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名千總就帶著一眾官兵,追出了城外。
結果,直到追出二十多里,仍舊沒有發現魏忠賢、楊漣一行人的身影。
“混賬,跑的還真夠快的!”
望著四方空蕩蕩的曠野,那千總也頓時氣急敗壞的怒罵了一聲。
隨即那千總看向身旁的手下,吩咐道:“立刻通知周邊府縣,封鎖所有道路,并讓他們派出官差,協助咱們一同抓捕那些賊寇!”
那手下一臉遲疑道:“千總,那些府縣都是歸巡撫大人管的,只怕他們不會配合咱們!”
千總擺了擺手,“無妨,巡撫那邊自然會有人搞定,你只管過去傳令就是!”
“是!”
那手下聞言,也不再遲疑,隨即帶著人向著四周散去。
待手下離開之后,那千總也帶著人回到了城內都御使衙門,將情況報告給了河南都指揮使張清。
聽聞魏忠賢等人已經逃無蹤跡,張清也不由臉色一變,急聲道:
“快,立刻點齊所有人馬,對周邊鄉村,徹夜搜查,絕對不能讓他們跑出河南!”
“是!”
千總朗聲應命,旋即快步退了出去。
隨后,張清也趕忙回到了后衙,換了一身常服,然后坐著轎子向著福王府趕去。
“什么,你說計劃失敗,魏忠賢和楊漣都逃了?”
聽到張清匯報的情況,福王朱常洵也不由臉色一變。
其實,早在楊漣未到河南之時,朱常洵就已經知道了朝廷準削藩的消息。
對于楊漣這個罪魁禍首,朱常洵自然是恨到了極點。
因此,楊漣一進入河南地界,朱常洵就派人對其時時進行監控,并伺機將其除掉。
可是,他又擔心楊漣無故死在河南,會引起朝廷的警覺和東林黨人的敵視,因此一直未曾動手。
直到發現魏忠賢也來了河南,朱常洵這才有了主意,想要將楊漣之死,嫁禍到魏忠賢的身上。
即便是朝廷派人查到自己頭上,自己也可說是魏忠賢為了逃避責任,故意栽贓到自己身上。
畢竟,朝廷的人可是非常看不起這些閹人的,自然也不會為了這個魏忠賢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到時候,主持削藩的楊漣死了,負責協同的魏忠賢也會受到懲罰,自己也能繼續逍遙自在下去。
原本這個計劃還算是完美的,結果偏偏就出現了意外。
誰能想到,楊漣一個文弱書生,竟能躲過一個刺客的刺殺?
魏忠賢與楊漣一旦逃出去,那么自己的事情可就全都敗露了。
到時候,朝廷可就不是削藩,而是平叛了。
朱常洵知道,自己那個侄兒,肯定是不會放過這個除掉自己的絕佳機會。
想到這些,朱常洵也不由感到一陣渾身無力,癱坐在椅子上。
看到朱常洵這個模樣,張清趕忙上前說道:“大王放心,在下已經派人前去搜捕,并通知了各個府縣封鎖道路,只是……”
“只是什么,你倒是說啊!”
見張清一臉猶豫得樣子,朱常洵也不由急聲催問道。
張清趕忙說道:“只是,想要各個府縣配合的話,需得巡撫趙德銘開具巡撫衙門的公文才行,您看……”
“這件事交給本王來辦,你只管派人搜捕就是!”
一聽是這事兒,朱常洵臉上緊張的神色頓時消失不見。
雖然這個趙德銘并未投靠于他,但是自他巡撫河南以來,朱常洵為了兼并土地,便暗中送了不少錢財與美女過去。
趙德銘貪污受賄的罪證,全都捏在了朱常洵的手里。
如今想要他出具一紙公文罷了,想那趙德銘也不敢拒絕。
隨后,朱常洵叫來了自己的管家,低聲吩咐了幾句。
管家點頭應是,而后快步退了出去。
待管家離開之后,張清上前低聲道:“大王,如今事已至此,就算抓到了魏忠賢與楊漣,也難保不會走漏消息,為了以防萬一,您還是要提前做好準備才是!”
朱常洵也不由一臉遲疑的說道:“可是成國公那邊,遲遲沒有消息傳來,本王擔心會出什么意外!”
“大王,京城那邊,秦良玉已經開始編練勇衛營,成國公想來也做不了什么了,您再等下去,只怕會耽誤大事!”
“這……會不會太倉促了?”
一聽這話,朱常洵眉頭一皺,一臉猶豫的問道。
“大王,求人不如求己,如今事已至此,咱們不能在這里等死啊大王!”
見到朱常洵竟然還在猶豫,張清壓不由急聲勸到。
就在朱常洵猶豫不決的時候,他的一名心腹手下,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手中還拿著一封沒有姓名的密信。
“大王,京城有信傳來!”
“快,拿過來!”
朱常洵見狀,急忙將密信拿到了手中。
這封信的筆跡出自成國公朱純臣。
信中,朱純臣告知朱常洵,說他已經暗中控制了京營人馬,并約在一月之后,共同舉事,推翻朱由校,迎立朱常洵為新君。
看完信件的內容之后,朱常洵將目光放在左下角蓋有印章的地方。
只見朱常洵伸出手,輕輕摩挲了一下印章的痕跡,將其撕了下來,并引火將其點燃。
看著印章燃燒的痕跡,朱常洵這才放下心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然后將信件也一同引燃。
待信件燃燒殆盡之后,朱常洵隨即看向一旁的張清。
“你立刻回到都御使衙門,帶人打開府庫,將軍械發到那些勞役手中,并做好準備!”
“是,大王!”
見朱常洵終于下了命令,張清也面色一喜,旋即快步退了出去。
待張清離開之后,朱常洵也回到了書房,然后取來紙筆開始給朱純臣回信。
只見,朱常洵寫道:“來信已閱,準備妥當,約于下月十五!”
寫完之后,朱常洵隨即取出一盒印泥,然后拿出自己的印章,蓋了上去。
不多時,朱常洵的一名心腹手下,便揣著密信,從王府后門悄悄離開,然后來到了一間茶舍。
等了沒一會兒,一名行商模樣的瘦小男子便坐在了朱常洵手下的對面。
朱常洵手下將密信交給了對方,隨即直接起身離開,兩人全程沒有一句交流。
那名瘦小男子收好密信之后,走出茶室,牽著一匹馬向著城外去。
男子一出城,便翻身上了馬背,向北疾馳而去,就在他經過一處樹林的時候,幾支羽箭突然從樹林之中急射而出。
沒有防備的男子只來得及慘叫一聲,然后身中數箭,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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