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說到這里,聲音里有些委屈。
“二姐,你的意思是你覺得很委屈。”
“我是委屈,因為一開始雖然是我自己來幫忙的,可是后來就是她天天把我叫過去。”
“她說把我當成大姐一樣,覺得跟我特別投緣。
而且那天孩子們睡午覺,是她自己要偷偷出去見她的男朋友,所以才讓我幫著她照顧孩子。
我也沒有想到那天會發生那個事情。
結果她不跟園長還有家長解釋是因為她請我來幫忙,反而說是我自己主動要求照顧孩子的,她也只是不好意思拒絕。”
“最可氣的是她把我平日里幫她做的那些事情說成了我故意想要搶她的飯碗。”
江夏終于氣的流下了眼淚,對著外人她不能哭,對著弟弟她還不能哭嗎?
“姐,這一件事你糾結在她成了白眼兒狼,對于你平日里對她的示好,反而是當成了理所當然,甚至人家還倒打一耙。”
“難道不是嗎?城里人居然都這么壞嗎?
明明我幫了她,她一點兒都不知道感激。
反而還抹黑我,說我是故意想搶她的飯碗,我為什么要搶她的飯碗呀?
我做完我平日的那些工作,明明可以到后面去坐著休息。
幫她照顧孩子們還要費很多的功夫和精力,結果辛辛苦苦一天下來,她居然說我是為了搶她的飯碗,為了在園長面前表現。”
“最重要的是那天明明是她找我幫忙,結果孩子出了事兒,她反而全推到了我的身上,說我是私自要求照顧孩子。”
“姐,那你現在想怎么做?”
“我能怎么做?
我只能去買東西給人家賠禮道歉,并且寫檢查,還要那么丟人,當著全園人的面把檢查讀出來。
我知道我給你丟人,而且園長說下不為例,如果下一次再出現這個事就把我開除。”
“可是我真的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姐啊!這就是吃一欠長一智,面對這種事情,那你以后該怎么辦?”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賠禮道歉,甚至是做檢查,這都是應該做的。
我當然不希望被開除,可是她居然不站出來把事情說明我最氣憤的是這一點。”
“姐,這個世界上不是非黑則白,不是說你對別人好,別人就一定會回報你。
就像是你認為我們應該對隔壁鄰居友好一點兒,覺得遠親不如近鄰,覺得說不準,抬頭不見低頭見,互相得罪,沒什么好果子吃。
可是結果就是姓金的一家四口人,天天到咱家來混飯。
你買的那些口糧夠他們吃嗎?”
夏至聽了這話,臉一下子就漲紅了。
不得不承認這些日子,這一家三口幾乎拿他們家當食堂,不光中午跑過來混飯,而且晚上也跑過來混飯。
她是真后悔當初自己說那句客氣話,可是已經習慣這樣說話做事的江夏根本就改不了。
而到了這會兒已經騎虎難下。
弟弟這次回來掀了桌子,雖然她心里有些擔憂姓金的一家說不準會找弟弟報復,可是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姓金的應該不會再到他們家來混飯吃。
明明弟弟給家里準備了足足一個月的口糧,可是現在才半個月的功夫,這口糧都已經見底,連她都沒臉跟弟弟提。
“我也沒有想到城里人的臉皮居然這么厚,我就是客氣一下,咱村里人從來不在吃飯的時候上別人家來做客!”
“他們這些日子天天在咱家吃飯,你自己不是也是有口難言嗎?
因為是你自己主動去做這些,才釀成了這個后果。
不管是和街坊鄰居還是說在幼兒園的工作都一樣。
如果一開始各司其職,你做好你自己的本職工作,沒有摻和別人的工作,發生什么事情也找不到你頭上。”
“這就相當于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你自己非要湊上去,人家當然愿意多一個可以幫自己分擔工作的免費勞動力。
結果最后的后果人家在背后捅你一刀,你有什么可覺得值得委屈的?
這就是告訴你不要輕易的對別人隨便爛好心。
好心要用在該用的地方。”
本來以為弟弟會勸慰自己,誰知道弟弟這番話簡直是往自己心頭上撒鹽。
江夏差一點兒哭出來。
“姐,你別覺得我的話難聽。
鄰居的事情,還有幼兒園的事情,這都是警告你如果以后你再不改了這個脾氣,以后吃的虧會更多。”
“你這么說我就不服氣,難道這個世道好人就不能活了?我只是想對別人好一點兒,我沒有想過害人。”
江夏第一次覺得不可思議,這個世界上怎么會發生這樣玄幻的事情?
好人都不能當了。
從小父母教育自己要當一個好人,要當一個正直的人,不偷不搶,要與人為善。
要見義勇為,要伸手幫助別人。
“姐,你想過沒有?
如果姓金的一家天天在咱家吃飯,就相當于你在養著姓金一家人。
如果我不在這里,只有你自己一個人。你帶著兩個孩子離婚的單身女人。
你能有那個本事一直照顧他們一家四口嗎?
如果人家以后吃在這里,住在這里,你怎么拒絕他們?
如果不拒絕你的那點工資,是養活別人一家四口嗎?”
江夏聽了這話,也知道這件事自己做的不對,猶豫了一下說道,
“大不了,我就告訴他們,以后別來家里吃飯,說家里沒糧。
大不了我就撕破臉皮唄。”
“撕破臉?
哪一天你不給姓金的吃飯,那位金嫂是好人嗎?
那就是個潑婦,直接沖上門來,指著你的鼻子罵你水性楊花,勾三搭四。
說你想勾搭她丈夫,結果被她抓了個正著,所以人家才不到咱家來吃飯,不光可以黑了你的名聲,而且可以光明正大的對街坊們解釋為啥不能到咱家吃飯。
而你有嘴都說不清。”
江夏急了,“怎么可能呢?街坊鄰居不會相信的,身正不怕影子彎,我怎么可能對老金有那種想法,而且我也不是那樣的人。”
“你是怎么樣的人,誰知道?
街坊鄰居對你了解不深,而且你記住你現在離婚,是個單身女人,帶著倆孩子。
如果人家街坊鄰居問你既然你對老金沒意思,為啥要讓老金一家人在你家白吃?
你回答的上來嗎?”
江夏錯愕,瞬間臉上又青又白,知道弟弟說的對。
如果金嫂真的這么折騰,那么自己最后可以算是聲名狼藉,連活下去都沒有勇氣。
同時背后冷汗直冒。
如果是那樣,自己還真的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今天他還一直覺得弟弟做的有點兒過分,不應該用這種態度對待鄰居。
可是現在想一想,如果弟弟不鬧這一出,后果是自己承受的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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