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重生人世間,從為鄭娟尋親開始 > 第238章 對峙
  陸天進了辦公室,曲秀貞沖著他喊道:“陸天,把門關上。”

  陸天回身關上門,見蔡曉光坐在曲秀貞辦公室桌前的長椅,便坐在了他的身邊。

  曲秀貞見二人坐定,開口道:

  “陸天,蔡曉光,你們兩個都是拖拉機廠重點培養的年輕干部。我想不明白,有什么事能讓你們在辦公室大吵大鬧的?就不怕同事笑話?”

  說完,曲秀貞直起了腰板,盯著二人。

  蔡曉光瞟了陸天一眼,揚起頭對曲秀貞說道:“曲書記,陸天有嚴重的生活作風問題,我向你舉報。”

  曲秀貞推了推老花鏡,看了蔡曉光一眼,一臉嚴肅地說道:“蔡曉光,生活作風問題事關一名干部的前途,你要是舉報,一定要有真憑實據。要是沒有,你就是誣陷,聽明白了么?”

  曲秀貞的話,聽起來客觀公正,實際上話里話外在偏袒陸天。

  從古至今,捉賊捉贓,捉奸捉雙,口說無憑。

  就算陸天和誰有了男女關系,蔡曉光上哪去找證據去。

  曲秀貞的話,并沒有打消蔡曉光舉報陸天的決心。

  站了起來,說道:“曲書記,我有真憑實據!”

  “那你說吧。”曲秀貞清楚,自己該說的已經說了,不能再說偏袒的話。

  即便陸天有問題,曲秀貞的想法能在她辦公室解決最好。

  畢竟陸天是她的干女婿,家丑不可外揚。

  聽曲秀貞這么說,蔡曉光說道:“曲書記,去年的時候,我在婦嬰醫院被醫院保衛當成敵特的事,你還記得吧?”

  “記得。你被調查組關了三天,通過你爸的關系才被放出來,這件事與陸天的生活作風問題有關系么?”曲秀貞問道。

  “曲書記,那天我親眼看見陸天和一個高個姑娘進到了婦嬰醫院。

  后來,陸天也承認,他的確和一個姑娘去的婦嬰醫院,不是孕檢,而是到二樓住院部看病人。

  陸天,這是不是你說的?”蔡曉光回頭盯著陸天問道。

  承認去婦嬰醫院,陸天的確跟蔡曉光提及過。當時蔡曉光答應過,找不到真憑實據之前,不會跟任何人講。

  過去快一年了,怎么把這件事翻出來了。

  難道,他真的找到證據了?

  見陸天不吭聲,蔡曉光冷笑道:“陸天,怎么不敢承認?”

  陸天微微一笑,“蔡曉光,做過的事,我不會不承認。的確,那天我和白玉蘭一起去婦嬰醫院看病人了。”

  蔡曉光聽完陸天的回答,“哼”了一聲。

  轉過身,跟曲秀貞接著說道:

  “曲書記,我本以為陸天是個坦坦蕩蕩的人,他說的話我真信了,就沒去深究。

  可就在兩天前,我姐姐到婦嬰醫院生小孩,驗血的時候,我在驗血室登記本上,發現了白玉蘭的簽名。

  看登記日期,就是去年我在婦女兒童醫院被誤被認作敵特的那天。這說明,那天陸天跟白玉蘭去醫院,根本不是看病人,而是為白玉蘭做產檢的。”

  蔡曉光的話,令曲秀貞臉色一沉。

  向陸天質問道:“陸天,蔡曉光說的屬實么?”

  蔡曉光的話,同樣令陸天有些措手不及。沒想到單身漢蔡曉光還能去婦嬰醫院。還能看到去年的驗血登記。

  細想想,倒不是不可能。

  這個年代到婦嬰醫院驗血驗孕的很少,一個月也就三五個,去年的驗血紀錄,登記本翻兩頁就翻到了。

  不過,陸天很清楚,這件事一定不能承認。

  即便讓周蓉知道白玉蘭有了孩子,也要自己去說,不能從蔡曉光口中知曉。

  于是說道:“蔡曉光,你說的沒錯,白玉蘭當時確實去驗血室簽過字,不過,不是她孕檢,而是代病人簽的。”

  “代病人簽的?你湖弄鬼呢?”見陸天死不承認,蔡曉光怒火又涌了上來。

  “陸天,驗血哪有代人簽的?你在說謊吧?”

