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突然的哥哥，叫稽少陵如墜云端。
過了好久，才恍惚著回神。
“幫什么忙？”
團團看出他是愿意幫忙的，覺得便宜表哥人還是不錯的，抬手就將白白塞進了他的懷里。
“哥哥，真好！”
忽然綻放的笑容里，只倒映著自己，像是那年夏日清澈的溪水，淙淙的流進了稽少陵的心里。
感受著懷中的毛茸茸，他像是整個人也跟著柔軟了下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團團，真可愛。”
發自內心的話語，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他摸頭的手不由一僵。
克制內斂壓抑，是他這多年來的習慣，自從姑姑生病之后，他鮮少這樣直白表達自己的感情，陌生的窘迫和尷尬讓他下意識的想要收會手。
卻感覺掌中毛茸茸的小腦袋，親昵的主動蹭了蹭，手心癢癢的，撓進了心底。
這要真是他親妹妹，該多好！
稽少陵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情緒，看著團團明亮的眼睛，許久才輕咳了一聲，將人拉到自己懷中，把白白還給她，這才看向了席溫雅。
“什么事情？”
再開口，沒了對團團的溫柔，全然是高傲的俯視。
團團好像是第一次叫他幫忙，那一定得拿出太子的氣勢，要她好好看看自己不倒霉的樣子！
陡然改變的氣勢，叫席慕齊暗自撇嘴，覺得這人真是太能裝了，比秦清還能裝！
但席溫雅卻看出了這人的底氣，心里不由的一松，連忙將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女學二字的時候，稽少陵就已經覺察不對，等她說完，稽少陵也不由皺眉。
“京中倒是有女學，但都是給貴女們辦的，一般女子相夫教子就行了，畢竟不適合拋頭露面。”
席慕齊不高興要反駁，席溫雅卻拉住了他，笑著看向稽少陵。
“話雖如此，但不管男子還是女子，多一分學識，多一項技能，能更好的生活下去。而且，這世上每天都有意外發生，女子與其指望別人，不如先將自己立起來，對自己和他人的人生都是一種保障。”
席溫雅沒有去說什么大道理，只是從實際出發，以生活生存為基本。
寥寥兩句話，并沒有什么豪言壯語，卻也是底層百姓最真實的心聲。
稽少陵不由的想起了長公主，無人知道京中女學最開始的創立者正是長公主，她說女子只能依靠男人活著，一旦失去這些將一無所有，不如學著男子自立。
只是公主也因為這種情況，早早的將女學的管理交了出去，女學最終成了權貴們的附庸潮流，并沒有落到實處。
想到這里，他淡淡的點了點頭。
“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團團愿意，那也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你將不同意的人都寫出來，我找人去辦。”
“當真？”
席慕齊先一步叫了出來，沒想到這紈绔竟然是真有實力？
稽少陵看都不看他，只是將目光落在了團團身上。
“若非團團求情，我也懶得管這些。”
說罷直接叫來暗衛，拿著名單走了，不多時蓋滿了印章的文書就拿了回來。
席慕齊恍惚的看著他們跑斷腿，磨破嘴皮子都沒能拿到的印章，震驚的看向稽少陵。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