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很晚了，店里除曹振之外的最后一桌客人也已經結賬走人。
店里的廚師、服務員也下班回家，準備明天再來收拾殘局。
曹振看著帕提古麗關上飯店的門，他正要回自己暫住的出租房。
可還沒走，就聽到帕提古麗說道：“振，一塊走走？”
“好，走吧！”曹振干脆利落的答應下來。
此刻，平均零下十幾度的低溫并沒有形成阻礙，二人沿著小縣城的街道慢慢走著。
因為時間太晚，再加上溫度很低，街道上的人并不多。
帕提古麗眼睛看著前方，問道：“你回去過完年后真不打算回來啦？”
“也不一定，到時候看看情況吧。”曹振這般說道。
帕提古麗幾次欲言又止，曹振也看出來她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問她：“帕提古麗，你怎么了？”
“沒事！”帕提古麗搖頭。
曹振笑著說道：“有事就說嘛，咱們倆誰跟誰呀。”
帕提古麗被他給逗笑了：“我和你有那么熟嗎？”
曹振很認真的點頭：“那當然，帕提古麗，說實話，我在伱店里也吃了兩個多月的飯了，我可是每天都看著你干活呢。”
他也真敢說，帕提古麗可是第一次知道他還有這么個癖好：“看著我干活，你很開心？”
下一刻，帕提古麗毫無征兆的抬腿朝曹振踢過去，這就是個欠抽的。
但她沒注意到地面上有積水凍成的冰，一抬腿，另一只腳踩在冰面上，腳底打滑，身體一下子就往前滑去。
曹振對這個意外情況也很懵逼。
他不能眼看著帕提古麗摔倒而不救她。
腦子里還在想著對策，可身體已經本能的往前一靠，一只手斜挎著摟過去，另一只手也朝帕提古麗的腰摟過去，總算在帕提古麗摔倒前，依靠身體的本能把她抱在懷里。
這種懷抱著的充實感讓曹振這個這么多年還沒正兒八經談戀愛的單身漢都有些懷疑她的真實性！
生怕下一刻又變得空虛，曹振一直抱著不撒手。
帕提古麗也有些懵逼，她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出現這樣的變故，不過她也很享受被曹振緊緊擁抱住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帕提古麗才有些臉紅的說道：“曹振，你，你放開我。”
“我怕你再摔倒。”曹振這般說道。
“沒事，我站得很穩。”帕提古麗說道。
曹振依依不舍的放開她，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剛放開，帕提古麗還沒站穩，身體又往前傾斜，而曹振正好在她前邊，這一下子就好像帕提古麗投懷送抱一樣。
曹振眨眨眼，要說不是故意的，他都不相信。
他這回抱住她后就不松手了，還有臉說：“帕提古麗，腳不舒服？要不然我背著你？”
但帕提古麗窩在曹振懷里搖頭：“我沒事，好的很。”
她也不想起來了。
二人都有意識的忽略了這個事，相互擁抱著往前走。
差不多有一個小時，二人身上雖然都穿著厚羽絨服，可時間長了，還是凍得有點受不了。
“帕提古麗，今天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曹振主動說道。
這邊最近有點亂，再加上時間又這么晚，他不放心帕提古麗一個人回去。
“好。”帕提古麗點頭答應下來。
帕提古麗家離這邊也不是很遠，曹振把她送到家后就要走，帕提古麗突然喊住他：“曹振，不上去坐坐嗎？”
“……”曹振當時就愣住了，在他看來這更像是一個信號。
仔細看著帕提古麗那張在燈光下更白的臉，曹振忽然問她：“帕提古麗，我可能喜歡上你了，你喜歡我嗎？”
夠直接的，可曹振能感覺得出來帕提古麗是喜歡他的。
果然，跟著就看到帕提古麗點頭：“有點吧。”
“那你愿意跟我去我的家鄉嗎？”
這個問題一直以來都橫亙在曹振心里，讓他久久不能釋懷。
他確定自己確實喜歡帕提古麗，而不單純是因為對方長得漂亮。
當然，他不否認自己最早就是看到帕提古麗長得很漂亮，又知道她單身，這才心動了。
曹振這么長時間以來不敢表白，就是害怕他戳穿了這層紙以后，二人之間這份朦朧的感情都沒了。