  曲秀貞清楚,現在問的越明白越好。否則,不清不楚,蔡曉光很有可能直接找到周蓉,到那時候,就不好收場了。

  陸天也站了起來,對曲秀貞說道:

  “曲書記,當天我和白玉蘭去婦嬰醫院,看的是白院長解放前家中管家的女兒。

  因為這個姑娘是農村戶口,很多檢驗不能做,便找了關系,以白玉蘭名義做的檢查。”

  “胡攪蠻纏,陸天,你簡直是謊話連篇!醫院的醫生眼睛瞎,誰是病人不知道?”蔡曉光怒斥道。

  “陸天,你怎么解釋?”曲秀貞追問道。

  陸天側過身來,看著蔡曉光說道:“蔡曉光,你要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找一下二樓住院部的薛主任,問問就清楚了。”

  見陸天一臉坦然,蔡曉光有些心虛了,用力咬了咬嘴唇,問:“陸天,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陸天斬釘截鐵地答道。

  上一次跟蔡曉光說,和白玉蘭一起去婦嬰醫院去看病人。

  陸天擔心蔡曉光真的去婦嬰醫院核實,便讓白玉蘭找到薛大夫,跟她說好,要是有人來問他們去婦嬰醫院做什么,就說是看病人。

  薛大夫考慮的更細一些,還給了白玉蘭一個病人的名字,有人問就說看的是她。

  就這樣,疏漏算是補上了。

  本以為蔡曉光當時會去調查,未料到過去快一年,他把這事翻出來了。

  幸虧當時考慮的周全,要不然,還真被蔡曉光問住了。

  聽到陸天語氣這般肯定,蔡曉光愈發心虛起來,沉默片刻說道:

  “陸天,那我現在就去問。你要是撒謊,我馬上就去找周蓉。你要是沒撒謊,我會跟你道歉的。”

  說完,側過身對曲秀貞說道:“曲書記,我是工資科科長,有義務了解拖拉機廠干部的情況,我現在就去婦嬰醫院,一定把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

  “好,你去吧。”曲秀貞沒有攔著。

  “曲書記,那我去了。”說著,蔡曉光一轉身,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見蔡曉光離開,陸天回身說道:“曲書記,我也回辦公室了。”

  “你留下,我有話跟你說。”曲秀貞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陸天連忙說道:“曲書記,你說。”

  曲秀貞抬起頭,盯著陸天說道:“陸天,你跟我說實話,你和白玉蘭是不是真的有了孩子?”

  曲秀貞的話,令陸天后背冒起了寒氣。他清楚,曲秀貞可不是蔡曉光,她是法官出身,想騙她可不容易。

  這個時候,陸天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繼續掩飾,一個是主動坦白。

  繼續掩飾,定會越描越黑。莫不如跟曲秀貞實話實講,聽聽她的意思。

  想到這里,陸天狠下一條心,說道:

  “曲書記,你說的不錯,白玉蘭確實懷孕了,孩子是我的。”

  “混蛋!你對得起周蓉么!”曲秀貞重重拍了桌子,怒斥道。

  “曲書記,這件事太復雜,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陸天試著說道。

  曲秀貞平了平心中的怒氣,“你說吧。不過,你要知道,我是法官出身,你騙我,我一聽就能聽出來。”

  “曲書記,我不會跟你說謊的……”

  于是,陸天把去年到京城,在白家喝多,與白玉蘭發生關系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接著又說:“曲書記,我真的不想欺騙周蓉。

  只不過,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我沒有半點要跟白玉蘭發生關系的意思,怎么發生關系的,我也一點記憶也沒有。

  本以為,說通了白玉蘭,她不再追究,這件事就過去了,就沒跟周蓉講。

  誰知道,白玉蘭真的懷孕了。

  我再跟周蓉解釋,她一定不會信,我只好瞞下去。

  說心里話,這個件事壓在我心里挺長時間了,我真想把事情講給周蓉,可每次想開口,就猶豫起來。”

  說完,陸天低下了頭。

  曲秀貞聽完陸天的一番話,思量片刻后說道:“陸天,你還是沒跟我說實話。”

