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重生人世間,從為鄭娟尋親開始 > 第三十章 筆,給我
  陸天語出驚人,令周蓉大失所望。

  本以為會得到他的贊美,未料到是不留情面的否定。

  頓時臉沉了下來,“陸天,馮化成可是國內知名詩人,他的讀者遍布全國各地,是新一代文學青年的楷模,你有什么資格說他的詩不怎么樣?”

  聽到周蓉質問,陸天又想起前世馮化成出軌后,周父對周蓉女兒說的話:“你不知道,你媽媽為這個人付出了多少,你姥姥不省人事這么多年,根兒全在這個人身上。”

  可見,周家的不如意與馮化成有脫不開的關系。如果周蓉不去貴州、沒有和馮化成走到一起,周家就不會有那么多不如意。

  自己重生了,就不能讓悲劇再次發生。

  而改變這些根本,就是徹底打碎周蓉心中馮化成這個完美偶像。既然周蓉問到自己,就好好跟她掰扯掰扯。

  想到這些,陸天開口道:

  “周蓉,是你問我這首詩怎么樣,也不是我主動開口的。你要是不愛聽,我收回剛才的話。

  這首詩寫的可好的,比李白、杜甫、蘇東坡都好一千倍、一萬倍,這樣可以了吧。”

  “你……”陸天的話令周蓉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應答,支吾起來。

  周秉義見狀,忙道:

  “周蓉,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先問我這首詩怎么樣,我說這首詩不錯,你說什么,說我敷衍。

  接著問陸天,陸天直言不諱說不怎么樣,你又說人家沒資格。

  你腦子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我,我就是覺得馮化成是國內著名詩人,不能這樣無緣無故貶低人家的作品。”

  周蓉當然不能說自己已經和馮化成通了一年的書信,并且芳心暗許,愛屋及烏,自然不愿意聽到有貶低他作品的話。

  “姐,我也覺得那首詩不咋地。繞來繞去,也沒聽出來有什么內容。倒是你朗誦的不錯,真有感情,就像這首詩是你寫的似的。”一旁的周秉昆咧著嘴笑道。

  “秉昆,不用你討好我,我哪有這本事,能寫出這么好的詩。

  陸天,既然你覺得這首詩不好,那你說說這首詩不好在那里,也讓我心服口服。否則,就是見不得人好。”

  聽周蓉的話里還有刺,陸天心道:“別看我不會寫詩,可寫差評絕對在行,這回你可找對人了。”

  于是道:“周蓉,這首詩主題是《菊花贊》,按理來說應該是贊美菊花的。

  可文不對題,根本讀不出寫得是菊花,換成梅花、桂花、月季也沒什么區別。

  并且整首詩充滿了詞匯的堆積,文過飾非,華而不實,空洞無物。”

  陸天話音剛落,周秉昆便附和道:“對對,說的太對了,我就是這么覺得。”

  “哪都有你,閉嘴。”

  本,來陸天一針見血的點評就讓周蓉有些心惱,又聽到周秉昆在旁邊隨聲附和,周蓉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對弟弟怒斥道。

  “姐,今天你怎么了?平時,除了媽讓你跟蔡曉光搞對象會不樂意,你可是文文靜靜的。不就是因為一首詩么,至于發這么大脾氣么?”

  “周蓉,你今天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要是不舒服,就多喝些熱水。”對面坐著的郝冬梅,以為周蓉來了月事才會這般心煩意燥,關心道。

  周蓉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成了群起攻之的對象。

  想想自己確實有些失態,也怪不得別人。

  不過,馮化成的作品,絕不能被人這般詆毀。

  想到這里,努力平復下有些激動的情緒,和聲細語道:

  “陸天,你對這首詩有你的想法,很好。

  既然你說這首詩文不對題,讀不出菊花的韻味。那我想見識一下你的文筆,看看你筆下的菊花是何等形象。

  怎么樣?你能行么?”

  周蓉的話令陸天心頭一緊,“奶奶個熊,周蓉這是想考自己了。”

  不過,周蓉還真掐到了陸天的軟肋,他真的不會寫詩,甚至聽都沒聽過幾首。

  畢竟,重生后的當下與重生前的五十多年后文化環境有很大不同。

  在當下,詩人在文學作者中地位是最高的,讀者群也是最龐大的。

  在五十多年后,詩人更被調侃成“濕人”,成了被嘲笑的對象。

  當下,寫一首情詩送給心愛的人,會覺得你才華橫溢;

  而五十年后,寫一首情詩求愛,會讓人覺得腦袋是不是進水了。

  故而,對于詩歌,特別是近代詩歌,陸天可謂一無所知。想拿古詩糊弄周蓉跟不行。古詩自己知道的,周蓉一定也會讀過,蒙不了她的。

  可要是認慫了,會被周蓉嘲諷不說,甚至可能因為這件事,自己成為馮化成高大形象下的一個小丑,周蓉對馮化成的崇拜,或許又能多出幾分。

  這樣的話,非但沒起到降低馮化成在周蓉心中的地位,反而有可能讓他更加堅定了和馮化成在一起的看法。

  這該怎么辦?

  見陸天不吱聲,周蓉臉上又恢復了笑容,像一只高傲的孔雀,揚了揚頭,

  “布袋里裝菱角——出嘴不出身。

  只會說別人不好,輪到自己就不行了。我就說么,馮化成的詩歌,豈能是一般人能詆毀的。”

  周蓉的話,令陸天心頭一動。

  不是因為她話中有刺輕視自己,而是她提到了“詩歌”。

  詩,不擅長,也沒背過。

  可歌,不一樣。

  重生前的陸天可是一個麥霸,詩記不住,可歌詞卻記得很清楚。

  一個大膽的想法涌上了他的心頭,

  如果把方文山、林夕這些人的歌詞拿出來當成詩,絕對不會比馮化成的差。

  想到這里,陸天抬起頭來,“周蓉,給我那一支鋼筆,再拿一張信紙。”

  “做什么?”

  “你不是問我能不能以菊花為題,寫詩么?

  我能!”

  “你能?”周蓉將信將疑看著陸天。

  “對,我能!”陸天斬釘截鐵道。

  “好,我現在就給你拿,你等著。”周蓉下了地,去到后屋娶紙筆。

  鄭娟見此情形,拉了拉陸天的胳膊,柔聲道:“天哥,你行么?要是不行,可別硬逞能你了。”

  陸天握了握鄭娟的手,“娟子,放心吧。”

  這時,周蓉拿著一支鋼筆,和一沓信紙從里屋走了出來,遞給陸天道:“給你。”

  “好,我現在就寫。”說著,陸天接過紙筆坐到了炕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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