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重生之非主流村長 > 第037章 情況有變
  忙活到太陽快下山,該做的準備工作均已完成,大伙撿了塊樹蔭圍坐一圈,喝茶聊天等著武校食堂開晚飯。

  新宅那邊的主體工程早已完工,裝修也接近了尾聲,二舅把工地排席交代給了他的一個師弟,現在不用做排席了,楊銳干脆把他聘為了武校食堂的大廚。

  黃大龍等不及開飯,去到后廚弄了些中午的剩菜飯,隨便熱了下便開吃了,霸哥交給了他一項重要任務,今晚騎摩托車去省城,然后換上霸哥的AE86,明天一早去闡城接廖處長過來參加活動。

  端著碗剛扒拉了兩口,就看到打武校大門進來了一個陌生面孔。

  那人著了一身雪白的人造棉練功服,微風吹來,衣袂飄飄,甚有一副大家風范。

  黃大龍不由看向了楊銳,眼神的意思是問此人可是你的朋友?

  楊銳轉頭瞅了眼身旁的七叔公,此人同你可有淵源?

  七叔公的目光則掃向了張紹本李振堂二人,那二人茫然搖頭,不認得,頭一回打照面。

  魏鐵柱緊握雙拳,噌地一下站起了身來,非友即敵,此人十有八九是來砸場子的,沒啥好說的,干一架也就是了。

  七叔公淡然一笑,拍了拍魏鐵柱的后腰,示意他不必沖動。說到砸場子,他老人家可算是新社會的一代鼻祖,年輕那會云游四方,不就是靠著一次次砸場子才弄來的盤纏么。

  那人步履輕盈,乍一看有下盤虛浮之嫌,但多瞧上兩眼,又禁不住生出些許敬意,不疾不徐的步伐,每一步的跨度就像事先丈量好了一般的精準。

  黃大龍放下了碗筷,不屑道:“沒什么了不起的,但凡當過兵的人都能做得到。”

  楊銳挑逗道:“那待會你來打頭陣?”

  黃大龍呲哼了一聲,卻沒接招。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最清楚,挨頓揍倒沒什么,但七叔公的名聲可不敢毀在他黃大龍手上。

  那人走到了大伙面前,雙手抱拳先施了一禮。

  “在下來自闡城,免貴姓熏,名大壺……”

  大伙皆是一愣。

  熏大壺?

  好響亮的名字,聽過一遍幾十年都不會忘。

  七叔公起了頑心,笑問道:“怎么熏?熏什么壺?”

  那人不惱不怒,耐心解釋道:“不系熏,系熏,熏悟空的熏,也不系壺,系壺,大壺大貴的大壺。”

  七叔公眨巴著眼皮,裝作很費力才搞懂的模樣:“哦,原來叫孫大福呀……”端起茶盞,七叔公呷了口茶水,接著問道:“請問孫壯士師承何門何派?”

  孫大福再次抱起雙拳,向著北方拱了拱手,回答道:“偶系SL寺俗家弟子啦。”

  一旁楊銳沒能忍住,一口茶水噗的一下差點噴在了李振堂臉上。

  都是電影惹的禍。

  楊銳清楚地記得,四年前的那個夏天,他費盡了周折混進了鄉里的露天電影院,終于看了這部紅遍大江南北的功夫片,回家之后,跟七叔公比劃起電影中的招數,還笑話七叔公說,SL寺的功夫比,七叔公教的只能叫雜耍三腳錨。

  黃大龍也看出了端倪,原本一顆謙虛的心瞬間膨脹起來,在部隊上就沒少練格斗搏擊,跟了霸哥后,隔三差五也能學到些招數,來到了崗南村,見到了七叔公,黃大龍更是偷忙奪空地買上三兩樣鹵味,以孝敬老人家為由,哄著七叔公傳了他好幾招絕學。

  技癢啊!

  木人樁和沙袋根本解不了饞,往活人身上招呼才能過足了打架的癮。

  七叔公用眼神喝止了躍躍欲試的黃大龍,抿了口茶,似笑非笑再問道:“孫壯士來我武校有何貴干呢?”

  孫大福又一次抱起了雙拳。

  “婁老英雄前些義幾在省城把偶一朋友揍的好慘,不過,偶熏大壺并不系來替朋友尋仇的,偶只是想以武會友,跟婁老英雄過過手,共同學習,共同進步啦。”

  楊銳使出了吃奶的勁才憋住了笑,傾過身子,附在七叔公耳邊道:“老不死的,你當年砸人家場子的時候,也這么不要臉么?”

