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重生之吳霸春秋 > 第214章 掌燈女官
  滕玉看著貌似沉沉睡去,隱隱之間響起鼾聲的慶忌,不由得攥緊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這個時機,她已經等待許久!

  作為慶忌身邊的掌燈女官,滕玉有時候要陪著慶忌批閱奏牘,熬到半夜,甚至是直到天亮。

  所以,趁著慶忌睡過去的時候,滕玉未嘗不能一擊必殺,要了慶忌的性命!

  滕玉,你的殺父仇人近在眼前!殺了他!殺了他!

  滕玉在內心這般催眠自己,激發自己內心對于慶忌的仇恨情緒。

  隨即,滕玉放下手中的宮燈,緩緩的朝著慶忌那邊靠過去。

  她的眼中,閃爍著一種名為仇恨的火焰,殺機森然!

  去死吧!

  滕玉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猛然朝著慶忌的脖頸刺去。

  “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慶忌忽而呻yin一聲,雙眼迷迷糊糊的睜開。

  原本想刺殺慶忌的滕玉被嚇了一跳,花容失色,立馬又將匕首藏回到袖中,身子往后一縮。

  “大王……”

  “滕玉,你這是?”

  看著靠近自己的滕玉,慶忌頗為不解。

  滕玉忙低下頭解釋道:“大王,奴婢適才是為大王擦汗。”

  “擦汗?”

  慶忌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確實有一些汗液。

  現在已經是盛夏時節,北方酷熱,南方悶熱,即便是待在王宮當中,慶忌亦是不可避免的感到一陣的悶熱。

  “玉兒,你有心了。”

  慶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滕玉。

  吳王宮。

  夜幕降臨。

  滋德殿內,慶忌正坐于陛臺之上,批閱奏牘。

  得益于造紙術的發明,吳國現在的奏牘基本上都是以紙簡的形式,而非竹簡或木簡。

  偶爾也會有一些使用竹簡的朝臣官吏,但少之又少。

  話雖如此,慶忌作為吳王的工作量依舊是沒有減少,因為除了朝臣的奏牘,各地縣令有時也會將各自縣邑內所發生的事,出現的問題,寫入奏疏中,請慶忌一一審閱。

  “大王,廷尉求見!”

  “宣!”

  “諾。”

  不多時,伍子胥與膠滑就都站在陛臺之下,向慶忌匯報審訊的情況。

  對于伍子胥這么快就審訊出結果,慶忌是萬萬沒想到的。

  這還不足一日的時間!

  更讓慶忌沒想到的是,派刺客當街行刺自己的幕后之人,竟然是越王允常?

  “寡人的那位岳丈,派人當街行刺寡人,究竟意欲何為?”

  慶忌有些摸不著頭腦。

  伍子胥笑道:“大王,其實不難揣測允常之用意。”

  “吳越相鄰,兩國又是世仇,而吳強越弱之勢不可改,隨著我吳國新法之推行,國力日盛,允常何不提心吊膽?”

  “大王即社稷,大王若薨,則吳國新法定然受阻,或不復存在。”

  “再不濟,國君當街遭遇行刺,這還是頭一遭。算是一丑聞,越人未必不會就此大做文章!”

  對于伍子胥給出的解釋,慶忌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倘若當真是越王允常派的刺客行刺自己,多半打的就是這種主意!

  因為慶忌勇武,公然的行刺斷然傷不得他分毫。

  畢竟,就連被專諸刺殺的吳王僚,都是靠的劍走偏鋒,更何況是有萬夫不當之勇的慶忌?

  再者說,古往今來,國君被行刺的事情少之又少,國君死于非命的,多半是被權臣悍然殺害,或突然暴病身亡的。

  真正被刺死的國君,少得可憐。

  但吳王慶忌被刺客當街行刺,這個事情的影響實在是過于惡劣。

  倘若越人散播謠言,說是因為慶忌暴虐無道,引起民怨沸騰,這才遭到行刺的話,或多或少會給慶忌和吳國的形象帶來一些負面影響。

  簡而言之,就是惡心人!

