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中世紀梟雄 > 第四十六章:戰術撤退
  “啊哈哈哈,干得漂亮!”小頭領弗洛基看著搖搖欲墜的大門,不由大笑起來。

  “哐當!”

  隨著弗爾德堡的大木門發出一聲尖酸的巨響,已經殘破不堪的大門終于完成了它的使命,如釋重負地倒在了地上。

  “沖啊,別傻眼了,殺光他們!”還在堡門旁邊城墻下的弗洛基推搡著一個個維京戰士,將他們向堡門的內部推過去。不過他很快就注意到原本面帶欣喜的戰士們表情倘若凝固,不再上前,只是瞪大著眼睛看著堡門里面。

  “什么玩意,怎么都不沖?我發誓奧丁神一定會唾棄你們懦弱的行為!”小頭領弗洛基十分奇怪,大為光火,抬腿跨過倒塌的木頭大門,走進了堡門。

  “這……”與原本他預想到會看見的木堡內部光景不一樣,迎接他的是另一座緊閉的,嶄新的木堡大門。

  這個時代的城堡建設才剛剛起步,許多城堡的大門也就只有一個,攻破了就攻破了。而在西蒙和思想開放極具創新思維的石匠萊安討論之后,決定使用內外雙堡門的設計,并且在兩個堡門間的門洞空間上方設置一個長寬約兩米的殺人孔。

  “嘗嘗這個,豬玀們!”

  就在涌入了門洞抬著攻城錘的維京人們準備重新鼓起士氣錘破這個該死的堡門時,他們并沒注意到,自己頭上有一個大開口。此時兩三個抱著裝滿滾燙沸水的民兵和拿著弓箭的小克萊因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

  “啊啊啊!”

  剛剛放松緊惕的維京戰士們再次遭到沸水的沖刷,發出了凌厲的慘叫,忍著皮膚劇烈的灼燒感艱難舉起了木盾,企圖擋住頭上潑下來的沸水。

  “剛剛只是餐前湯,現在才是正餐呢!”說著,一個從堡門上殺人孔旁邊堆積的石塊中抱起一塊大石頭的民兵將手里的石塊狠狠地擲向了下面堪堪舉起圓盾檔維京戰士。

  “啊!”一個只穿著破布背心和皮甲背心的被沸水高度燙傷的維京戰士手里的圓盾被大石塊砸中,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支從殺人孔飛速射來的箭矢,直接插在了他的臉上。

  “你們這群膽小的狗雜種,就知道這些陰招!”一個穿著無袖鱗甲,裸露在外的肌膚被燙得通紅的暴怒維京戰士將手里的短矛直接如標槍一般向頭上那個殺人孔投去。

  可是因為他遭到了燙傷,準頭并沒有之前那么好,飛射的短矛只是擦著一個剛剛舉起石塊要往下砸的民兵身上的填充甲,插在了旁邊突廊的拱柱上。

  “親愛的上帝,我差點就沒命了!”這個心有余悸的民兵看著被短矛刺劃開露出內部一層層用來加硬填充甲的棉花,迅速將石塊丟了下去,倚靠在石堆旁邊,有些懼怕地看著可能會飛出矛槍的殺人孔。

  ………

  而在另一邊的堡墻,西蒙舉起雙手劍狠狠地砍在了一個剛剛順著云梯爬上來的維京人舉起的圓盾上。

  只見這個家伙被巨大的力震得差點從云梯上摔了下去。等他再穩過身子回過神時,揮舞而來的第二劍直接從他的頭頂劈了下去,連帶鎖甲頭巾的半個腦袋如西瓜一般被切成了兩半,腦漿四濺。

  “老爺,我們的外堡門被攻破了!”從堡門處跑來的米勒對著西蒙說道。

  “別擔心,好好利用堡門上的殺人孔,他們便對第二道門無從下手。”西蒙并不擔心,只是略微有些肉疼這剛剛建好投用還不到一個月的新堡門。

  此時西蒙堅守的這側搭著敵人云梯的堡墻下,或穿皮甲或穿鎖甲的殘缺不全的維京戰士的尸體已經堆積了十幾二十具。在雨水的沖刷下,他們散發著濃重血腥味的血水正緩緩流向丘下。

  丘山的草地被大灘大灘的血水染變了色,綠紅交織在這仿若無止境的雨中,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和壓抑。

  上丘的草地上和泥巴路上散落著維京侵略者的尸體和傷員,一聲聲虛弱的呻吟和慘叫從死人堆中傳出,不知道他們的親人看見聽見后會哭得多么悲傷。

  “撤,先撤!”小頭領弗洛基實在無法忍受殺人孔無時不刻擲下的石塊,還有偶爾射傷射殺自己戰士的冷箭。而且,經過了將近一上午的高強度慘烈的戰斗,許多士兵已經體力不支,現在幾乎是在強撐著面對這么一扇嶄新堅固的木門。

