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重生嫁給前夫他兄長,讓他火葬場 > 第307章 甘之如飴
  四夫人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睜圓眼睛看著男人慢慢俯下身來,動作輕柔地扶著她從被窩里坐起來。

  男人順勢坐在了她的旁邊,暈黃的燭光映照在他的臉上,硬朗的五官變得柔和。

  他挑開沾在她紅唇上的發絲,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臉頰的壓痕:“阿嬈,你怎么這樣看著我?”

  四夫人愣住了,很意外趙祁淵的稱呼。

  兩個人成親以來,他都是連名帶姓地叫她,這還是第一次這般親昵地喚她的名。

  他方才突然提起西山,她差點以為趙祁淵發現當年的綁架案,是她親手策劃的。

  以這個男人的性子,若是知道真相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心平氣和,舉止親密。

  四夫人不知道男人要做什么,疑惑地喚一聲:“夫君?”

  趙祁淵聽到蘇嬈的稱呼,微微一怔,隨即笑了:“今日我去香滿樓買點心,遇見當年在邊境的一個副將,他喚我一聲趙小郎君。我記起來,當初我在西山救下你,你也是喚我一聲趙小郎君。”

  四夫人有些哭笑不得,這個男人的反射弧未免太長了吧?

  她還以為發生什么事了。

  趙頤說:“你再叫一聲來聽聽。”

  四夫人心里涌出一股子羞恥感,拉著被子蓋到脖子上,大紅的被子輝映著她粉白的臉愈發嬌媚。

  “你是做叔叔的人,我要叫也是叫你老爺。若是喚你趙小郎君,豈不是亂了輩分?”

  四夫人雙手放在腹部上:“書上說了,若是懷胎,便要目不邪視,耳不妄聽。你千萬別教壞小孩子了。”

  趙祁淵目光落在她腹部:“我聽說女子只會為自己心愛之人孕育孩子。”他伸手覆在她的小腹上:“阿嬈,這個說法是否屬實?”

  四夫人心尖一顫,張嘴就要說:自古以來都是盲婚啞嫁,夫妻倆在新婚夜才是第一次見面,哪里有什么感情?不都是照樣生小孩延續香火嗎?

  可看著他難得溫柔的面孔,這句違心又傷人的話,她說不出口。

  四夫人骨子里是驕傲的,一直以來沒有表露過自己的心思,便是不想要在他跟前服輸,想要等到有朝一日,他喜歡她了,再坦白自己的感情。

  她輕輕抿著唇,含糊地說道:“我是什么樣的性子,你不清楚嗎?”

  “什么性子?”趙祁淵欺身逼近了她,緊盯著她的眼睛:“你說來聽聽。”

  男人身上的氣息迫人,步步緊逼著她,想要讓她親口承認對他的感情。

  四夫人手指揪著被褥,仍舊堅守著底線,沒有松口。

  男人在她耳邊低聲喚道:“阿嬈。”

  四夫人面紅心跳,似乎只要她不回答,他便會一直軟磨硬泡下去,逼得她松口為止。

  男人的手鉆'入了被窩,撫上她的軟腰,身子頃刻間軟了下來,手指撐在他的胸口,“屬實。”

  趙祁淵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底似有什么炸開,濃烈的情愫在胸腔里奔涌。

  “男子對妻子好,一種是責任,一種是愛慕。”四夫人不愿服輸,目光逼向了趙祁淵,想要得到一個答案:“那你呢?你是哪一種?”

  趙祁淵凝視著她的雙眸,格外深沉,某種情緒即將要壓制不住流露出來,又礙于一些顧忌,生生的克制下來。

  一面觀察著她的神情,一面在斟酌著如何回答。

  四夫人看著他小心翼翼的眼神,像極了他曾經試探她,她當時的反應。

  突然之間,她明白了過來,這個男人對她同樣有感情。

  過往那些被她忽略的細節,在這一刻放大,變得清晰無比。

  例如她在他的生辰時,送他一件親手做的衣袍,他調侃她記得他的生辰,還這般用心的給他準備生辰賀禮,想必很在意他。

  例如他去戰場,她給他一張平安符,他又調侃她是想要見到他,所以為他求個平安符,保他平安歸來。

  他每一次都是裝作不經意,或者是玩笑的語氣,掩飾著他的真實心意,一遍遍試探她。

  然而她守著自己的驕傲,從來沒有讓他如愿過。

  因為身份的懸殊,他在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之前,也不敢輕易的袒露自己的心思。

  因為害怕會失去她?

  四夫人心里泛起一股酸澀,涌向了嗓子眼。大抵是懷有身孕,所以她的情緒格外敏感脆弱。

  她將手環住他的脖頸,稍稍用力,將他的腦袋拉向她,在他的耳邊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趙祁淵沒有動,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我在情竇初開時,第一眼看到你,就想要嫁給你。”四夫人輕聲說道:“這一門親事,也是我親手謀劃來的。”

  趙祁淵以為蘇嬈是在婚后日漸相處中,慢慢喜歡上他的。

  萬萬沒有想到,她今日在沈青檀面前說的命定之人,居然就是他。

  趙祁淵被天降的驚喜砸懵了腦袋,雙臂緊緊抱住她,將臉埋進了她的頸窩里。

  四夫人感覺到脖頸間慢慢濕潤,灼燙著她的肌膚。

  不知過去多久,趙祁淵緩緩地直起身。

  四夫人看著他發紅的眼睛,下意識伸出手碰觸他的眼睛。他的手卻握住她的細腕,將她的掌心壓在他的臉龐上。

  “阿嬈,我很慶幸自己并非一個正人君子。”趙祁淵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袒露自己的心意:“在西山救下你,因著私心,我沒有在當日護送你出來。”

  四夫人愣怔住,完全沒有想到,當初的謀劃,并非是她一個人的奔赴。

  她笑了起來,笑得十分得意:“你只要來了,即便沒有私心,你也逃不掉了。”

  趙祁淵看著她明媚的笑顏,不禁想起初見她時的情景。他隨著大軍凱旋,百姓們夾道相迎。

  喧囂的人潮里,他一眼看見她穿著大紅的長裙,站在茶館二樓的窗邊,朝著大軍拋下一朵嬌艷的山茶花。

  那朵山茶花,隨著風飄落在他的腳邊。

  他彎腰撿起胭紅的山茶花,再度抬頭望去茶館時,卻是不見她的身影。

  他低聲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逃。”甚至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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