畢竟新江到他老家平源縣城遠隔三千多公里，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帕提古麗一點準備都沒有，她反問：“曹振，這很重要嗎？”
“對我非常重要！”曹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帕提古麗，他很嚴肅的說道：“不怕你笑話，你是我真正喜歡的第一個女人，如果你答應了，我是奔著和你結婚去的，你能明白嗎？”
帕提古麗明白了，她也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忽然間就想透很多事情，明明也感覺到曹振是喜歡她的，可曹振一直以來都沒說過表白的話，原來問題在這里。
更讓帕提古麗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另外一件事，曹振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曹振看到她沒回答，有些失望：“帕提古麗，你不愿意跟我去我的家鄉嗎？”
他說：“那里有我的親人，我的好朋友……”
“但我如果跟你去了那里，我將一無所有，不是嗎？”帕提古麗這樣說的，她并沒有因為愛情而變得無腦。
“可你還有我啊！”曹振順嘴說道。
說完后，現場的氣氛就有些凝滯了，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寒風吹來，也吹醒了發呆中的二人，盡管沒能得到最理想的答案，曹振還是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在這里挨凍，他催促帕提古麗上樓，他也準備回自己的出租屋。
可就在這個時候，帕提古麗偏頭問他：“曹振，你們那邊有沒有適合開新江飯店的地方？”
聽到她這么問，曹振正要轉身抬腿往前邁步的動作瞬間定格住了，他一只腿還站在地上，另一只腿懸空提著，轉身的瞬間，身體微微前傾，差點摔倒。
這一刻，曹振的腦子出奇的好使，他忽然間明白過來帕提古麗話里的意思。
猛然轉過身來，曹振一臉狂喜的看著帕提古麗，他很認真的說道：“有！”
“曹振，你來我家，給我詳細說說你們那邊的情況。”帕提古麗主動說道。
曹振明白帕提古麗的意思，他覺得有點太丟人了，身為一個男子漢，他應該更主動才對。
“你父母在家吧，這么晚了，我上去合適嗎？”曹振問她。
誰知道帕提古麗很灑脫的說道：“我的父母早已經不在了，一直都是我一個人住。”
她不覺得這有什么，思念是放在心里的！
曹振沒想到帕提古麗還有這樣的身世，之前也一直沒問過，看著她倔強的樣子，更讓曹振有點心疼。
曹振跟著她上去了，二人秉燭夜談，曹振一直以來都很糾結的一件事兒，就以這樣的一種方式消失于無形。
曹振還給帕提古麗說道：“我年后還有可能繼續回來管理這幾千畝地棉花，但時間應該不會太長。”
“曹振，我今年可能沒辦法陪你回你的家鄉去看看。”帕提古麗有些抱歉的說道。
曹振搖頭，尤其是二人挑明關系，且更進一步之后，這都不是什么難題。
曹振問她：“咱們年后有空再一起回去，這個沒問題吧？”
“好啊！”帕提古麗痛快的答應下來。
……
距離春節越來越近，曹書杰最近更忙了。
他剛從青石鎮宜陵市農商銀行支行出來，信貸經理馬昌榮在后邊跟著。
馬昌榮還想著約曹書杰一塊兒去吃個午飯，但曹書杰還有幾家要走一趟，就擺手拒絕了。
他主動說道：“馬經理，咱們年后再聚，到時候選個好地方，我請你。”
“好，曹老板，我等你電話。”馬昌榮現在對曹書杰更加看重。
曹書杰在整個青石鎮來說都是絕對的優質客戶，而且他年紀輕輕就有這番作為，更凸顯了他的能力。
看著曹書杰上車離開，馬昌榮想著二人剛才談的事情，他也在感慨，任何人有時候真沒法比。
曹書杰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發展的竟然這么快，他這可真是坐的高速列車。
曹書杰送完東西后，時間已經不早了，想著家里的父母和老婆孩子，他琢磨著應該回家看看。
