身后,跟著數十名士兵,多數是魔丹境、魔血境,也有少數幾個魔嬰境。

  賀奴支就像被針扎破的氣球,一下子泄了氣。他知道這群人定然是煞血魔軍中的精銳,就算他賀奴支再厲害十倍、百倍,也是不敢招惹殺人如麻的煞血魔軍的。

  顏超連忙搶過來,陪著笑道:“誤會,誤會!這位將軍,咱們只是絆幾句嘴罷了,沒人敢在焚羽山上打架!大家都是熟人,都是熟人,沒事的,沒事的!”

  那將官冷哼一聲,警告似地瞪了賀奴支一眼,轉身走了。

  賀奴支一張血臉上青紅一片,卻一個字也不敢吭。直到那隊煞血魔軍走得遠了,才敢暗暗朝地上啐一口,冷笑一聲:“什么東西,仗勢欺人罷了,真要……”

  真要什么,他沒敢說。這兒可是焚羽山,他可不傻,行人這么多,要是被不懷好意的人聽見了,再把那群煞血魔軍招回來,他就算不死,恐怕也得脫層皮!

  張棄冷眼旁觀這一切,一個字也沒說。至于剛才爭論的那行人,早在煞血魔軍到來的那一刻,就像兔子一般跑遠了,顯然也是一個怕惹禍上身的主兒。

  于是大家又在各自登山,焚羽山上似乎又恢復了平靜。

  便在此時,卻聽得一聲“喀啦啦”的巨響,似乎天鸞峰崩塌了一般!

  張棄隨著眾人抬起頭來,便見那已然不遠的天鸞峰上,似乎燃起了沖天巨焰!

  烈焰直沖天際,映得大半個天空都紅彤彤的,就算眾人離天鸞峰頂還有上千丈距離,也感受到了那灼人的氣息——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張棄在這烈焰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這味道令他忍不住熱淚盈眶:這正是朱雀的氣息!

  張棄輕輕一閃身,便朝天鸞峰頂掠了過去。

  他是如此著急,甚至到了慌不擇路的地步,因為在這烈焰中,除了朱雀的氣息外,他還聞到了一股十分邪惡的鮮血氣息,這股氣息十分濃郁,而且好像在和朱雀的氣息相互糾纏著:他想到了那一百零八座“血影煉魔大陣”,似乎,朱雀的處境,并不算太好啊!

  他怎能不加快速度沖上天鸞峰呢:一是要搞清楚,被困的那只火鳥,到底是不是朱雀;第二,如果是,那他一定要把它救出來,絕不容許它受到半點損傷!

  火光下,顏超和賀奴支在說著什么,但張棄已經不再理會他們了,區區兩個魔嬰境,不值得他關注;而當顏超和賀奴支回過頭的時候,他們也再沒看到張棄的身影。

  兩個魔修都嘀咕了一句什么,但在沸天的議論聲中,誰也沒聽清他們說了些什么。

  張棄把三只妖寵都叫了出來,青龍纏在他左臂,玄武趴在他右肩,一攻一防,都做好了出手的準備;白虎則變得有六尺來長,張棄騎在它背上,化作一道白光飆射而去。

  在叢林亂石之間,還是白虎的速度最快,它本來就是山林之王。

  于是圍在天鸞峰下的很多魔修,都看到了令他們無比驚訝的一幕。

  一道白光閃過,一個魔修的帽子不知怎么的被碰掉了下來。這魔修正準備低頭去拾,忽聽耳邊一陣驚呼,抬頭看去,便見一個白色的影子,眨眼間便消失在前方的人群中了。

  這魔修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卻又聽到一陣驚呼,他忍不住嘀咕一句:“什么玩意兒!”

  他不知道,在他前方數十丈遠的地方,一群煞血魔軍中間穿過了一道白色的身影;而在近百丈遠的地方,一個魔修少女正行進在大路中間,卻只聽得耳邊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借過!”她抬頭看時,便見那白色的身影離她已有數十丈遠了。

  偏偏這魔修少女的眼神非常好,竟一眼就看出了那白色身影是什么東西,立時一手指去,尖聲叫了起來:“老虎,白色的老虎,居然有白色的老虎,天吶!”

  在豳洲魂魔帝國,老虎有黑色的、金色的,也有血色的,卻偏偏沒有白色的!

  她這一叫,身邊立時轟動起來,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在驚呼:“哪里,在哪兒?”

  但張棄已掠到天鸞峰半山腰去了,魔修少女哪兒還能找得到?

  半山腰,離山頂已經很近了,張棄不由得放慢了速度。

  不是他不想盡快趕到峰頂去,而是,一層淡淡的血霧已經把半山腰往上的山體,籠罩得嚴嚴實實,血霧中還傳來了一股股斥力,似乎是在保護著天鸞峰一般。

  白虎一頭往那血霧撞去,居然沒能闖進去,反而被撞得一陣頭暈眼花!

  所以白虎不得不停下來;而它一停下,旁邊正在四處巡邏的一隊隊煞血魔軍便圍了過來!

  張棄眉頭一皺,讓白虎變得小老鼠似的趴在他左肩上,手上捏訣,便施展出了土遁術。

  然而地面也被血霧浸透了,張棄雙腳用力跺下去,地面上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居然遁不下去!

  張棄忍不住苦笑:這五行遁術也不是萬能的,他已經多少次遁不進地底下去了?

  土遁術無功,煞血魔軍們已經叫了起來:“那個,誰,做什么的?”

  若不是看張棄身形瘦削,與血魔修士有些相像,他們恐怕已經先用刀劍招呼了。

  張棄臉上擠出一個苦笑,隨口答了一句:“趕集的!”

  “趕……趕集?”那軍官愣了一下,張棄卻已化作一道輕風,從他身旁掠過去了。

  土遁術無用,那風遁術總該有用吧?

  當然張棄并沒有傻傻地直沖向那層血霧,多半是沖不進去的。他此時腦海里的主魂已換作了小玄,那個對陣法之道有著極其深刻的理解的分魂,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面前的陣法。

  從山體的大小和血影煉魔大陣籠罩的范圍來分析,半山腰應該是設置了七十二座陣法。這七十二座陣法互相扣結連環,便形成了那道籠罩著整個山體的血霧。

  不過由于山體太大,陣法也不可能把所有地方都籠罩得那么嚴嚴實實的,總會有所疏漏。而現在,張棄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出這些疏漏,這樣他才能沖進陣法中間去。

  有小玄坐鎮,張棄自然神目如電,很快便找到了一處疏漏。

  那是一處山洼,張棄一步便沖了過去,于是背后砍來的兩柄魔刀便都砍了個空。

  一只血淋淋的大手出現在空中,猛然抓下,卻也只抓在了張棄身后。

  張棄已經沖進那山洼,面前卻出現了兩柄血紅的魔槍,每一柄都有兩丈來長,槍身上懸浮著一道道猙獰的血色虛影:使槍者,是兩名魔嬰境巔峰的魔修!

  而此時他已經沖近那層血霧,似乎也觸動了陣法,血霧中,便有一股血紅氣息猛沖而來,好像一道鮮血洪流,張棄甚至已經聞到了那無比腥臭的味道,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血霧中,隱隱透出了濃濃的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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