  “弗洛基,你個懦夫,這種行為是要遭神唾棄的!”一個戴著護目盔的獨眼戰士怒視著弗洛基,倘若一個驕傲的勇士,絲毫沒有撤退的意思。

  “先撤!我們需要重新整合力量,得到修整!”弗洛基有些不悅地看著這個“勇猛”的刺頭,但還是向其解釋道。

  “呸,你個膽小鬼,這只是你為你的失敗找的借口罷了!”

  “你……”弗洛基剛剛要發火時,一支尖銳的箭矢貫穿了那個獨眼戰士的脖子。

  這個倔強的獨眼龍一下失去了活力,卻是帶著一臉驕傲的燦爛的笑容,倒在了地上。他相信,他的勇武足以讓他死后去到瓦爾哈拉神殿,成為一名光榮的令人艷羨的英靈戰士,等候末日之戰的到來。

  “有序撤離,不要背對堡墻,舉好你們的盾牌!”小頭領弗洛基只是略帶惋惜地看了一眼倒斃的獨眼戰士,接著對所有正在攻城的戰士們大聲喊道。

  聽到了小首領的聲音后,維京人侵略者們紛紛如潮水一般向村莊退去,不過他們的人數只有早上攻城時的百分之六七十左右。

  “弗洛基,你在搞什么鬼?”一個滿臉胡茬的維京漢子瞇起眼睛不滿地質問著弗洛基。

  “不要著急,這只是戰術性的撤退,”放松下來的弗洛基也是疲倦萬分,脫下了因為泡了水變得十分沉重的熊皮鎖甲肩套,“我們的戰士需要休息,我們的戰術也需要調整。”

  “那不就是給了城堡里面那群雜種喘息的機會,”一些戰士有些不解。

  “那群鼠輩所倚仗的不過就是高高的堡墻和厚厚的堡門,論個人戰力,就算給他們喘息十天,也無法與我們匹敵,”弗洛基有些不屑地看向丘上的木堡,“如果我們能夠集中所有人的力量,用木盾保護抬攻城錘的弟兄,用矛槍手看住堡門那個見了鬼的殺人孔,一旦突破了最后一道堡門,就是我們的屠戮時間。”

  “原來如此。”一些戰士紛紛表示理解,贊同地點了點頭。雖然他們悍不畏死,但是也希望自己能死得有所價值,而不是在做無用功中丟命。

  “現在,阿蘭德,帶幾個人去四周放哨。拉格瓦斯,帶人去撿柴搜集食物。阿維德還有你們幾個,跟我過來,和上面那群該死的南方佬談談,把我們弟兄的傷員和尸體搬運回來。”

  ………

  “這群狗娘養的想干什么啊。”堡墻上一個正在清理己方戰死士兵尸體的民兵向丘下瞅了一眼,看著幾個緩步從丘路上走上來的維京人,極其厭惡地說道。

  “看樣子,他們想收回戰死者的尸體。”西蒙放下了那個馬尾辮狂戰士的雙手鉤刃斧,緩步走向堡門上的墻垛邊。

  “咳咳,這片村莊以及這個木堡的擁有者,我們承認你確實打得不錯。上一個能讓我們吃上一點苦頭的家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此時那個隨軍商人阿維德穿著一身鎖子甲,抬起頭看著西蒙淡淡地說道。

  “嗯哼,所以你們有何貴干?”西蒙并不想和這群狡猾的老狼過多糾纏,冷冷地看著堡下的敵人。

  “哈,你不必這么冷淡,”隨軍商人阿維德不在乎地笑了笑,“我們有幾個請求,一,抬回我們受傷的兄弟還有戰死的兄弟遺體。

  “沒問題。”西蒙倒是答應得很爽快,而旁邊一個民兵的眼睛都快看直了。

  “我的老爺,請原諒我打擾了你,我很好奇,難道那些尸體身上的鎖甲和皮甲就這么任由那群野蠻人拖回去收回去嗎?”民兵撓著腦袋,不解地看著西蒙。

  “別擔心,就算他們把尸體埋了,我們也沒損失什么,”西蒙平靜地說道,“但如果這么多沒處理的尸體誘發了瘟疫,解決問題的代價就不是我們能擔當得起的了。”

  “好吧。”畢竟不是領主,一生過得小小氣氣,扣扣索索的民兵開口回道。他并不懂這些從宏觀上對全局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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