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重生足球之巔 > 第四百零一節 因為喜歡(上)
  在王艾2月11日和老郝、大頭一起在國航飛機上飛往西班牙的同時,位于

  北京市西城區復興門外大街10號的全國總工會收到了一封特殊的函件,簽收人是全國總工會全國勞模評選委員會。

  不得不說,有時候好事兒是攢堆兒來的。昨天上午接到了新華社的采訪通知,下午和老郝、大頭一起接受采訪,晚上回來就得到了足協通知,要他提交個人2004年的工作總結,全國總工會要。

  王艾還納悶呢,我和這個大機關沒什么關系呀,找自己要什么工作總結?結果,通知王艾的競賽部主管郎效農點了一句:“足協會把你的工作總結轉交給總工會全國勞模評委會。”

  王艾一下就懵了,全國勞模?我?五一勞動獎章?我?

  在王艾的印象里,勞模是誰?是王進喜!是陳永貴!是孟泰等等,是那種為了社會主義建設苦干大干的人,是足以以勞動付出贏得人民尊重的榜樣,自己何德何能和這個稱號掛上鉤?

  王艾雖然是個勛章控,是個榮譽控,也曾經做夢夢到過胸前掛著勛章“防彈衣”的牛氣哄哄的樣子,但夢醒來之后還是覺得掛上一堆獎牌、金牌什么比較現實,畢竟自己不是工人、更不是軍人,也不是科學家,只是一個踢球的,或者說是一個才藝表演者。做夢都沒想過能和五一勞動獎章掛上鉤。

  王艾小時候,王斌、艾小青所在的大集體企業自然沒有全國勞模,但是省勞模可是有一個的,那是個戴著厚瓶底的工程師,那是真和工人一樣擼起袖子苦干的人,三十來歲就滿身病。哪怕國企有再多不好,但那個階段勞模基本都沒的說,工人都沒話說,表現都看在眼里,誰真干活,誰混都是心里門清。王艾對勞模的直接印象就來自于那個姓張的工程師。

  所以在家本來收拾行李的王艾,掛了電話后,就在也是全國勞模的艾小青的面前愣了半天。王斌攔住了艾小青問話的行為,讓兒子一個人想一想。不料,王艾沒想明白,晃著腦袋回了自己房間。

  房間里,王艾望著天花板,枕著雙手想了很久。

  勞動模范的評選,大概有主觀和客觀兩個層面。從主觀層面來看,個人的勞動積極性、勞動占個人生活的比例是很重要的標準。比如八小時工作制,一個人熱愛工作,長期工作,而且還不是混時間的工作,這就是一種可貴的品質。因為這是一種奉獻精神,為國為民奉獻的精神。從客觀方面來說,個人勞動所產生的價值高低也是很重要的。隨著國家發展越來越快,對科技的需求越來越高,一個科技成果就可能會國家產生重要的推動作用,這樣的人是屬于勞動效率特別高的情況,或者叫杰出貢獻。

  但是呢,隨著時代發展,勞動模范的定義也越來越寬泛。過去都是公有制,驅動勞動模范產生的內心因素是愛國奉獻,但現在是混合所有制了,那么,在私企為了個人利益拼命工作的算不算勞模?如果單純從勞動強度來說,被資本家狠命壓榨的無產者,可能很多在勞動強度上都算是“勞模”了,但其勞動受益方不一樣了,不再是國家,而是私企老板或者干脆是自己。而如果從表面意義上來理解,凡是勞動強度和勞動時長很多,或者勞動價值特別大,都可以算是勞動精神和勞動貢獻的表現。但這樣一來,勞動模范的實質:奉獻精神的內核就受到了沖擊。

  因為按照中國人的理解:一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如何拼命都是應該的,頂多說讓人佩服但絕對上升不到崇拜的程度。原因很簡單:你為了自己利益如何拼命,與我何干?你也沒給我帶來好處。而過去的勞模呢?不僅是勞動奉獻大、勞動貢獻大,還必然會對其他人產生直接好處:勞動努力,會減輕其他人的勞動強度,勞動貢獻大,會給企業,給國家也給每個人帶來好處。

  所以私企老板、私人企業打工的勞動者,與勞模相比,思想內核是不同的。如果也給他們評選,就會帶來無窮的爭議。尤其是伴隨著社會貧富分化的出現,剝削他人的勞動來獲取“勞模”稱號就顯得非常諷刺。而這種爭議本身是危害到了勞動模范這項榮譽的。因為這個榮譽本來不該有爭議,因為這個榮譽應當是獲得普遍承認的。

  后來勞動模范這個榮譽稱號在社會上的影響力不斷降低,與這種困擾有很大關系。哪怕是人民懶得吵了,但勞模的帶動作用和鼓舞作用卻會在人們的冷淡中漸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擺在王艾面前的問題是,他接受不接受這個榮譽稱號。這對于他來說是個很難冷靜下來仔細思考的問題。雖然面對全國總工會這種機關,王艾不該想著拒絕,但總可以說明自己的想法。實話說,王艾可是很難拒絕這種誘惑的,所以才不得不離開飯廳回到自己的房間仔細琢磨。

  他就像個雙眼充滿渴望的孩子,望著窗外漂亮的貓,想摸又怕挨撓。

  按說王艾的勞動也確實強度很大,這么多年所有能參加的國家賽事全參加,隊內訓練也是最刻苦的,“勞動”效果也是全國人民都見證的,也就是說王艾的勞動不管是主觀方面還是客觀方面,都可以夠的上一個勞模的邊兒。至于夠不夠全國勞模王艾還沒想這么多。

  但另一方面,王艾還是認為自己所處的是“娛樂行業”,是通過精彩的球技給人看著玩兒的。在王艾的記憶中,改革開放后好像娛樂圈或者叫文藝界很少有人當選勞動模范的,因為演員很多時候的“勞動”和玩也差不多,比如去各地采風,你說是勞動可以,但你說它是旅游,好像也差不多。就好比王艾每天早晨帶球跑,說是訓練,其實也是玩。

  為了避免爭議,保證這項榮譽的含金量,所以后來就是對這種情況能躲就躲。就是躲不開,也盡量低調。

  王艾就琢磨,自己到底該不該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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