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重生嫁給前夫他兄長,讓他火葬場 > 第411章 再也回不到從前
  齊王怔怔地看著皇后一張一合的嘴唇,她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進耳朵里面去了。大抵是高熱燒得腦子發昏,他聽不明白話里的意思。

  他的親娘就是皇后,怎得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宮婢呢?

  太荒謬了。

  “母后,您別再說糊涂話了,兒子今后聽您的話。您說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絕對不會再擅自做行動。”

  齊王臉色灰白,似乎身上的傷勢和病痛難忍,閉上了眼睛,:“我的頭很昏很疼,還想再睡一會。”

  仿佛他再睡上一覺醒來,一切都會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方才聽到的話,不過是他聽到的一段夢話。

  皇后靜靜地注視著齊王,只見他眉心皺著幾道深深的折痕,額角的青筋暴突出來,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頭,極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緒。

  他肩上的傷口崩裂,鮮血頃刻間染紅了細棉布,似乎感受不到疼痛。

  皇后于心不忍,可話已經說出口,便要說個明白:“崇兒……”

  “我自小不如賢王聰穎,學東西很慢,被旁人拿來和賢王比較,說我處處不如賢王。我不愿意去文華殿讀書,在殿內對宮人發脾氣。是您守在我的身邊,一遍又一遍教會我背下三字經。”

  “您告訴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我讀書學的可能比旁人慢了一點,但是騎射是同輩里的佼佼者。”

  “我犯錯被父皇處罰,雖然您不會出面為我求情,但是會在宮人把我送回住所的時候,帶來藥膏親自為我上藥。”

  “您說,縱子如殺子,您可以為我求情,而我性子頑劣,極有可能會因為您的庇護,不會去反思自己犯的錯,下次還是會繼續去犯下同樣的錯。您不可能次次都能保下我,即便保下我了,我的不長進也會惹得父皇生厭。”

  “您的身子骨不好,每年都會為我親手做一身衣裳。我的兄弟姐妹都很羨慕我,因為他們的母妃從來不會為他們做衣裳。”

  齊王一樁樁一件件細數著母后為他做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尋常愛護孩子的母親。

  平日里會縱著他,在他受到挫折時會鼓勵他,在他功課完成時會贊揚他,在他犯錯時會嚴厲教導他。

  直到他七歲搬離長樂宮,自己住在東五所,母后不再陪伴在他的身邊。脫離了悉心栽培他的母后,漸漸的變了一副模樣,不再是母后期望的樣子。

  齊王翻出舊事,想要佐證自己就是皇后親生的兒子了。可他說得越多,越對比他如今平庸無能的模樣,心里生出一個念頭。

  他大抵真的不是皇后親生的兒子。

  無論是心性,氣度,還是才智,沒有一處是像皇后的。

  這個念頭一起,便愈發強烈,齊王心底生出一股子惶恐。他現在擁有的一切,不過是空中樓閣,隨時會面臨著崩塌。

  “您為我做的事情,我都記得。”齊王內心在痛苦地掙扎,顫聲說道:“您希望我離都城遠遠的,好好活著,不去爭那個位置……”說到這里,他近乎哀求地說道:“我都聽您的。”

  只求您別再說了。

  皇后微微一怔,原以為他早就忘了的事情,卻沒有想到一字一句都被他記在心里。她的心里生出動容,眼睛泛著一股濕熱。

  她知道齊王不愿意面對現實,在逃避身世的話題。

  這個秘密本該爛在她的肚子里,如今被形勢所迫,不得不將真相告訴他。

  齊王自小自尊心便極強,一直以為他自己是皇后嫡子,對皇位極其執著,認為無人有資格與他爭。

  現在卻告訴他,他不是皇室血脈,只是一個普通宮婢所出,又如何接受得了呢?

  “今日是我們母子之間的體己話,我們母子之前是怎么樣的,往后也是什么樣的。”皇后拿著帕子擦拭他額間的虛汗:“你還肯母后的話,母后便安心了。”

  齊王咬緊了牙關,緊緊繃著面龐,才不至于讓情緒失控。

  他的人生徹底被顛覆,怎么還能像從前一樣?

  喚了將近二十年的母后,不是他的母后。

  他只是一個卑賤宮婢所出的野種。

  可笑至極。

  所有想不明白的事情,他在這一刻全都想明白了。

  為何外祖父會突然改變主意,不再在廣寧出嫁的時候,聯合眾臣請封他為太子。原來是因為他的血脈不純正,又遇上了強勁的對手,害怕他的身份被人發現禍及了壽安侯府。

  齊王陡然睜開眼睛,想把滿肚子的話出來,可在觸及皇后蒼白孱弱的模樣,所有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口。

  “母后今日同你說這些話,是為了讓你明白母后的心思。”皇后心知這個消息對齊王的沖擊太大了,一時間恐怕難以消化,輕輕嘆了一口氣:“你好好休息,母后明日再來看你。”

  齊王依舊默不作聲。

  皇后在床邊靜靜地站了片刻,方才緩緩地離開屋子,迎面便遇上了壽安侯。

  壽安侯作揖:“娘娘金安。”

  皇后受了壽安侯的君臣之禮,方才行一個家人之禮:“父親萬福。”

  壽安侯嘴唇翕動,似有許多話要與皇后說,可看見周圍的宮人,到底是什么話都沒有說出口。

  皇后倒是輕聲說:“崇兒都知曉了。”

  壽安侯點點頭:“微臣先去探望殿下。”

  皇后意識到這里不是好說話的地兒,便先帶著人回長樂宮。

  壽安侯恭送皇后離開,方才推開門進了大殿。

  只見齊王睜圓眼睛盯著梁頂,眼底布滿了紅色蛛絲,閃動著他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齊王今日遭了難,剛剛死里逃生,便又被當頭敲了一悶棍,任誰也無法承受。

  壽安侯在床邊的杌子坐下,等著齊王慢慢消化了,再好好談一談。

  齊王卻是偏頭看向他:“外祖父,我遠走封地,等新帝登基,會放過我,放過擁護我的眾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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