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趙文生徹夜難眠。
經過這一次交流,他感覺曾阿牛這個人不一般,讓他看不透也摸不清。
幾次試探都沒能讓曾阿牛露出馬腳,這種氣度,思維,包括他的言談舉止,完完全全不是一個不普通人所能達到的境界。
以趙文生的所思所想,甚至有些懷疑曾阿牛就是言王。
但是轉念一想,言王可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整個秦國和趙國,都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又隱姓埋名,用一個小人物的身份來當上門女婿。
這如何也說不通啊!
此事讓他糾結萬分,在屋內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眉頭擰成個川字,百般糾結依舊想不明白。
足足想了一宿,徹夜未眠。
直到第二天天亮,伺候的下人來照顧他起床時,他還坐在椅子上邊打哈欠邊沉思。
下人看到趙院長連昨日的衣衫都沒換,知道他一夜未眠,詢問道:
“趙院長,百子諸學已經準備就緒,您今日是否要出席眾學子們的談經論道。”
趙文生揉了揉眉心道:
“當然要出席,這次講道可在招親之前見見天下學子,從中看出何人是我未來的乘龍佳婿,為我更衣。”
“喏。”
一幫下人齊齊上前,伺候趙文生更衣。
......
另一邊。
秦言也穿著打扮的非常隆重。
一身錦緞白袍,上面用金線繡著云錦花紋。
在楊錦繡和夏青的伺候下,頭頂的禮冠也佩戴完畢。
秦言站在銅鏡前左右端詳。
還真有幾分書生的氣派,瀟灑又落落大方。
楊錦繡一邊替他整理衣袖,一邊笑盈盈的說道:
“別說,言王打扮成書生也是有模有樣。”
夏青眼中泛著小星星,附和道:
“那當然,只要王爺一出席,其他男子頓時暗淡無光,全天下的女子都會為王爺而傾倒。”
秦言瞥了一眼夏青,無奈道:
“能不能先把你的口水收一收,我這可是新做的白袍。”
夏青嘿嘿一笑,擦了把垂涎三尺的口水,羞澀道:
“人家求而不得么,還不能讓我想一想了。”
秦言趕忙岔開話題。
“都收拾好了嗎?”
楊錦繡檢查一圈,確認道:
“都收拾好。”
秦言意氣風發道:
“出發!”
......
白鹿山山頂。
這里是學子們談經論道之地。
整座山頭蜿蜒曲折的石階上,放眼望去有不少人。
所有前來學道的學子們,都在往山上前行,每個人見面都相互作揖行禮。
秦言也跟隨學子們一起上山,經過一段崎嶇的山道,終于快要抵達授道地點。
正當秦言準備進入大院之時,偶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個落魄的書生,手中拿著書,想進去又不敢邁步,在門口翹首以盼。
秦言大步來到那個落魄書生身邊,詢問道:
“你怎么不進去呢?”
落魄書生看到秦言氣度不凡,趕緊退后一步,拱手道:
“我這種出身低微之人,沒有資格進入里面。”
秦言有些不解的問道:
“進這里還有什么要求嗎?”
落魄書生直言道:
“能進去的不是世家豪門就是貴族,我是白鹿書院的低等下人,沒有資格參加諸學論道。”
秦言看了一眼大院,大方道:
“你要是想進去聽講,我帶你進去。”
落魄書生先是一喜,轉而婉拒道:
“罷了,我畢竟是一介平民,平民怎能登入這等高尚之地。”
秦言正色道:
“你這么想就不對了,我也是平民,平民差什么?”
落魄書生不敢相信的打量秦言。
“既然你是貧民,有何資格穿云錦白袍?”
秦言大大方方拿出令牌。
落魄書生頓時愣住,驚詫道:
“百曉生一品,您,您就是曾阿牛,曾兄!”
秦言收起令牌,自信一笑。
“正是!”
落魄書生又驚又喜,趕忙拱手作揖。
“鄙人陶松知,這廂有禮了,失敬,失敬!”
秦言也拱手回禮,邀請道:
“你也別在外面翹首以盼,我帶你進去,咱們為天下普通人爭個機會。”
落魄書生陶松知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見到偶像,并且偶像還愿意帶他進入書院聽講,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他恭敬的拱手,感恩戴德道:
“既然您愿意帶鄙人進去,鄙人愿為您端茶倒水伺候您左右。”
秦言微微一笑。
“那就有勞了,走吧。”
“喏。”
陶松知興高采烈地跟在秦言身后,二人一同進入書院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