  七叔公嗔怒懟道:“小兔崽胡說些什么呀,想當年我老人家……嘿嘿,可比他不要臉多了。”

  037情況有變

  魏鐵柱再也按耐不住,不過一腌臜潑皮,居然敢向師父發起挑戰,今天必須給他長長記性。

  黃大龍反應更快,魏鐵柱還沒來及擼起胳臂,這貨已然向孫大福勾起了小拇指。

  “殺雞焉用牛刀,大師兄你先歇會,讓我黃大龍先過過癮。”

  聞言,楊銳速度彎腰,撿起了腳上的人字拖,黃大龍這貨賤心不死,又在賺他的便宜……好吧,外人面前,暫且放他一馬。

  孫大福表情嚴肅,后退了兩步,擺開了一個詠春拳法的起手式。對他來說,跟誰打并不重要,打不打得贏也不重要,他來了,也打了,回去后就可以放開了吹,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個名,尤其是在江湖上混,名氣就等于錢財。

  七叔公看著直搖頭。

  詠春什么時候成了少林功夫了?

  黃大龍可不懂什么武林規矩,也從來沒學過哪路拳法的起手式,隨便拉了個架勢便猛撲了過去,也不講什么招式招法,掄起拳頭直沖沖搗向孫大福的面龐。反正你也是個花架子,哥們今天就憑身體素質硬吃你了。

  這一拳甚是剛猛,孫大福不敢硬接,但他的身法也算靈活,速度后仰,躲過拳風的同時,單手撐地,身子一擰,打了個貼地旋,重新站立起來。

  “不錯,有點……”

  孫大福本想裝上一個,只可惜衣袂只彈了一下,話也只說了一半,那黃大龍的腳底板已經抬到了眼前。

  好快的腿,好大的力道……孫大福倒吸了一口冷氣,趕緊使出了剛才的招數。

  同樣的身法,同樣的瀟灑,只可惜黃大龍早有準備,將自己的身子當成了炮彈,毫不猶豫地轟了上去。

  孫大福的貼地旋只打了一半,便被黃大龍撲在了身下。

  “咣——”

  面門吃了一拳,孫大福趕緊捂臉。

  “當——”

  耳門再吃了一拳,孫大福連忙護耳。

  “咣——咣——當——當——”

  但見對手已然沒了反抗力,黃大龍掄起雙拳左右開弓,打得那叫一個好不痛快。

  魏鐵柱看著,不住地嘆氣,跟師父練了小一個月,本想著今天能檢驗一下成效,結果連黃花菜都沒趕上。

  孫大福肯定吃不消這一通爆錘,只是拳頭太過密集,錘得他連討饒聲都發不出來,還是七叔公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喝止住黃大龍。

  黃大龍顯然沒過足癮,從孫大福身上爬起來時,一雙眼神分明寫滿了意猶未盡。

  楊銳差人端來了一盆清水,隨后踱到了孫大福身旁,這貨鼻青眼腫一臉血污,口中哼哼唧唧似乎還不服氣。

  “別賴著了,起來洗把臉,趕緊回家吃飯去吧。”

  孫大福氣鼓鼓嘟囔了一句什么。

  聲音太小聽不清楚,楊銳俯下了身子:“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雷唔講武德,令到根本唔系武功……”

  真賤,被揍成這副熊樣了還特么嘴硬……裝著一副好脾氣的楊銳不得已撕下了偽裝。

  “黃大龍,這位孫壯士說你不講武德,使得不是武功,怎么辦?要不你辛苦一下接著揍?”

  黃大龍歡快應道:“好嘞!”

  再看那孫大福,一骨碌爬了起來,兩條腿蹬的比兔子還快,向著大門方向只是一個呼吸便竄出了十多米。

  末了,仍沒忘記甩下一句強挽顏面的狠話:“雷聽好了,偶熏大壺還會回來的……”

  ……

  夜里下了場雨,沖消了多日的悶熱,天亮前后,雨停天晴,端的是一個讓人神清氣爽的好天氣。

  一早剛上班,田少武便把薛家強送上了他的專職座駕,并萬千叮囑司機老白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從鄉里開車去崗南村也就二十分鐘的路程,而且,崗南村那暴發戶安排的活動開始時間在上午的十點十八分,薛家強原本沒必要那么早出發。

  不過,田少武考慮的很周全,那暴發戶背靠的后臺說不準也要過來參加這次活動,雖然那位姓廖的處長管不了石崗鄉的事,可人家畢竟是位正處級干部,比正科級的石崗鄉高了不是一星半點,該有的禮節尊重必須得做主了,決不能讓人家領導等自己,只能是自己等領導。

  薛家強身為鄉里的辦公室主任,這些場面的道道肯定是門清,不過,他心里面并不認同田少武的考慮。

  拋開陳蒼偉這層因素不說,只說該如何在領導面前表現,到得太早不單體現不出對領導的尊重,反倒有著刻意諂諛之嫌,他暗地里了解過那個廖處長,知道對方并不是一個樂于形式的人。

  薛家強早有打算,當車子就要駛離省道時,他忽然凝目側耳,對司機老白道:“白師傅,我怎么聽著這吉普車的發動機響動有些不對勁呢?”

