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壯志九天 > 二 冤家聚首
  陳戰和另外幾名新來的飛行員,跟著佩德羅上尉走下航梯,前往中隊的住處,經過一個龐大的機庫時,走在前面帶路的佩德羅對陳戰說道:“鬣狗說話從來都是口無遮攔,他人不壞,就是有點好勝。”

  機庫里擺滿飛機的各種配件,有機翼,有襟翼,還有機尾、座艙,有的配件嶄新的,有的是二次利用。

  這個機庫里存放的全是戰斗機的配件或需要修理的部分,一些機械師正在帶著學員拆解或修復各種復雜的機器構造。

  佩德羅指著各種配件給幾人介紹:“這里是戰斗機的專門機庫,在下面還有一層專門用來存放,這一層是用來完成在甲板上不能完成的大修......嗨,當心腳下……這里從來都不是一個干凈整潔的地方,它只是一個過渡區。”說著他從一架被大型千斤頂支在空中的發動機旁經過。

  穿過大型機庫,接連又下了幾個艦梯,兜兜轉轉繞了幾圈,來到一個十字路口,佩德羅介紹:“往左通往飛行員的排艙,向右通往教堂,平時去的人不多,大家最喜歡去的是娛樂室。”

  這誰都知道,因為娛樂室有咖啡和女船員,而教堂里只有表情嚴肅的牧師。

  當然,既然教堂在艦上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每天還是會有休息的船員前來祈禱。

  佩德羅帶著幾人來到飛行員的住處。

  在一個狹小但可以容下兩人迎面交錯的走廊兩邊有十幾個艙室,每個艙室的門框上都有兩個燈,有的在亮黃燈,有的亮著綠燈,地上鋪著地毯,人走在上邊不發出聲音,不妨礙他人休息。

  佩德羅先安排浦田一矢住進23號艙,這個艙室里四張床。

  兩名來自英、法國的飛行員住進21號艙,那個艙里正好空著兩張床位。

  最后佩德羅帶著陳戰朝走廊盡頭走去,那里是16號艙,距離待命室遠些。

  佩德羅說,隨著核動力航母的技術提升,艦上大幅減少水手,船員們的住艙也得到很好改善。

  飛行員的條件最好,三或四個人一個艙,艙內的活動面積也大了很多,有單獨的衛生間和衣柜書桌,還有冰箱洗衣機,但在這里除了特殊情況外飛行員是不可以喝酒的,至于手機,只要不違反規定就行。

  以前陳戰在國內常規動力航母上服役時是八人一個艙,床鋪窄到翻個身就有可能掉下來。

  遠遠的陳戰就看見16號艙門門框上亮著綠燈,這說明艙里沒人在睡覺,如果亮的是黃燈,說明有人在睡覺,進出者盡量減少聲響。

  在國內常規動力航母上,上艙門框上幾乎一直亮著黃燈,那是因為每時每刻都有人在睡覺。人多,空氣也不是很好。

  這很正常,國內航母起步晚,雖然這些年來一直在進步,各方面都取得了質的飛躍,但由于使用的還是常規動力,艦上的水手很多,住宿擁擠,條件相對差。

  國內航母的艙室里很暗,須常年亮著暗紅色的燈,燈泡發出的光亮,恰好使人不至于在狹窄的空間里碰到什么或者是被什么絆倒,那樣的燈光還有一個好處,不至于讓人睡不著覺,雖然飛行員都有幾分鐘入眠的技能,但有時也會失眠,而這種燈光可以輔助人昏昏欲睡。

  見門框上亮著綠燈,佩德羅敲門后過了六七秒才推門走進。

  屋里只有一個人,半躺在一張靠窗口的床上看【花花公子】雜志,抬頭看了二人一眼后轉身朝里,繼續嘩啦啦翻動書頁。

  艙室鋪著地毯,很透軟。

  陳戰走到那人床前,伸出手:“我叫陳戰,來自圣唐國。”

  “瓦斯利·卡德隆。意大利人。”那人轉過身,慢吞吞地伸出手,“大家都叫我酋長。”

  酋長一頭金發,眼睛像淺藍色的寶石,高鼻梁,很英俊:“圣唐國是個好地方,有萬里長城!”

  陳戰朝酋長豎起大拇指:“我國不光有萬里長城,還有悠遠流長的文化,希望你有時間去做客。”

  這個艙室呈不規則的長方形,里面擺著四張床,最里面兩張床靠著窗戶位置最好,可以打開小窗戶通風,雖然這艘航母的通風設置非常棒。

  由于航母的構造決定了一些艙室也呈現出不規則狀,因此第三張床比第四張床要靠里,位置也要好一點。

  每張床的床頭和床尾都有一個壁櫥和小型寫字臺,在靠近衛生間的地方有一個冰箱,冰箱上貼滿這個房間之前房客留下的貼畫或照片,都是他們去過的地方,其中一張就是萬里長城。

  在冰箱上面掛著一個閉路電視,這個位置,四張床上的人都能看到。

  這種閉路電視,艦上每個艙室都有,船員們最喜歡看的就是艦載機的起飛和降落,每個人都可以對起飛或降落的戰機評頭論足,然后根據自己的客觀分析,給飛行員平分,是所有船員最喜歡的娛樂項目之一。

  無聊的時候,水手們會用香煙和啤機做賭注,賭哪個飛行員在這次起降過程中得的分最高,誰的狀態一般,誰得分最低。

  當然,按規定這里是不允許賭錢的,至于會不會有人偷偷違反就不知道了。

  “這是你的床。”佩德羅指著距離艙門最近的那張,床對陳戰說道。

  另外三張床已經有人,床鋪都很亂,被子都是不疊的隨便放,看上去整個房間也顯得亂,空氣還算不錯,沒有令人不舒服的氣味。

  陳戰這張床上擺滿雜物,床頭還耷拉著一雙半干的襪子。

  “這是你的柜子,那一張是你的桌子。”佩德羅指著桌子和柜子對陳戰說道,然后對床上正在看雜志的瓦斯利·卡德隆道,“酋長,昨天已經說過你們要來新室友,桌子和柜子里你們的東西都清空了嗎?”

  說著佩德羅拉開屬于陳戰那張桌子的抽屜,眉頭隨即一皺:“該死的,這是誰的?”

  只見抽屜里躺著一條蕾絲內褲。

  陳戰的嘴角一抽,外軍的管理就是這么拉胯嗎?

  床上那位咧嘴一笑:“那條短褲是誰的不知道,反正早就有了。估計是鬣狗的吧?”

  鬣狗?

  難道是剛才在甲板上遇見的那位?

  陳戰聞言搖搖頭,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不是冤家不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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