  聽曲秀貞這么說,陸天瞪大眼睛道:“曲書記,我說的真的都是實情啊。”

  曲秀貞搖搖頭,“陸天,我做法官,接觸過很多桉子。你說跟白玉蘭喝多酒發生的關系,發生完還一點記憶都沒有,這根本不可能。

  你還是有和白玉蘭有發生關系的主觀動機,才會那么做的。酒精是會讓人湖涂,說是一點都記不住,那是不可信的。”

  聽到這里,陸天嘆了口氣,“曲書記,我也覺得有些蹊蹺。

  我不喜歡喝酒,不過我的酒量還是可以的。

  那天頂多喝了三四兩,就人事不省,按理說不會這樣。可第二天早上,確實與白玉蘭發生了關系。

  我到現在也想不出為什么會這樣。”

  見陸天一臉誠懇,不想說假話,曲秀貞又問:“陸天,那你準備把這件事,對周蓉一直瞞下去了?”

  陸天搖搖頭,“曲書記,你給我兩個月時間。兩個月之后,我就能查到那天究竟發生了什么。我知道了真相后,我會跟蓉兒坦白的。”

  “要是查不出真相呢?”曲秀貞又問。

  “要是查不出來,我同樣會向蓉兒坦白。”陸天斬釘截鐵地答道。

  曲秀貞點點頭,語重心長地說道:“陸天,周蓉是個好姑娘,她很愛你。只要你不騙她,她會原諒你的。你要是騙她,就回不了頭了。”

  “曲書記,我從沒有騙過蓉兒。

  白玉蘭的事一直瞞著她,是因為我沒弄明白那天究竟是因為什么,才和白玉蘭發生的關系。等我弄明白了,我會跟蓉兒說清楚的。”陸天言之鑿鑿道。

  曲秀貞雙手合在一起,想想說道:“我相信你說的話,不過,從常理上看,我還是有懷疑。等你有了答桉,我是要甄別的。這件事,你爸媽知不知道?”

  陸天搖搖頭,“我沒敢跟我爸媽講。”

  “好了,這件事我暫時幫你跟周蓉瞞著。兩個月后,無論找沒找到事情的真相,你都要跟周蓉坦白,知道么?”曲秀貞鄭重其事說道。

  “曲書記,你知道。”陸天點了點頭。

  ……

  進入五月,按照之前陸天和周蓉的計劃,要好好收拾一下三個房子。

  這個年代,城市里的泥瓦匠很少,要到農村去雇。

  農村的泥瓦匠也不能直接去農戶找,要通過大隊部。雖然麻煩些,還算順利,兩天時間便找了十多個手腳勤快的泥瓦匠,開始一間一間收拾起來。

  看到干活的工人,周母總是說,這要是孩子他爸在家就好了,能省不少的錢。

  周蓉卻說,等爸回來已經冬天,沒法干活。

  周母又說,孩子他爸在,還能監督干的怎么樣。

  周蓉說:媽你說得對,等爸回家勸他別走了。

  周母說:你爸不會不走的,八級工的退休工資,他是舍不得的。

  周蓉說:差的錢,我來補。

  周蓉搖搖頭:你爸不會要的。

  到了六月初,天平胡同兩間房子,還有光子片這間,收拾得煥然一新。

  門和窗都換了新的,墻都刷了漿。

  三個房子的水泥地面重新打了一遍,能貼白瓷磚的地方都貼了白瓷磚。

  周家原來的小屋也盤上了火炕,原來里外兩間房,一下多出了一間,又寬敞了不少。

  小屋的火炕盤好之后,陶俊書住進了小屋。

  外屋只有周母、周玥和馮楠住,不那么擠了。

  收拾完這三間房子,鄭娟留下的一萬塊,終于花了一千五。

  鄭娟看著剩下的八千五,問陸天:“這錢怎么花的這么慢。”

  陸天笑著說:“蓉兒,蓋一個房子有個幾百塊都夠了,我們收拾三個房子,花了一千多塊,夠奢侈的了。”

  周蓉說:“早知道這樣,你就不應該留這么多。”

  陸天道:“人家都愁沒錢,你倒好,愁著錢花不光。”

  周蓉說:“畢竟是鄭娟的錢,早晚要還。”

