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中世紀梟雄 > 第一百八十章:突然襲擊
  弗爾德堡的居民們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戰亂了,他們上一次聽到悠長的戰爭號角聲時還是在兩年前昆尼爾男爵來襲的那個時候。

  不知道為什么,西蒙在南部邊界主路旁的哨站沒有提前生起狼煙警告,也許這些異教徒是跨越了無人看守的樹林和草地過來的,一切顯得很突然,也很符合這些神出鬼沒的家伙們一貫的風格。

  “不要慌,不要慌!狗娘養的,你們忘記平時是怎么訓練的么?”瀚恩軍士一邊系著鎖子甲頭巾,一邊對旁邊兩個手忙腳亂的士兵不耐煩地罵道。

  沒一會兒功夫,更多的士兵和村莊民兵跑到了軍械庫,開始穿戴裝備,分發武器。

  “叮當,叮當……”

  弗爾德堡村莊木墻的南門響起了急促的警鈴,在木墻外田地中耕作的農夫們不得不丟下農具撒腿就往村子的大門狂奔。他們中一些人跑掉了草帽,跑掉了鞋子,但無一例外,沒人因此停下腳步回頭。

  “我仁慈的主啊,救救我們!”一些農夫嘴中念起了禱告詞,祈禱他們能在大門關閉前進入村莊。

  詹姆斯神父打開了小教堂的大門,驚恐的村民和商人們魚貫而入,很快就將這個石頭小教堂給擠得滿滿當當。

  整個城堡絕大部分的建筑都是木頭結構的,所以這些村民遇到危險時,會本能地逃進這個用堅固的條石做成的小教堂里,他們認為這會給他們帶來強烈安全感和上帝的庇佑。

  事實上,當外面的村莊木墻被攻破時,最安全的地方不是這個小教堂,而是小山丘上西蒙的城堡。

  大地開始微微震動,一陣沉悶的泥土被馬蹄踐踏的聲音越來越大,穿上武裝衣準備就緒的村莊治安民兵和穿著鎖甲的西蒙私兵紛紛從簡易的木樓梯走上了村莊的木頭城墻。

  木頭村墻上蔓延著一股緊張的氣息,一些民兵正踩著長弓的彎尖底匆匆地上弦,而幾個給村里建房子的強壯男人被村長緊急地臨時召集了起來,他們從軍械庫中抱來了更多的箭矢,依次填滿了遍布于堡墻各處的箭筒。

  “快上船,別管你那該死的貨物了!”

  在距離弗爾德堡不遠處的渡口碼頭上,當稅官和文書提著裝錢的小箱子和一大捧寫著記錄的羊皮紙登上渡船時,兩個焦頭爛額的商人還在和一群搬運工一起將一個又一個裝滿了貨物的箱子搬到小渡船上,這時,渡船上負責警衛的士兵已經是滿臉的不耐煩,特別是聽到了一陣越來越大的馬蹄聲后。

  “你不明白,這都是我的錢啊,我是不會把它留給那些異教徒強盜的!”商人搬運貨物的速度更快了,他那又白又胖的手連個繭子都沒有,顯然是沒干過粗活,而這會兒卻滿頭大汗地為自己的財產揮灑汗水。

  “到底是那些沒有屁用的貨物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如果你再不上船,我就把你們留在岸上了任那些異教徒屠戮了!”士兵解開了船上和碼頭固定的繩索,讓船夫們拿起了船槳準備離開。

  “不,不,不!”商人的表情痛苦得像是背上挨了一馬刀一般難看地扭曲了起來,“我不搬了,我們走,我們走!”