  司機老白苦笑應道:“這車開了快十年了,到處都是毛病,不過還好,這點路撐下來還是沒問題的。”

  薛家強嚴肅道:“可不能麻痹大意,今天的活動恐怕會有市里的領導前來參加,等回去的時候,萬一在領導的面前拋了錨,那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老白想不懂車子拋錨跟丟臉能扯上什么關系,但頂頭上司這么說了,他也不能當面反犟,只好揣摩著薛家強的意思,將車子停到了路邊。

  “我檢查一下,耽誤領導時間了……”

  薛家強大度表態道:“再往前停停,別占著大道,時間還早,不用著急。”

  再往前不到二十米,便是拐向崗南村的小道,車子停在這兒,不管是打東邊的市里還是打西邊的縣里,去往崗南村都要經過這路口。薛家強打的算盤便是以修車為借口,在這路口等著那市里面的廖處長。

  不單避免了刻意諂諛之嫌,跟領導套近乎時還能避開了旁人,至于司機老白,薛家強相信他不是一個多嘴的人。

  磨蹭了二十來分鐘,沒等來打東邊過來的領導車輛,倒是看著了陳蒼偉騎著輛嘉陵半自動晃悠悠從村口那邊駛來。

  “薛主任……我估摸著這會你也該到了。”離老遠,陳蒼偉便打起了招呼。

  聽這話的意思,陳蒼偉理應是特意出村迎接自己的,薛家強的心里頓時生出一股暖流,還是陳村長懂事,比那個暴發戶強多了。

  陳蒼偉停好了車,從后座上抱下來一只五六斤重的西瓜,一拳砸開,掰了一半遞給了薛家強,隨即招呼司機老白道:“白師傅,先吃塊瓜降降溫吧,車子待會修也不遲。”

  老白說是修車,其實也就是做做樣子,今天的氣溫雖然比前兩天涼快,可畢竟是大夏天,頂著太陽趴在發動機上,老白早已是汗流浹背口渴難耐,聽說有西瓜吃,立馬停住了手。可轉頭瞥見了薛家強略帶慍色的面龐,趕緊改口道:

  “不急,我這馬上就好……”拿起毛巾胡亂擦了下手,老白裝模作樣去到后備箱翻找出了幾樣工具,同時道:“聽說市里面會來個大領導,我得趕在領導之前把車給修好了。”

  陳蒼偉登時現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還是剛才那句話,車子啊,待會修也不遲,什么市里面的大領導……來不了嘍!”

  來不了了?

  薛家強不由一怔,心里面瞬間泛起好多個念頭。

  陳蒼偉接著解釋道:“那個小賤種太過托大,居然沒親自去市里接那位大領導,只派了個名叫黃大龍的手下兄弟,究竟是什么原因不得而知,反正那黃大龍今一早是一個人騎著摩托車回來的。”

  得知這一消息時,陳蒼偉頗有些不敢相信,差了幾個后生去打探,得到的匯報全都一樣,黃大龍的確沒能把那位大領導接過來,而且,惡霸小賤種的臉色相當不好看。

  陳蒼偉隨即便想明白了個中原委,小賤種畢竟還是年輕了,考慮事情欠了妥當,但凡當官的,無一不把臉面放在首位,你搞活動不親自去請人家,難怪人家要給你臉色看。

  情況有變,自然不能依照原計劃行事,陳蒼偉第一時間給田少武去了電話,可鄉里接電話的人說田鄉長正在主持一個重要會議,沒時間接聽他的電話。無奈之下,陳蒼偉只得騎上他的嘉陵半自動,出村迎接薛家強,自行商量該如何調整策略。

  用得著商量么?

  還不是想怎么著就怎么著么?

  一躍成為這場活動的最大領導,薛家強頓覺底氣十足,一時沒能按捺住,屁股微翹,發出了一聲悅耳的悠揚。

  “老白,別忙活了,吃瓜。”

  一大塊西瓜下了肚,薛家強美美地打了個水嗝,從公文包里掏出塊手帕擦了嘴,接下陳蒼偉敬過來的香煙,順便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點火的同時吩咐道:“抽完這支煙,你就先回去,跟那暴發戶講,我車子壞在這邊了,讓他親自過來接我。”

  薛家強自認為沒有誰比他更懂得當領導的秉性,得罪容易討好難,一次讓領導不爽,一輩子都難以翻身。那位市機關的廖處長在這種當口放了那暴發戶的鴿子,不爽的程度恐怕到了頂級,即便今后能有所修復,也難以達到之前的深度。

  既然如此,那還怵他個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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