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重生足球之巔 > 第五十節 紛至沓來
  教導主任和王艾一家也算是熟人了,盡管為了避免打擾王艾學習,以前基本從未到過家里,但在一高中的這兩年,教導主任沒少護著王艾,和一幫大七八歲的學生在一起,要說沒挨過欺負那是不可能的。盡管一高中是重點高中,但哪里沒兩個調皮搗蛋的?搶錢的是沒有,但搶王艾球的,上來撩閑的高一時候可不少,都是叫教導主任給收拾了,后來王艾加入了足球隊,有馬東這幫人護著才沒人敢惹了。

  說起來這位教導主任也挺有意思,他和廠子里的金書記一樣也姓金,不過他是朝鮮族,金書記是漢族。金主任精瘦精瘦的還戴著個瓶底子高度近視鏡,因此眼神兒總是不太好,經常把各種關系戶的孩子給教訓的哇哇哭,所以不論是上邊還是學生都不怎么喜歡他。高一上學期期末學校開大會表彰優秀教師,有他一個,當宣布他的名字的時候,學生們就在底下起哄,他楞沒聽出來,還美滋滋的站起來四面招手。

  可就是這么個人,高三開學的時候的一件事讓王艾徹底改變了對這人的看法。那天不少學生擠在學校門口的接待處登記,金主任就在一張小桌子后對著表格挨個發學生證。高二、高三的老生也三三兩兩的回學校,所以校門口亂哄哄的。正這時候,貼著學校院墻走過來一個人,穿著便裝,手里拎著一把長槍,五六半自動!

  學生們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誰見過這個場面啊,一瞅那槍桿上痕跡斑斑絕不是買的塑料仿真槍,話說前幾年遼陽黑社會火拼還滿街放槍呢。

  恰好這時候金主任一抬頭瞅見了。

  騰一下金主任就站起來,猛的一拍桌子指著他喝道:“你干什么的!”

  就金主任這瘦了吧唧的身體也就一百來斤,聲音大的出奇,這一聲喝問,把這位蔫頭耷腦的拎槍的也嚇一跳,左右瞅瞅全是目瞪口呆的學生。

  趕忙揮舞著雙手解釋:“我是……”

  他這一解釋,手里的槍就來回揮舞,那槍桿上還扣著三棱槍刺呢。

  金主任這就急了,那身邊全是學生,你拿槍口亂比劃,走火怎么整?

  金主任就把學生往身后扒拉,自己往前擠,邊擠邊指著他:“槍放下!你給我把槍放下!”

  這位“誒”了一聲彎腰就要放槍,彎到一半一尋思:我憑啥聽你的?就挺腰站起來了,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隔壁工商銀行的保安,我們車壞那邊了,我這不就走過來了么。”

  事情就過去了,也沒引起什么關注,大多數人恐怕就當個奇聞說一下然后就忘了,可王艾就沒忘,沒事兒尋思,這種人應該就是李白《俠客行》里描述的“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的俠義之士了吧,他們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和道德標準,不為外物所惑。八年抗戰中面對鬼子屠刀寧死不屈的也都是這種人。

  平時默默無聞,也沒有頭腦靈活的人混得好,但關鍵時刻就能成為人群的主心骨。所以古人說:滄海橫流,方見英雄本色。

  金主任到家了,正好一家人都在,互相寒暄了幾句,金主任開門見山的道:“王艾啊,自從你的事兒上報以來,我們學校就陸陸續續收到了不少邀請你去演講的函件,前幾天沒來打攪你,所以今天一股腦給你送來,你看看想不想去,想去哪里,回頭學校里好安排。”

  說罷,把背著的麻袋就著客廳的地上一倒,嘩啦啦,好家伙,得有上百份各式各樣的邀請函。

  王艾一家人饒有興致的挨個翻看,金主任就補充道:“要是一般家庭啊,我就建議能走幾個走幾個,最好都走一遍,這一趟下來,大學四年的學費就差不多了。”

  “哦?”王艾奇道:“我還能有出場費了?”

  金主任連忙擺手:“不,我們這不能叫出場費,應該叫……叫助學金,每個學校五百、一千、兩千的都有。反正你們家的這個情況,就看你心情了,學校也不要求。”

  王艾一邊饒有興致的翻看一邊問:“往年也有這么多嗎?”

  金主任神情恍惚了一下,尷尬的笑道:“往年,往年我也不知道啊。”

  一家人啞然失笑,一高中別說全國狀元,連省狀元也近十年沒出過。

  “那這樣吧,市里頭的肯定得走,金主任你看著安排。”王艾道。

  金主任點點頭,思索了一會道:“我看這樣,咱一高中你是不能不去,另外市一中是你母校,你也得去,另外就是紅旗小學了,這三個吧,中小學都有,別的就不用了,去的多了也不值錢了。”

  王艾眉梢挑了挑,心中搖頭失笑,又道:“省里的我看這樣,遼西就不去了,太遠,我們就沿著沈大線,先往南走,一個城市選兩所重點高中,到大連后坐飛機回沈陽,在沈陽周邊轉一圈就完事,到時候還要麻煩金主任陪我一起。”

  金主任眨眨眼睛,神情疑惑:“我?我一教導主任去干什么,要陪著也是班主任陪著。”

  王艾心里都要笑噴了,強忍著道:“我和班主任老師都是一年交情,和你金主任是兩年交情,反正我對學校的要求就是你陪著我去。”

  “那,那好吧,回頭我跟領導申請,能不能批準可不一定。”

  金主任回到學校向校長報告時候就發牢騷:“校長你說這孩子怎么想的,我一教導主任跟著瞎跑什么,學校里還一堆事兒呢。”

  校長聽完了從辦公桌后繞過來,照著金主任的腦門子就一巴掌,金主任被抽的腦袋一撲棱,神情疑惑的推推眼鏡:“老,老師,我又犯什么傻了?”

  “你還知道你傻啊!”校長恨鐵不成鋼的指著金主任的鼻子:“你說你都三十來歲的人了,怎么連個孩子都不如?人家那是抬舉你呢你都看不出來,你這叫不識抬舉你知道嗎?”

  校長瞅著這個當年的學生一臉茫然,心中哀嘆一聲解釋道:“我問你,咱這狀元一路走的是不是都是其他城市的重點高中?接待的最次也得是副校長、教導主任一個級別的吧?真演講了,一把校長有空肯定得參加吧,甚至當地教育局領導也得參加吧?你說你這一道上得認識多少大學校的同行?起碼以后再協調志愿是不是就不用我挨個幫你打電話了?另外,咱這狀元點名讓你跟著走一圈兒是白走的嗎,咱市教育局的上級領導會怎么看你?這培養出來一個全國狀元的首功會落誰腦袋上?”

  瞅著金主任懵懵懂懂的出門去,校長趕緊在后邊跟了一句:“回去好好準備交流材料,報告材料,這事兒不用我教你吧?”

  校長回到座位上錘了一下辦公桌:“我他媽怎么相中了這么一個蠢貨!”不過,隨即校長啞然,一高中校長這位置還就得這么一種人才能坐得住,要不然各種社會關系都來找你要入學,你讓誰來不讓誰來?真要是個沒有堅持的人,一高中的校風和教學質量還要不要了?……嘶!話說當年老校長挑選我來接班……是不是因為當年我也是這么傻?

  就在校長懷疑人生的時候,王艾下意識的反復翻看著一張略顯簡陋的邀請函:“營口紅烈小學誠邀您到校演講,講述狀元的學習故事。”

  王艾的腦海中,依稀出現了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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