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重生嫁給前夫他兄長,讓他火葬場 > 第215章 他的溫柔全都留給了她
  沈青檀看向滿頭銀發的老夫人,她想起之前自己要回嫁妝時,老夫人眼神溫暖的安慰她:“擁有心機城府并不是壞事,只要善惡分明。”

  她初次進宮時,老夫人穿著一身誥命服,脊背直挺,氣勢威嚴。

  而此時,老夫人的眼睛黯淡哀傷,脊背佝僂。

  沈青檀鼻子驀然一酸,兒孫的爭斗,傷害最深的是年邁的長輩。

  沈青檀輕聲說道:“祖母,祖父處罰了二嬸,這件事已經揭過去了。”

  國公爺放棄了二房,將二房從族譜除名。

  今后她不必顧忌國公府,再對付二房的人,不用束手束腳。

  “人啊,不跌一個狠跟頭,不會長記性。你們二叔,生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只看得見好處,忘了受罰受難的時候。”

  老夫人抬手抹一抹眼角,滿嘴苦澀地說道:“故意放出來的藥引子,是為了揪出要害頤兒的人。我從未想過,二房會是其中一個。”

  她狠下心腸說道:“他們是要做祖父祖母的人了,該要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沈青檀沒有接老夫人的話茬,而是扶著她的手臂:“祖母,您與祖父一路舟車勞頓的趕來,又為我們的事兒操碎心,先去寮房歇一歇?”

  話說到這里,沈青檀看向國公爺:“二爺的病癥緩解了,孫媳再派人去知會你們?”

  國公爺與老夫人知道他們留在這兒,只是一個拖累,順勢應下來了。

  國公爺說:“你好好照顧頤兒,不必操心我們二老。”

  沈青檀點了點頭,安排流月與江暮,護送國公爺與老夫人回寮房。

  流月心神恍惚,仍舊處在打擊之中,扶著老夫人出門時,眼眶通紅地看了江氏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

  房里剩下大夫人、江氏、聽雪、江朝與府醫,還有病床上的趙頤。

  江氏跪爬到沈青檀腳邊,正要求沈青檀開恩,放過她兒子。

  沈青檀給江朝一個眼色。

  江朝攥著江氏的胳膊,將人給拽著拖出去。

  江氏想掙扎。

  江朝瞪大一雙牛眼:“想讓你兒子死,盡管鬧騰。”

  江氏嚇得閉上嘴巴。

  聽雪見江朝把江氏拖走了,連忙關上門。

  沈青檀坐回床邊,望著趙頤潮紅的臉,握住他的手指,仍舊是一片滾燙。他的體溫向來是冰涼的,如今這般滾燙,不用想也知道他承受的痛苦。

  三個月吃一次,只是吃化毒丸,他一年便要經受四次痛苦的折磨。

  “頤兒早幾日便要吃藥了,他怕你瞧見他這副模樣,心里會難受,便打算讓你回鎮北王府小住幾日。”

  大夫人站在床邊,看著趙頤額頭上滲出冷汗,青筋鼓出來了。即便是昏睡中,依舊在忍耐著痛苦。

  “我心里想著,他這個時候,應該是希望你陪在身邊。”

  似乎應了大夫人那句話,趙頤的手指握住了沈青檀的手。

  沈青檀止住的眼淚,涌了出來。

  她想起昨夜,流月坦白之前,趙頤同她說:“四叔明日回府,我們一起吃個團圓飯,你便回鎮北王府小住幾日,多陪一陪岳丈大人與岳母。”

  她問:“那你呢?”

  趙頤說:“北齊的使臣快抵達大周,我公務有些繁忙。忙完之后,我再去接你回家。”

  她與爹娘相認時,趙頤提過讓她多陪伴爹娘。

  他們骨肉分離多年,爹娘想多與她相處。

  趙頤這次提起,她并未多想,一口應下來了。

  誰知他是想瞞著她,獨自承受服藥的痛苦。

  他太傻了。

  把自己不好的一面,全都藏起來一個人面對,將他所有的溫柔,全都留給了她。

  大夫人看著沈青檀強忍著眼淚,可越是忍著,眼淚越是不受控制,大滴大滴從腮邊滾落下來。

  她心里也難受,最后一顆藥吃了,再沒有找到仲元……

  大夫人拿著帕子抹一把濕潤的眼眶,悄無聲息地離開。

  府醫與聽雪走出寮房,守在門口。

  房里只剩下沈青檀與趙頤。

  沈青檀抹去淚水,想要緩解他的痛苦。

  府醫之前說沒有法子緩解,只能靠他硬扛過去。

  狀況好一些的情況之下,睡一晚便能好好轉,之后幾日會比較虛弱,原來吃的方子再加幾味藥調理身子。

  她看著他嘴唇很干,拿著瓷勺沾一沾水,用濕潤的勺子涂抹他的嘴唇,反復幾次后,方才放下了勺子。

  沈青檀抽出他握著的手,他的手指挽留一般,蜷縮了一下。

  她在他耳邊說道:“二郎,我給你按一按頭,你應該會好受一些。”

  趙頤似聽到了一般,松開了手指。

  沈青檀心里涌出一股酸澀,伸手撫平他緊蹙的眉心,輕重有度地按揉他的額頭。這個法子似乎真的管用,他的眉心慢慢地舒展開。

  聽雪站在窗戶前,看著沈青檀一遍一遍給趙頤按頭,心里祈禱著仲元快些來京城。

  -

  馬車停在國公府門口,二夫人臉色蒼白,深一腳,淺一腳回到明德堂。

  二老爺從屋里出來,瞧見二夫人失魂落魄地模樣,呵笑了一聲:“你這是大白日撞見鬼了?”

  二夫人臉色一變,心虛的不敢看二老爺。

  二老爺最怕的就是分出府,如今不說分出府,還被除族了。

  不知會有什么反應。

  她暫時沒想好該如何向二老爺坦白。

  “我……我沒事。”二夫人扯謊道:“二郎發病了,我從寺里回來,拉車的馬受到驚嚇,把我給嚇著了。”

  二老爺聽到趙頤發病的消息,陳院使說他的病情如果來勢兇險,那必定是要保不住了。

  他心里想著,趙頤本來能活到今年冬,如今便不行了,莫不是八字太輕,壓不住世孫的身份?

  二老爺連忙問道:“二郎是什么情況?”

  二夫人含糊其辭:“府醫沒說。”她怕被二老爺看出不對勁,連忙說道:“我去庫房拿一支參給二郎。”

  丟下這句話,她便匆匆去往庫房。

  等國公爺回府,會立即將他們掃地出門,她有些東西,必須要提前處理一下。

  一進庫房,她便先栓門,搬開靠墻的兩口大箱子,掀開了木制的地板,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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