  等搬運工和商人將余下的貨物遺棄在碼頭上全部登船后,渡船在一片水花和漣漪中緩緩地離開了渡口碼頭。此時,馬蹄聲已經震耳欲聾了,每一個人都感覺胸口麻麻的,心中像是有個大戰鼓在不停地擂動。

  兩個士兵在村莊中間的小廣場上用干柴生起了火,隨后將新鮮嫩綠的樹枝蓋了上去,沒一會兒,熊熊的狼煙直沖萬里無云的藍天,警告整個領地敵軍來襲。

  “關上村莊的大門!”瀚恩軍士已經可以看到遠處森林和平原交界處大批騎著馬的黑影了,這會兒最后一個在外面耕作的農奴也已經穿過了大門,一眼望去,直通村門的大路上空空如也,只有遺落的農具、鞋子和帽子。于是,他果斷地下令關上大門。

  與此同時,馬扎爾人也沖鋒了起來。

  瀚恩軍士遠遠地觀察著這些馬扎爾人強盜,他們中沒有人長得和酒館傳言中所描述的額頭長著兩個山羊角一般奇怪,他們并不是魔鬼,只是一群作惡多端的不信我主耶穌的人罷了。

  西蒙在抵抗維京人的戰役中給每一個弗爾徳人的心中種下了一顆自信的種子——即便強如諾斯海寇,被砍到了肉照樣會流血,被弓箭射中了后照樣會倒地哀嚎,大家至少在肉體上并沒有什么不同。

  因此,在平時當那些路過此地的商人和商隊護衛想要給當地愚昧的農民們講關于異教徒的嚇人故事時,他們都驚訝地發現這些人似乎沒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嚇唬到。

  其次,這些馬扎爾人看上去長相也沒和他們有太大的區別,這些人的皮膚偏白,五官還算是比較立體。

  不過他們的眼睛和毛發大部分是黑色的和棕色的,很多人都留著一下巴狂傲不羈的大胡子,或是將胡子編成又細又小的辮子。一些人扎著馬尾辮,一些人剃著光頭,還有一些人同樣是將頭發編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辮子,看上去很有游牧民族的特征。

  瀚恩以前沒有見過馬扎爾人,不過,以前一個路過弗爾德堡的商隊中有一個穿著東方式長袍的庫曼人,這些馬扎爾人的一切都和那個庫曼人十分相似。

  馬扎爾強盜們正如路德維希的情報中所描述的,少部分人穿著輕型皮革扎甲,而大部分人干脆全身上下都沒有著任何護甲,這意味著堡墻上的弓箭手們收割他們的性命會比農夫在秋天時在農田里割麥子還要更簡單,不過難處在于他們是高速移動的。

  拿著長弓的村莊民兵已經上好了弦搭好了箭,拿著十字弩的西蒙私兵也架好了弩待命。只要這些馬扎爾人敢膽進入他們的射程,免不了一個人死馬亡的下場。

  “看那邊!”

  在投石機角樓上待命的士兵指向了遠處的渡口和萊茵河的方向,果不其然,在弗爾徳村升起了狼煙后不久,科奧瑟村路德維希的莊園里也升起了狼煙。這給所有的士兵帶來了巨大的鼓舞,這意味著西蒙領主的救援將會很快地到來。

  “駕,駕!”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一個又一個馬扎爾人在弗爾徳村外廣闊的牧場和耕地中疾馳,這些該死的家伙絲毫不在乎耕地里的長勢良好的小麥,矮小的草原馬將混雜著農家肥的肥沃土壤和青黃色的麥苗給踏得四處飛濺。

  當然,很快他們便為自己的魯莽付出了代價,每個騎入耕地的馬扎爾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粘上了弗爾徳村村民的糞便。

  一個穿著皮革扎甲,看上去有些身份地位的馬扎爾人似乎想要秀一秀他那磨得閃閃發亮異常鋒利的草原馬刀,只見他騎著馬來到了顯圣坑旁的大橡木十字架面前,還沒等他揮刀劈砍十字架,便被上帝給捉弄了——他的馬前蹄忽然陷入了滿是發酵糞便的坑內,連帶著把一陣重心不穩的他也給摔了進去。

  再等他變成了一個活脫脫的“糞人”一陣干嘔從顯圣坑里爬出來時,村墻上爆發出了一陣歡快的嘲笑聲,然而這個馬扎爾人除了無能地咆哮狂怒外,什么都做不了。

  其他的馬扎爾人繞開了弗爾德堡的木頭村墻,始終保持在弓箭手和弩手的射程范圍之外。

  很顯然,他們是提前有人過來偵查過的。他們的目標很明確,直奔萊茵河邊毫不設防的渡口,那里堆放著大量的貨物,還有一個屬于稅官和文書的小屋子,里面存放著過河費和貨物的稅錢。

