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林玉茹聽著手機中毫無感情的電子合成音,悵然若失的將手機丟進了沙發中,倚靠的沙發上的她,爆炸的身材令人血脈僨張。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長嘆了一聲,默默端起了昂貴的紅酒一飲而盡。
這個時候,跟他打電話的,應該是他很重要的人吧。
也對,除了朋友之外,大家似乎并沒有什么額外的關系,人家也沒必要天天記掛著你把。
她看著周圍數百平奢華無比的豪宅,嘴角自嘲一笑,抱著身子在沙發上蜷縮成了一團。
月光透過窗戶,悄悄的打在了林玉茹的形單影只的身上。
窗外,是家家戶戶的歡聲笑語聲。
貴省。
六豐小學。
陳無極坐在破落的竹椅上,眼前是一塊破舊無比的黑板。
伴隨著聲音的流逝,沉默死寂的教室里變得也越來越壓抑。
陳無極突然抓狂,打破了安靜。“老爺子瘋了嗎,大過年的也不讓我回去,他是不是瘋了。”
角落上的國字臉繼續面無表情板著臉,沒有理會陳無極。
吼了幾嗓子,陳無極重新變得冷靜下來,他好聲好氣的對著國字臉說道。“你也有家人,你也要回家過年是不是?留在這破鄉下干什么?要不然你放我去縣城,我不回陳家還不行嗎?”
國字臉依舊沒有出聲,似乎一座雕塑一樣坐在教室。
“他是老糊涂了嗎?我已經按照他的囑咐好好教書,我在這破得連屎都沒有的地方呆了一年,整整一年,他還想怎么樣?”
“我是陳家長子,我是陳家繼承人,我天生就是人上人的生活!我為什么要受這種苦,憑什么,說啊,憑什么!”
終于,絮絮叨叨自言自語的陳無極崩潰了,他一邊念叨著,一邊固執的向外走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見我媽,我一定要回去!”
在他向外走去的時候,國字臉迅速幾步沖過來,將他攔了下來。“老爺說了,只有少爺你成熟了,才能回去。”
“成熟你馬成熟,什么是成熟,老子知道什么是成熟?”
“你給我滾,你不過是我陳家的一條狗,也敢在我面前張狂!”
“你再攔一次,我執掌陳家的時候,第一個滅了你信不信!”陳無極一邊吼,一邊瘋狂的掙扎向外走去。
可惜國字臉的雙手如同鐵鉗一般,抓得他無法動彈。甚至在陳無極要動手的時候,國字臉經驗豐富的一把就將他放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陳無極終于崩潰了。
他突然一把將竹椅掀翻在地,粉筆、黑板擦這樣瘋狂的往砸地上。“瘋了,他一定瘋了!”
“啊啊啊啊,你有病啊,你竟然敢打我!”
“老子要回家,老子要回去過年啊!教書,教你馬的書……”
陳無極一邊罵一邊砸,到了最后甚至從陳家老爺子到陳家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而此時國字臉已經抱著拳頭回到了角落,對陳無極的舉動視若無睹。
似乎只要陳無極不走,他并不會阻止。
“陳,陳老師,我媽媽叫你來我來吃年夜飯。”可就在這時,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軟軟糯糯的聲音。
陳無極正抓著一張破舊的課桌,看著門口小腦袋,叫罵聲戛然而止。
眼前一副怯懦的小朋友,正是學生最小的一個學生。
很快,破舊的窗沿上突然涌出了一只只小腦袋。
“陳老師陳老師,我啊媽讓你去我家吃年夜飯!”
“陳老師別去他家,去我家,我家的菜最好吃!”
陳老師,我家燉了雞,我啊媽讓我給你送雞湯來了。”
聽著這些小朋友七嘴八舌的聲音,陳無極愣住了。
m國。
一座巨大的體育館,里面已經坐滿了密密麻麻的觀眾,時不時可以聽見這些觀眾的歡呼聲。
輕快的腳步聲響起,助理干練的小跑過來,看著此時倚靠在體育館二樓欄桿上的沈月,眼中閃過一絲愛慕。
只是在他發覺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冰冷后,很快又轉變成為發自內心的尊重。
這位極品冰山美人不是沒有人追過,可是全部都墜機了。
更有不少自以為能夠抱得美人歸的高富帥,被沈月無情的打破了幻覺。所以助理當然不敢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沈總,數據部那邊傳來好消息,這場比賽的收視人數達到了一千萬,已經超越了m國當紅的電視節目。”助理一邊說著,一邊將收視數據遞到了沈月面前。
簡單的掃視了一眼數據后,沈月微微點了點頭,繼續將目光放在了體育館的舞臺之上。
那里兩組選手正正襟危坐在舞臺江邊,大屏幕上正播放著選手們的一波又一波的精彩操作。
沈月沒有說話,助理識趣的低下了頭轉身離開。
在轉身的那一刻,助理迷戀的看了眼沈月絕美寒冷的面孔,忍不住在內心嘆息一聲。
“究竟是誰,才能配得沈總這種冰山女神?”
沈月打量著舞臺上的表現,過了一會,口袋里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閨女,真的沒有辦法回來過年嗎?”
聽著電話那頭父親擔憂甚至帶著祈求的聲音,沈月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多少變化。
她微微點了點頭,也不管電話那頭的沈城能不能看到,平靜的說道。“嗯,錢我以前打過去了。您二老注意身體,我這邊還在忙,就先不說了吧。”
電話那頭,聽著電話唄掛斷的忙音,沈城嘆息一聲,手中的電話此刻卻猶如千鈞重一般。
他向后看了一眼,劉梅正樂呵呵站在房間試著新衣服,兒子不知道去哪里鬼混還沒有回來。
此刻,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盯著話筒喃喃一聲。
“忙,忙點好。”
自己忙嗎?
沈月看著被自己匆忙掛斷的電話,再將目光放在了一樓的比賽現場。
那里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進行著,選手的操作精彩絕倫,觀眾也報以格外的熱情。
其實并不忙,抽出幾天飛回去過年的時間總是有的,只是單純想要逃避而已。
反正她們在乎的是錢,自己每個月按時把錢打給她們就夠了。
今天除夕,要過年了。
沈月情不自禁在想,如果這個時候是在華國,在青山市。
會不會滿街掛滿了紅燈籠,人人洋溢著喜氣洋洋的笑容,穿梭在熱鬧的街道上。
而去年這個時候,他會拉著自己的手,在人流中、在滿街的熱鬧中、在她期盼的時候鄭重承諾:等他湊齊母親要的彩禮,就風風光光的把自己娶進門。
突然,沈月只覺得自己鼻子一酸,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如果……
只是說如果的話,自己那時候義無反顧的跟著他走了。會不會這個時候,自己就可以繼續跟著他,穿梭在青山市的一個個街道,或者膩在同一個小家里?
那本該注定出現的一幕,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卻被她親手推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熱鬧的賽場重新變得冷清,助理的腳步聲再度響起。
沈月這才睜開了雙眼,一如既往的清冷,面無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一樣。
只是讓助理有些措手不及的是,自己是看錯了嗎?
怎么覺得眼前的沈月,眼中紅通通的,就像是哭過一樣?
要是沈月能為自己這個哭,那真是死也值了。
助理暗自感慨著,另一邊沈月冰冷的聲音已經遙遙的響了起來。
“準備一下,去布置下一場比賽現場。”
助理一愣,順著聲音抬頭一看,卻發現沈月已經率先向外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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