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重生之謀嫁 > 第141章 心緒不寧的夢
  謝酒看著院子里所謂的禮物,一言難盡。

  一頭成年老虎,一只小虎崽,兩只小狼崽,甚至還有一顆蛇蛋。

  成年老虎乖順地趴在木樁腳下,謝酒不知他們是如何避開人群,帶著這群大小動物來到林舒家的。

  樓祁指了指老虎,“那是阿黃,我從老家帶去猛獸山的,如今年紀大了,這次它幫著駝了點東西來,我就不打算讓它來回奔波了,以后讓它給你們看家,三個崽子和蛋你從小養著,等他們養大了就會認你為主,護著你。”

  謝酒記的木樁說過,他們從前隱居的地方在深山,自小和動物為伴,他們對動物有特殊的感情。

  她也知道這是樓祁的好意,但還是搖頭道,“我這里有老人,孩子,養著猛獸不安全。”

  無心心智不高,六丫年紀也小,三只幼崽還好些,若她們無意惹怒了那成年虎,只怕要出事的。

  樓祁聞言對老虎道,“阿黃,張嘴。”

  令人吃驚的是,那老虎竟聽懂了他的話,真的張大了嘴巴,它嘴里牙齒已掉落大半,是頭遲暮的老虎。

  沒想,聽到動靜的其余幾人也來了院子,昏黃燈光下,封無心和六丫看見院中動物,興奮地跑了過來。

  封無心抬手就去摸老虎的頭,六丫則去逗弄那兩個狼崽。

  謝酒扶額,這兩個一個不知道害怕,一個是傻大膽。

  那老虎不知是年紀大了沒了兇性,還是因為有樓祁和木樁壓著,竟也任由無心逗弄。

  但謝酒莫名從它眼里看出一絲不耐煩來。

  她最終還是沒敢將大老虎留下,讓人將它送去九霄閣在城中的總部,樓祁的人留下照顧它。

  封無心雖有失落,但她沒什么長性,很快又將幼虎抱在了懷里,六丫和老太太一人抱著一只小狼崽。

  三小只被留了下來。

  樓祁便將那只蛋塞到謝酒懷里,“它蛇娘死了,我要搬煤山沒精力照顧它,你養著。”

  謝酒,“……”

  她又不是蛇娘,緣何樓祁覺得她會孵蛇蛋。

  樓祁看著蛇蛋,道,“它蛇娘很乖,它定也乖,你養著它,不虧。”

  謝酒見他一副認真的模樣,起了促狹的心思,“那我稍后給蘇夢嬌送去。”

  “不行,嬌嬌會害怕。”樓祁眼角眉梢一派安靜,面無表情道,“你膽大。”

  他記得先前他對小梨用刑時,謝酒臉上無絲毫懼意,反而讓他傳授剝皮手法。

  十分膽大包天。

  和她妹妹一樣。

  巧了那蛇娘便是妹妹養著的,跟著他這些年,如今蛇死只剩一只蛋了,嬌嬌怕這些,他便不能養著,送給謝酒最合適。

  想到妹妹,他平靜的眼眸微微波動,突然對謝酒道,“你我結拜如何?往后有兄長照拂你。”

  若謝酒成了她義妹,嬌嬌就是她的嫂子,她總不好為難嫂子。

  謝酒一眼看穿他心思,拒絕了他的提議,做下屬就挺好,成了義兄大抵會被樓祁壓榨。

  樓祁略有遺憾離開了,繼續他的搬山大計。

  謝酒只得握著那顆蛋回了房間,她沒與蛇打過什么交道,但也不怕。

  樓祁今日送這些東西過來,與其說是禮物,更像是托付。

  他行事還是有些分寸的,能將這蛋送來,說明是沒有危險的。

  這般想著,謝酒便讓呂康釘了個小木盒,里面鋪上些棉布,將那顆蛋放置在了盒子里,等待它的破殼。

  弄好這一切,謝酒便熄燈睡下了。

  這一晚,卻睡得很不安穩。

  她做了一個夢。

  夢里刀光劍影,顧逍渾身是血,立在懸崖邊上,黑衣人將他團團圍住。

  她走近了他,看清他雖有些疲累,卻沒有受傷,那滿身的血都不是他的。

  顧逍看不見她,他在應付黑衣人的攻擊。

  謝酒看著閃著寒光的刀劍不斷地攻向他,心頭發緊,不由的在夢里喊了句,“小心。”