  慶忌一笑置之,又似乎是想起什么事,垂詢道:“子胥,還不知那劍術超群的少年,可愿為寡人效力?”

  慶忌說的是諸子魚!

  聞言,伍子胥不由得低下了頭,回答道:“大王,這正是臣要稟告的事情。”

  “那少年恐怕收不得……”

  “為何?”

  慶忌頗為不解。

  “那少年名為諸子魚,是專諸之子!”

  “專諸……”

  慶忌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問道:“是那行刺寡人父王的專諸?”

  “正是!”

  一聽這話,慶忌不由得緩緩的閉上眼睛,久久無法釋懷。

  盡管他有愛才之心,想將諸子魚收為己用,但是現在看來,已經是一種奢望!

  專諸是何許人也?

  那是殺害慶忌父王吳王僚的兇手!

  當年闔閭欲殺吳王僚篡位,正是伍子胥推薦的專諸。

  話說伍子胥與專諸相遇之時,后者正在與一群人斗毆,單挑多人而不落下風,專諸之妻上前,專諸便立馬住手,乖乖的跟著妻子回家。

  當時的伍子胥十分好奇,一個萬夫莫當的勇士,怎么會怕一個女人?

  于是便趕上前去詢問原因,專諸告訴他:能屈服在一個女人手下的人,必能伸展在萬夫之上。

  “懼內”一詞始于專諸!

  伍子胥于是將專諸舉薦給闔閭,自己則是假裝退隱山林,不問世事。

  之后,公子光(闔閭)乘吳國內部空虛,與專諸密謀,以宴請吳王僚為名,藏匕首于魚腹之中進獻(魚腸劍),當場刺殺吳王僚,專諸也被吳王僚的侍衛殺死。

  公子光自立為王,是為吳王闔閭,乃以專諸之子為卿。

  現在,專諸的兒子居然還行刺了自己,慶忌豈能容忍?

  他是愛才惜才沒錯,但是區區一個諸子魚,還不至于讓慶忌如愛惜伍子胥之才一般,使盡渾身解數的為其開脫!

  更何況,專諸是直接殺死吳王僚的兇手,即便慶忌能原諒他,國人又豈能原諒他?

  眼下,專諸之子諸子魚還干出這等事情,更是不可饒恕!

  值得一提的是,專諸的長子專毅,還被闔閭冊封為上卿,只是在慶忌率軍攻破吳都的時候不知去向。

  “哼,不過是逆賊之余孽,不足為慮。”

  “不知大王欲如何處置諸子魚?”

  聞言,慶忌以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伍子胥,問道:“卿是何想法?”

  “臣請殺之!”

  伍子胥正色道。

  “殺?子胥,寡人若是沒記錯的話,你與那專諸,應是故交,故人之子,你竟不為其開脫?”

  慶忌似笑非笑的道。

  伍子胥只是搖搖頭,說道:“大王,臣之前與專諸是有些私交,然今效命于大王,其子又做出刺王殺駕之事,焉能姑息養奸?”

  一聽這話,慶忌點了點頭,不再為難伍子胥。

  伍子胥撇清自己與專諸之間的關系,不足為奇!

  伍子胥是一個聰明人,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如何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

  昔日伍子胥知道專諸是一位敢于赴難的勇士,就與之結交。

  對于二人結交之深淺,慶忌不得而知,但是想必以伍子胥的性格,這樣的交情在自己的復仇大業面前,是無足輕重的,未嘗不能割舍!

  “傳詔。明日將諸子魚等一干刺客,車裂,尸體棄之于市!”

  “諾!”

  對待這種敢于當街行刺自己的刺客,慶忌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在伍子胥離開后,慶忌又自顧自批閱奏牘。

  正值新法的關鍵性階段,慶忌作為一國之君,自然要事無巨細,一一過問的,所以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

  在夜深人靜之時,偌大的滋德殿,只有慶忌、膠滑,與負責掌燈的女官滕玉三人,顯得格外的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慶忌,已經閉上眼睛,靠在后邊的屏風上打盹兒。

  原本站在一側的中車府令膠滑,亦是合起雙眼,不住的打著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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