十幾分鐘后，車停在了家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萌萌的歡快笑聲。
“老爺爺你看，蛙蛙，呱呱。”萌萌學著青蛙的叫聲，顯得特別活潑。
曹書杰進去后看到他閨女蹲在地上，身體前傾，兩只手撐在地上，學著青蛙蹦跳的樣子。
你要說她很聰明，可有時候萌萌也會辦一些讓你哭笑不得的事情。
“萌萌，你又干什么呢？”曹書杰邊問邊往屋里走。
萌萌聽到爸爸的聲音，都沒站起來迎接，頭也不回的甩給他一句：“爸爸，我在學青蛙跳，給老爺爺看。”
不得不服，她就是有本事把老爺爺曹正虎給哄得很開心。
程曉琳剛把洗完的衣服甩干凈后，搭在2樓的暖氣片上，這些衣服一晚上就能全干透。
從樓上下來，看到她老公已經回來了，還問他：“書杰，你都忙完了？”
“還有幾個沒轉完，明天再忙半天，就差不多完事兒。”曹書杰說道。
聽到他這么說，程曉琳點頭：“你不出去正好，咱們準備買點年貨過年。”
“行！”曹書杰答應下來。
“書杰，馬上就過年了，你不給超哥買點福利啊？”程曉琳問他。
之前上班的時候，逢年過節，學校里都會給買年貨。
她老公的單位也會給發很多過年過節的福利。
現在她老公是給別人發工資了，這一塊是不是也得考慮一下？
剛說完，就聽到她老公說：“這個我早有計劃，肯定要給超哥買點實惠的吧。”
“咱們明天去買年貨的時候，一塊兒給他買出來。”曹書杰是這樣說的。
程曉琳并沒有問她老公想買什么，看他記著這個事兒，她也就不多問了。
……
第2天一早起來，曹書杰照常先去黃河攔河大壩上遛狗，看著大哈、二哈和兩條德牧圍在自己身邊撒歡，曹書杰心里還是挺驕傲的。
大壩上太冷，過來的人也越來越少，曹書杰給它們撒開狗繩，讓它們盡情奔跑一陣。
他還想著要是在城市里的話，哪有這種生活。
還有不到十天就過年了，忙碌的這段日子就感覺時間過得越來越快。
在曹家莊，過年的氣氛也越來越濃烈了。
帶著四條狗回到家里，曹書杰把它們拴好，吃過早飯后，給他母親王月蘭打通電話，問她去不去趕集買年貨。
“我不去了，你們去吧，你們多買點，也省得我再跑一趟。”王月蘭說道。
她現在也看開了，兒子說的對，甭管哪個方面，就不能太較真。
聽到母親這么說，曹書杰也就沒再多說。
他還在收拾東西時，萌萌就等不及喊他：“爸爸，快走呀。”
程曉琳把東西都塞在‘媽咪包’里，過來拉開車門，先把萌萌給抱上車。
曹書杰說她：“萌萌你著什么急，咱們晚去一會兒，起碼還有個停車的地方。”
“你就想美事兒吧，1公里內能停下車就算不錯了。”程曉琳白他一眼。
她說著話，也坐進車里了。
曹書杰和他爺爺打聲招呼，曹正虎都嫌他嘮叨：“我沒事，你快走吧，怎么比我這個老頭子還啰嗦。”
曹書杰被嫌棄了，他摸著鼻子上車，開車朝青石鎮駛去。
馬上過年了，很多從外地工作的人也都陸續開始往回返。
年前的最后幾個大集都是鄉下最熱鬧的地方。
而青石鎮大集則是其中最優秀的，這是年前倒數第二個，家里缺什么東西的，這時候也都不再往后拖了。
10多分鐘，曹書杰開車來到青石鎮附近，看著前邊路兩邊停滿的汽車，三輪車，再看看前邊擁擠的人群，車是開不過去了。
“還真讓你說對了，咱們得下車走一段路。”曹書杰也很無語。
從這里往前看，最起碼有一里多遠，曹書杰也很蛋疼。
程曉琳就很干脆，她背上‘媽咪包’，再從后備箱里弄出一個小拉車來，給她老公說：“你背著萌萌，咱們倆慢慢的往前趕，這么多人，可一定得看好萌萌，千萬別走散了。”
光看大集上人擠著人往前走，要是走散了，不一定發生什么事情。
“萌萌，你等會兒可一定不能亂跑，知道嗎？”曹書杰叮囑他閨女。
萌萌很認真的點頭：“爸爸放心吧。”
“你一點都不讓我放心。”曹書杰吐槽。
程曉琳聽到她老公的吐槽，就忍不住想笑。
而萌萌趴在爸爸背上，聽到爸爸這么說，她抬起手就去揪爸爸的頭發，還知道說一句：“爸爸你討厭，我不喜歡你了。”
有點慚愧，昨天晚上寫著寫著坐椅子上睡著了，醒了就四點半了，睡得脖子疼。
對等更的朋友說聲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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