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科長撲通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渾身抖得像是篩糠一樣。
想起自己剛才干的事情，他把路老將軍捆在暖氣片兒上，他還把江陽打了。
萬分慶幸，剛才江陽拼死護著老爺子，如果老爺子被他們打成重傷，現在他們萬死難辭其咎。
程局長看著楊科長那沒出息的樣子。
“現在知道怕了，現在先想想怎么彌補吧。”
李主任，楊科長哭喪著臉站在墻根兒那里。
彌補咋彌補呀？
人都已經打了。
李主任想到了江陽，突然眼睛一亮，那個江陽才是主要的，畢竟他們打了的人是江陽。
而且老爺子剛才口口聲聲叫江陽老三，證明是老爺子的親兒子。
要不然也不能剛才直接給了陸部長一個耳光，說陸部長不照顧弟弟。
而且陸部長還親自去扶江陽，從哪一方面來說都證明陸部長跟江陽肯定是兄弟，但是為啥這倆人不一個姓，他們就不知道內情。
看起來江陽是很好說話的，而且江陽是個廚子，以后會在他們局里幫忙。
也許這就是個機會。
李主任和楊科長在那里咬耳朵。
不大一會兒功夫，姜湯端了進去，老爺子先端了一碗遞給江陽。
“老三，你快喝，你看你都凍成啥了。”
江陽接過來那碗姜湯也沒客氣，一口氣就灌了下去，抹了一下嘴，整個人總算是暖和過來。
這姜湯熬的味道不怎么樣，有點兒過于辛辣。
老爺子這么挑嘴，難保不愿意喝。
果不其然，他一看老爺子正撅著個嘴，那端著那碗姜湯，活像是看著毒藥一樣。
旁邊的陸向南正在苦勸，
“爹，您就喝了吧，您看您一直在打噴嚏。
喝了這碗姜湯去去寒，我知道不好喝，您放心，兒子回去想辦法給您重新煮，咱就先湊合這一回。”
“我不喝，太難喝了。”
“這跟中藥湯子一樣，我就不喝。”
“爹，您為了您的身子也得喝。”
“誰是你爹呀？你是誰呀你就叫我爹？
那個才是我兒子。”
老爺子警惕的跳了起來，立刻躲在了江陽的身后，緊緊的抓著江陽的肩膀。
那一副依賴的模樣，讓陸向南眼圈一紅。
“爹，我是您的兒子陸向南呀。”
“滾滾滾，你胡說，你才不是我兒子呢，這才是我兒子。老三，你可得看好了你爹。有人到處亂認爹。”
老爺子緊緊抓著江陽死活不撒手，江陽安撫的拍了拍老爺子的手。
朝著陸向南眨了眨眼睛，
“爹，你先坐在這里休息一會兒，讓這幾位同志陪著您下棋，我知道您最喜歡下棋了。
我去給您煮姜湯，煮您最喜歡喝的姜湯，行不行？”
老爺子聽了這話，仿佛瞬間緩和過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嗯，我聽你的，你做的吃的最好吃，我不要喝姜湯，我想吃牛肉面，你給我做牛肉面，多放一點兒辣椒，吃了辣辣的牛肉面也一樣出汗。”
老爺子跟個孩子一樣，在那里要求。
江陽立刻溫和的說道，
“行，爹，我這就去給你做牛肉面，做你最愛吃的牛肉面。
可是你要在這里乖乖下棋等我行嗎？”
“你別拿我當小孩子，我才是你爹，下棋就下棋，你可是快點兒啊。”
老爺子把大衣攏緊，這才坐在了桌子跟前。
立刻旁邊的市局，省廳的領導朝旁邊的人使眼色，找來了一副象棋，坐在那里和老爺子下棋。
“來來來，老爺子，我們下棋。”
幾個人圍了上來，一邊跟老爺子討論，一邊開始下棋，果然老爺子的注意力被轉移。
江陽朝門外走去，同時朝著陸向南使了個眼色。
陸向南跟了上來。
一走出辦公室，程局長他們幾個人看到陸向南和江陽剛想打招呼。
陸向南卻臉色陰沉的說道。
“給我們找一間空的屋子，我們倆要談一談。”
程局長急忙指了指旁邊的辦公室。
“陸部長，這間就可以。”
江陽卻搖搖頭，
“陸部長，別去辦公室了，程局長，您這兒的食堂有嗎？
方便的話，我要去食堂給老爺子做飯。您看能不能讓我去食堂。”
程局長一聽說。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陸部長回頭看了一眼老爺子所在的保衛室，心里明白老爺子現在跟小孩兒一樣。
時不時就來脾氣，看來這碗牛肉面是必須吃。
沒脾氣的跟在江陽的身后，兩人被程局長親自帶到了食堂。
食堂的主任看到程局長大架光臨，急忙迎了出來。
“局長，您是不是餓了？我這就讓大廚給您做飯。”
“不是，不是，我不是來吃飯的。
老魏，咱們不是有單獨的小灶嗎？
讓小江去做個飯，所有的材料全都準備出來，有啥都要拿出來。”
魏主任打量了一眼江陽，沒見過這個年輕人，可是局長如此恭恭敬敬的態度證明這年輕人身份不一般。
立刻態度帶了幾分謹慎和尊敬。
“有有有，我給你們帶路。”
專門做小灶的地方是專門開出來的小廚房和食堂大廚房不太一樣，這里單獨是一間。
做小灶的牛師傅看到主任帶著人出現，急忙笑著說道，
“主任，是哪位領導要吃飯啊？我這就準備。”
“老牛，把咱們儲存的東西全都準備出來，讓這位小江同志做。”
老牛臉上立刻不高興了，剛想說什么，卻一眼看到了陪在江陽身邊的程局長，所有不高興的話都咽了回去。
能讓局長陪在身邊，自己算個啥。
收斂了，臉上所有都不高興，痛痛快快的把所有材料都準備出來。
陸向南看了一眼小廚房。
這里本來就狹窄，擠了這么多人，根本就施展不開。
再加上自己和江陽要說點兒別人不能聽的私密話。
“同志，我想和小江同志單獨在這里待一會兒。”
程局長一聽這話連連點頭。
“好的，陸部長，你們二位慢慢兒做，慢慢兒做，有什么需要的您就喊一聲，我們就在外面。”
把所有人都趕出了小廚房。
魏主任低聲說道。
“局長，里面那二位是？”
“一個是陸向南部長，一個是江陽。”
什么話都沒說，仿佛什么話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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