  正在打斗中的顧逍像是聽見了這話,視線猛然投向她的方向,微微怔愣后,他突然丟了手中的劍,對她微笑,而后雙手一展往懸崖下倒去。

  謝酒在夢里似乎都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她猛然驚醒。

  大冷的天,她一身的冷汗。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依舊是黑漆漆的,離天亮還有不短的時間,可她再難入睡。

  謝酒起身立在窗前,對著漆黑的天空怔愣半晌。

  她是不是過于思念顧逍,擔心顧逍,才夜有所夢。

  可他才走兩日。

  夢醒許久,她心跳依舊很快。

  吳嬤嬤安養的別院很隱蔽,顧逍又向來警惕,也帶了不少人,一定沒事的。

  他是決計不會自己丟了武器,跳崖的。

  謝酒拍了下額頭,搖頭道,“夢是反的,別胡思亂想。”

  她又回到床上躺著,睡不著就點了蠟燭,拿了本書在看,卻不太看得進去,直到天色微微泛白,她才吹了蠟燭,又瞇了會。

  再醒來時,外面傳來叮叮當當敲東西的聲音。

  是老太太帶著兩個孩子,在給三小只搭窩棚。

  “謝酒阿姐快來。”封無心朝她招手,她另一只手依舊抱著那只小老虎。

  謝酒應了聲,簡單洗漱后便加入了他們的隊伍,沒多久,呂康也拿了幾塊牢固的木板過來幫忙。

  窩棚搭好,謝酒去找了無為,讓他找一下逍王府的暗衛,問問他們可否知道王爺的消息,謝酒知道顧逍一定留了暗衛在這邊的。

  她剛用完早飯,無為便來了,“吳嬤嬤腿傷得很嚴重,王爺在那邊陪她幾日,等她稍好些便回程。”

  顧逍安好,謝酒想去找他的念頭就打消了。

  吳嬤嬤對顧逍很好,對顧逍來說,似半個母親,可吳嬤嬤不喜她,她受傷時,若她追著去,定會讓她不舒服,屆時讓顧逍左右為難。

  她上午依舊打算留在家里看賬冊。

  林舒進來,問道,“謝酒,我今日要去逍王府給吳婉清針灸,若無意外的話,今日她或許能看見一些光亮,你可要同我一起去?”

  她最近除了給蘇夢嬌調養身子,其余時間都撲在吳婉清的病情上,將父親的手札反反復復地看,略有些成效。

  “去的。”謝酒雖知曉顧逍無恙,但那個夢時不時的從腦子里冒出來,讓她很難看進去賬冊,她想或許出去走走,轉移一下注意力。

  林舒給吳婉清扎針的時候,謝酒有些心緒不寧。

  吳三妹便以為她是和她一樣緊張,握住她的手道,“我姐姐說,這些年都這樣過來了,能好她高興,不能好,她也能接受,我不緊張,你也別緊張。”

  之前沒有希望時,好似已經能坦然面對了。

  如今有點希望,心里反而擔心失敗。

  她只要幻想一下姐姐活了十八年,終于有可能看到這個世間,就很難再接受,林大夫的五成希望是一場空。

  謝酒回握住了她的手。

  吳三妹的手很粗糙,掌心有厚厚的繭,除了從小習武練出來的,還有這些時日她承包了王府所有砍柴挑水的活計。

  這是她對逍王收留她們姐妹的回報。

  習武之人的手向來是暖融融的,此時這雙手卻很冰冷,還有些汗濕,她很緊張。

  謝酒忍不住安撫她,倒是將自己的思緒從那個夢中轉移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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