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出來我在為你打抱不平嗎？”王易有些委屈的說道。
自從風凌語她們搬走后，他們這些新來的知青關系好了不少，多少也算是朋友了。
同樣都是女同志，風凌語那邊眾星捧月，曹艷芳這里卻無人問津。
王易替曹艷芳感到不公平，這才有此一說。
“他們對我這樣才是正常的，村里人本就……排外。”最后兩個字曹艷芳說的極輕。
風凌語不一樣，也是因為她幫助村里人掙錢，這才獲得了村里人的認可。
她們這些知青既是外人，上工的時候也經常偷奸耍滑，村里人排斥她們很正常。
“你下次不要再說這些了，你明知道，她……我們惹不起。”曹艷芳認真的說道。
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風凌語的家世肯定不簡單，就算是父母雙亡，她上頭也是有人在庇護著的。
而且風凌語的性格這么久了她也了解了些，只要你不去主動招惹她，她還是很好說話的。
王易臉色有些難看，“我說幾句實話都不行了嗎？”
“當然行，可是你說的只是你自己認知里的實話，別人并不這樣想。”
“王易，你得改改你的性子了，不然你遲早會因為這個出事。”
“我又不是傻子。行了，既然你自己覺得沒問題，我也不說什么了。”王易輕嘲的笑笑。
曹艷芳不想和王易在這個問題上爭論，于是轉了話題：“你喝點熱水吧，待會兒路上說不定會更冷。”
王易小聲的嗯了一聲。
他們這邊說的一切都被風凌語聽見了。
風凌語手里拿著根木棍，表面上，她正在漫不經心的撥弄著火堆，實際上她正在精神力外放，這周遭發生的一切她都知道。
沒想到這段時間不僅曹姿變了，連曹艷芳都變了不少。
怎么說呢，以前的曹艷芳身上有一種浮躁感，不管做什么都想踩著別人冒頭。但別人也不是傻子，不會心甘情愿的被她利用，這一來二去的，自然就會產生矛盾。
但現在的她沉穩多了，有種返璞歸真的感覺，像是腳終于落在了地上，不再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眼前的火堆在撥弄之下，燃燒的更加旺盛了。
風凌語心里想道，曹艷芳改了性子也好，這對她而言只有好處。
知青上山下鄉的政策還長著，像曹艷芳她們還不知得熬多久才能回去。
如果她們還天天自恃城里人的身份，一直不肯接受現實的話，日子只有越來越難過的份。
其實青山村已經很好了，楊建國是個大智若愚的人，村里并沒有什么潛規則的存在。
只要來的知青安分守己，好好上工，楊建國就不會去為難他們。
這比起其他村子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天堂了。
中午休息了一個小時之后，楊全就帶著大家繼續上路。
她們此行的目的地在深山里的一處洼地，那里地勢平坦一些。
一般為期七天的狩獵時間，除去來回路上的兩天，正式打獵的時間其實只有五天。
按照往年的慣例，打到的獵物中的三分之一，會憑借各人的貢獻來分配。
剩余的三分之二就全部上交村里，按人頭分給每戶人家。
至于剩下的那些皮毛之類，會統一賣到收購站去。賣來的錢則分給受傷的人和村里家境貧寒的人家，再有剩余的話，就會全部買成糖果，等過年的時候發給村里的小朋友。
風凌語聽了楊全的介紹，覺得這個分配方式很人性化。
既沒有全部交公打擊大家的積極性，也照顧到了村里的弱勢群體。
“要是今年運氣好，咱們這些上山的人可能分不少肉。”楊全臉上帶著憧憬。
接著他又感嘆的說道：“今年要沒有你辦的合作社，我們又得指望著這些獵物過一個好年了。”
往年村里人一年到頭沒什么多余的收入，就指著上山打獵的肉過年。
有多余吃不完的肉還會拿到黑市去賣，能給家里增添一大筆收入。
今年有了賣藥材的收入，打獵就不需要那么拼命了。
說來，這一切還得感謝風凌語。
“合作社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這全靠大家共同的努力。對了，全叔，明天打獵是大家一起嗎？”風凌語打探道。
和楊全熟悉了之后，風凌語就改口叫他全叔。
“一般會分成10人小隊，剩下的則負責警戒。”打獵這事人太多不好，容易弄出動靜，驚跑獵物。
人太少也不好，萬一遇到野豬這種大型動物，幾個人還不夠它撞的。
“全叔，我可不可以一個人……”風凌語這次上山還想著抓些獵物進空間，要是一直和大部隊在一起，根本沒辦法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偷渡。
“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萬一你出了事，我們之間離得又遠的話，肯定來不及救你。”
楊全嚴肅的拒絕了。
他本來打算打獵的時候，讓風凌語一直跟在他身邊的。
沒想到風凌語一個小姑娘竟然還想獨自行動。
現在山上林子里到處都是白茫茫的雪，一個不注意就容易迷路。
所以風凌語的這個提議，楊全根本不可能會同意。
只見楊全緊繃著臉，臉上寫滿了拒絕。
風凌語只好悻悻的閉上了嘴，看來只能明天給楊全露一手，他才會放心讓自己單獨活動。
打定了主意，風凌語就不再糾結于這個話題，轉而向楊全了解其他注意事項。
等大概又走了四個小時，原本一直崎嶇的路平緩了起來。
眾人知道，大概已經到目的地了。
楊全很有經驗，他先是判斷了地形，再觀察了風向，然后才圈定了一塊地方。
“我們未來幾天的營地就是這里了，大家把地上的雜物清理清理。”
三十多個人干起活來速度還是挺快的，不一會兒，雪地就被鏟平整了。
隊伍里有往年也跟著上山打過獵的老成員，對建造營地的流程已經非常熟悉。
不用楊全指示，他們就帶著新成員熱火朝天的干了起來。
楊全：“大家伙兒加快動作，這天快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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