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達還挺納悶：“你去黑市干什么？我知道潘家園附近有個鬼市，因為都是半夜交易，也沒有太亮的燈光，所以叫鬼市，以前都是偷賣糧食和糧票的地方，你要買什么？”
程明月還不想讓王達知道，趕緊擺手：“沒有，沒有，我就是好奇的問問，聽說里面賣什么的都有，就想過去看看。”
王達點頭：“是，東西全乎著呢，而且價錢還不錯，你在外面買不到的東西，在那邊都能買到，我一直想買塊梅花手表呢。聽說黑市的比商場里便宜十塊錢。你大哥死活不肯，說那邊都是不正經人在做的營生。”
說著直皺眉頭，眼中卻帶著渴望。
程明月只當看不懂，她在這里住的這幾天，可沒少給王達和兩個孩子買東西，還想讓她再買塊手表，怕是做夢。
敷衍地笑著：“我就是過去看看，也沒啥想買的，這次出來帶的錢也不多，恐怕就是想買啥，也沒錢買呢。”
王達撇了撇嘴角，還是警告了程明月一句：“你去轉要小心一點，那里面可是什么人都有，要是讓人看見你有錢，明搶暗偷都有可能。”
程明月連連點頭：“沒事，我身上也沒錢，我又不買啥，過去看看總不會被人盯上。”
晚上的時候，不放心，還是帶著盛大龍一起，萬一有個事情，盛大龍的個頭往那兒一杵，還是會讓人忌憚幾分。
鬼市在個橋洞下面，里面燈光昏暗，每個攤位前都有點個氣死風燈，人們走在里面，都不怎么說話，安靜神秘的氣氛，真如進了鬼市一般。
程明月以前在龍北市的時候，也去過黑市買過口糧，那個只是隱蔽的小市場，雖然都是偷偷摸摸交易，卻不像這個，看著就有些滲人。
不自覺有些膽小的拉著盛大龍的胳膊：“大龍，我們問問，不要亂說話，不行就趕緊回去。”
盛大龍卻覺得很有意思：“放心吧，我沒那么傻。”
兩人走著時，就有人湊過來，神秘地問要華僑證嗎？要電視機票嗎？還有人問要美金嗎？
讓程明月都不敢吱聲，可是又想盡快把盛承安穩住幫她辦事，最后再有來問要電視機票，她鼓足勇氣問了一句：“電視機票多少錢一張？”
對方上下打量了程明月一番，像是在考量她到底能不能買得起，最后小聲說了個錢數。
程明月一聽，倒吸一口涼氣：“一臺電視才多少錢？一張票就要兩百六十塊，你們是搶錢嗎？”
對方明顯很不滿意，瞪眼看著程明月，目光帶著幾分陰森：“這位大姐，你有錢能買到電視，但是不一定能買到電視機票，你要是買不起就別來這種地方。”
程明月沒舍得，拉著盛大龍就走，可是問了一圈，電視機票，冰箱票都很貴，還有的要等下個月才能有。
數量有限，要是不買，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有了。
程明月站在路邊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咬牙去買一張。
她帶著盛大龍再次進入鬼市，沒注意馬路對面，盛承安叼著根香煙，雙手插兜，嘲諷地看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