  陸天說:“我們幫著鄭娟看房子,她出錢應該的。”

  周蓉知道,陸天是故意這么說的。就不再多說什么了。

  ……

  這一個月,通過白玉蘭又收到了鄭娟從香港寄來的一封信。

  信上除了說胎兒一切正常外,還說水自流在臺灣發展的很順利,讓陸天不要牽掛。與以前的信只跟陸天交流不同,這封信好多話都是跟周蓉說的。除了育兒方面交流外,還說了一些女性之間的話題。

  看得周蓉滿有興趣。

  而白玉蘭也通過白際晨隔三差五地把孩子情況告訴給陸天。

  白際晨告訴陸天,孩子名字已經起好,這一代白家“云”字輩,想到他的名字叫“陸天”,孩子名字各取一字,叫白云天。

  這一次,白際晨問陸天,什么時候能到京城來看白玉蘭和孩子。

  陸天說,七月份一定會去。

  白際晨不清楚陸天為什么一定要等到七月份才去,可他知道,陸天說到做到,答應自己的事,不會反悔的。

  這一天是周末,周蓉和周玥一起在院子里擦玻璃。

  正擦著,門口傳來敲門聲,回身一看,原來是春燕媽來了。

  周蓉放下手中抹布,走上前對春燕媽說道:“大姨,你來了。”

  “是啊,我來了,你媽在家么?”春燕媽問。

  周蓉道:“我媽出門了,要是有急事,你就在家等她一會兒。”

  聽到周母不在家,春燕媽停下腳步,一臉堆笑對周蓉說:“周蓉啊,春燕生了,是個男孩,他對象老來得子,可高興了。給孩子包了個二百塊的大紅包。”

  算算年齡,郎大平今年五十二,喬春燕她爸才四十六,的確是老來得子。

  聽到曹春燕生了,周蓉笑道:“大姨,恭喜了。”

  “春燕她對象說了,等到滿月的時候,還要在光子片大辦,到時候,你們可一定要來啊。”春燕媽一臉堆笑道。

  “大姨,到時候一定去。”周蓉說。

  送走春燕媽,還在擦玻璃的周玥回過頭,笑著說:“春燕姐還真給郎家生了個兒子,這樣的話,郎健就更不吃香了。”

  周蓉走到跟前,問:“玥玥,郎健上學了么?”

  周玥翹著小嘴道:“現在沒有。他不來,全學校都消停。不過老師說,郎健的腿好的差不多了,期末考試之前,還會上學的。”

  聽到郎健又要上學,周蓉又緊張起來,“玥玥,等什么時候郎健上學了,你要跟你姐夫說,,知道么?”

  “姐,我知道。現在姐夫送我上下學,量他不敢把我怎么樣。”周玥笑著說道。

  ……

  丁字巷,郎大平家。

  從去醫院驗完血,喬春燕生下的孩子血型跟郎大平的血型對上之后,郎大平一下年輕十歲。

  從早到晚,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喬春燕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孩子不是曹德寶的,是郎大平的,萬事大吉。

  除了喬春燕這件事外,還有一件事,令郎大平同樣高興。

  他的二弟郎二平刑滿釋放,出來了。

  三年前,郎二平因為調戲周玥,被陸天堵個現行。人證物證都在,加上很多舉報,郎二平被判了三年。

  鑒于表現良好,被提前半年釋放。

  郎二平被判過刑,長樂小學的老師做不成了。

  沒有了工作,在郎大平授意下,在小市場倒賣雞蛋。

  雞蛋是這個年代能做擦邊球的買賣,有郎大平兜著,郎二平日子也滋潤起來。

  從去年底郎三平被槍斃,大半年過去了,郎大平終于有了笑模樣。

  不過,郎家也不是每個人都開心。

  郎健就顯得格格不入,每天耷拉著一張臉,生著悶氣。

  三個月前,本來準備把周玥搞定。卻未想,上學的時候被一輛馬車撞了。腿和肋骨被撞折,在家一呆就是三個月。

  這三個月,作為父親的郎大平,看都沒正眼看郎健一眼。

  在郎大平眼中,要不是郎健是的親生父親是他的妹夫,位高權重,早就給他趕出家門了。

  這種孽種,眼不見,心不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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