  沖在最前面的馬扎爾人看到了渡口碼頭上沒來得及搬運走的貨物,獰笑地用馬鞭用力抽了抽他胯下那匹可憐的矮馬,后者嘶鳴著加快了步伐,很快便在碼頭停下了腳步。

  第一個抵達的馬扎爾人看到了那艘載滿了人和貨物的渡船,此時的渡船已經離開了碼頭將近三十米遠了。看著這條大魚從他眼前溜走,這個馬扎爾人憤怒地用他那誰也聽不懂的鳥語謾罵了起來,緊接著挽起了他的草原反曲弓朝著渡船射箭,以此發泄他的不滿。

  “快趴下!”

  一直觀察著岸邊情況的士兵連忙壓下了商人的背,一支羽箭幾乎是同一時間擦過了他們剛才的位置,“咚”一下插在了桅桿上,把這個堪堪撿回一條命的商人給嚇得臉色煞白。

  “把貨物堆到船尾擋箭!”士兵一邊說著,一邊和船夫一起將商人裝滿貨物的木箱子往船尾堆疊,而那兩個挺著大肚子的胖商人和稅官文書還有搬運工一起去船首平衡重量。

  “看吧,到頭來你們還不是要靠我的財產來保命?”商人一臉肉疼地對著士兵小聲地抱怨道。

  “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否則我就把你這肉花花的肥豬給丟到船尾去幫我們擋箭了!”士兵剛剛瞪過去,那個膽小的胖商人便低下了頭移開了視線。

  當更多的馬扎爾人趕到碼頭朝著渡船射箭時,箭矢幾乎都被商人的貨物木箱給擋下了。見射箭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那些馬扎爾劫掠者便不再浪費箭矢了,他們開始將碼頭上木箱子撬開,將里面的貨物拿出來,大把大把地塞進他們的大布兜袋子里。

  ………………………

  “見鬼,軍士,我們只能這么干看著這些異教徒劫掠財物而什么都不做嗎!?”角樓上的士兵焦急地向走上來的瀚恩軍士問道。

  “我們的村莊西墻距離渡口碼頭有將近一千二百英尺(約三百五十米)的距離,無論是長弓,還是十字弩,都沒辦法對他們造成傷害。”

  “這些該下地獄的異教徒!”士兵憤怒地握拳錘了錘角樓的木頭墻垛。

  馬扎爾人大概有八十人左右,如果路德維希的情報沒錯的話,剩下的二十個馬扎爾人要么是死在路途中了,要么是在他們在森林中的營地里看守之前所掠奪的戰利品。

  這是很好判斷的,這些馬扎爾人來襲的時候各個馬背上都是空無一物的,同時,他們腰間的大布兜袋子也全都是空空癟癟的,很顯然是將之前掠奪的戰利品都卸在了營地里,然后減輕重量過來帶更多的戰利品回去。

  而這時,瀚恩軍士決定固守弗爾德堡村墻的決定也是最穩妥的。

  他們的人不多,民兵射手、私兵弩手、持矛民兵和私兵步兵加在一起也才只有六十人,如果這時候將他們集合起來去渡口碼頭作戰,這些馬扎爾人的輕騎兵們在平坦空曠的緩坡上一個沖鋒就能吞沒他們,緊接著便是那些輕裝騎射手們一個又一個地收割潰兵們的性命。

  而唯一能夠給這些馬扎爾人重創的辦法,就是快速地找到并襲擊他們在森林中的營地。

  森林中的地形復雜,樹木繁多,除了能為馬扎爾人的營地提供很好的隱蔽性外,同時也讓他們的騎兵發揮不了什么作用,這時,持矛步兵就是這些騎兵們的天然克星了。當然,如果那些馬扎爾人選擇下馬作戰,那就更不是西蒙的披甲步兵們的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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