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重生之吳霸春秋 > 第407章 上古之世
  因為曾經中行氏與智氏的反目,導致范氏、荀氏集團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士鞅正醞釀著湊成新版的“三家聯盟”。

  于是,士鞅將目標鎖定在尚未遭遇過任何大風大浪的趙鞅的身上。

  士鞅對趙鞅軟硬兼施,迫使趙鞅歸附于范氏、中行氏麾下。

  士鞅為了能夠拉攏趙氏,鼓動中行寅將其姐嫁于馀子大夫趙勝,趙勝因其祖趙旃封于邯鄲已經別為邯鄲氏。

  作為趙氏旁支,趙旃后代為趙氏世代鎮守晉國的東方戰略重鎮——邯鄲。

  換言之,邯鄲氏與趙氏本同屬于一宗,但血親上已逐步疏遠,便成為士鞅的重點關照對象。當趙勝死后,趙勝與邯鄲姬(本為姬姓,嫁于邯鄲氏,姑且這么稱呼)的兒子繼承其父之位,擔任邯鄲大夫。

  趙氏與邯鄲氏的血緣進一步疏遠,而邯鄲氏因為這層裙帶關系被中行氏、范氏進一步拉近。

  聰慧過人的士鞅或許就這樣通過邯鄲作為杠桿,撬動了整個趙氏大宗跟著范氏、中行氏運作。

  年輕的趙鞅明顯缺乏政治眼光,在利益面前取舍的猶豫不決使得士鞅控制他時游刃有余。

  當趙鞅明白過來這是士鞅為他設下的陷阱時,他已難以自拔!

  這也在日后,為邯鄲趙氏的造反,埋下了伏筆。

  所以,慶忌根本不擔心趙鞅效仿吳國的新政,在趙氏推行。

  趙氏若是因此強大起來,反而會成為其他五卿的眼中釘,肉中刺。

  屆時一個混亂起來的晉國,無疑是慶忌最期望看到的。

  值得一提的是,此時晉國的最強家族,是六卿當中的范氏。

  士鞅貪婪之本性簡直令人發指,在晉國霸權日益凋零的漫長過程中,士鞅“貢獻”最大。

  在對國內權益重新分配之后,范氏在士鞅的領導下一舉躍居國內第一強卿。

  因為晉國是當時最強大的諸侯,范氏自然成為全天下都為之側目的強族!

  “趙上卿,不知在汝看來,我吳國的種種政策,可有不妥之處?”

  慶忌微笑著問道。

  “這……”

  趙鞅頗為遲疑。

  “趙上卿但說無妨。”

  見到慶忌這般豁達,趙鞅這才躬身道:“吳侯,恕趙鞅直言,吳國之新政,甚好。然,有一點,趙鞅不敢贊同。”

  “請講。”

  “夫天下皆以仁孝禮義治國,或以法為輔,吳國卻反其道而行之,以重法治國,豈非本末倒置耶?”

  趙鞅慨然道。

  他是真的敢說!

  “趙上卿以為,今日之世,與上古之世,民風相比,如何?”

  “這……回稟吳侯,若以民風觀之,上古之世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無有雞鳴狗盜之事,人風淳樸而鮮有殺戮。”

  頓了頓,趙鞅又道:“當今之世,列國雖有作奸犯科之徒,然人心仍在,以禮義教化尚可。似吳國這般重法,以峻法治國,難免國人多有怨言!”

  慶忌則是搖搖頭道:“趙上卿,法,古來有之。夏有禹刑,夏刑大辟二百,臏刑三百,宮刑五百,劓刑各千。”

  “商有湯刑,商朝之刑法嚴酷,有死刑、肉刑、流刑、徒刑等。”

  “周有《呂刑》,其中對犯人施行五種刑罰的規定長達三千條。”

  “昔日鄭國執政子產‘鑄刑書于鼎,以為國之常法’,鄧析又編訂‘竹刑’,寡人聽聞,晉國亦鑄刑鼎,立成文法,趙上卿當年亦參與其中,不知是否?”

  “……”

  趙鞅頗為尷尬。

  他自己知道法治的好處,只是覺得吳國的刑法過于嚴苛。

  當年,就在魏舒執政的第二年,士鞅決定鉗制魏舒,抵制其再次“胡作非為”,于是士鞅拉攏荀寅、控制趙鞅導演一出千古聞名的“鑄刑鼎”大戲。

  他們將所搜集的鑌鐵480斤熔化,熔鑄成鼎,將當年范宣子時代所制定的法度立于鼎上。

  這是晉國歷史上第一次將國家法律明文昭于天下,具有非常深刻的影響。

  相當于以法律的形式宣布至少是在晉國“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時代已成為歷史,成為過去。

  這件事尚未完成,已在當時引起巨大的轟動,造成世人喋喋不休的議論的同時,也遭到了列國士大夫的強烈聲討。

  因為,這是對周禮的一次巨大挑戰、顛覆甚至是踐踏。

  士鞅是實際操控者,荀寅是執行者,而趙鞅似乎只是背黑鍋的傻小子!

  士鞅的老辣遠非那時的趙鞅所比,其政治資歷更使其望塵莫及。

  鑄刑鼎一事在晉國影響極其深遠,標志著晉國執政官權威的嚴重下滑,國家離心力的加劇。

  當晉侯不再是一國之重心,正卿尚且可取而代之。

  如今正卿的權威也必須受到士鞅法律的監視與鉗制,晉國的向心力受到更為嚴重的削弱。

  最不幸的還是趙鞅,他為士鞅背黑鍋,正在為他的年輕氣盛付出代價,受到如此不白之冤至今也沒有被平反。

  后世的附會,以當代思想將“鑄刑鼎”之壯舉歸“功”于趙鞅,表明其進步性——打腫臉充胖子!

  ……

  奉天殿內。

  慶忌穿著一身玄色冕服,頭戴平天冠,高坐于陛臺之上,正襟危坐,與群臣進行日常的大朝會。

  按照慶忌所制定的規矩,若無意外,吳國的君臣將十天舉行一次大朝會。

  若有緊急的事情,可召開,遇上一些重大問題,則是三日一朝,或五日一朝。

  “大王,臣有事啟奏!”

  這時,已經擢升為太宰的計然手持牙笏,站了出來。

  “請講。”

  “臣以為,我吳國應維護農田以及山川湖澤,制定《田律》。如下及時雨和谷物抽穗,應即書面報告受雨、抽穗的頃數以及已開墾而末耕種田地頃數。”

  計然侃侃而談,道:“禾稼生長期下雨,也要立即報告降雨量與受益田地頃數。”

  “如有旱災、暴風雨、澇災、蝗蟲及其他蟲害等損傷了禾稼,也要報告受災頃數。”

  “距離近的縣,由專人送報告,距離遠的縣由驛站傳送,在八月底以前送達。”

  “善。”

  慶忌微微頷首,旋即準奏。

  《田律》這種律法,還是創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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