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權覺得應該主動一點,表現自己的立場。
他當即起身,迎面走向李束心,搶先開口:
“這是什么風,怎么把大理寺的少卿大人都給吹來了?”
李束心面容平靜的打量幾眼李德權。
他就是聽到消息,得知陳夜判案時牽扯到了李德權,才特意跑來。
就是為了防止李德權這個家伙,在陳夜面前賣弄權勢,影響陳夜判案!
這都是看在當初康縣時,兩人合作的面子上。
幫了這一次后,他和陳夜就互相兩清。
心中打定主意,李束心也不遮遮掩掩,直言道:
“我身為大理寺少卿,聽聞京城內竟然有一起殘殺結發妻子,害人父母的案子,自然要過來看一看。”
李德權心底冷笑。
這京城這么多案子你不去查,一聽有陳夜參與,你就跑過來。
還說你不是要針對陳夜!
我早已看破真相。
李德權微微仰頭,死死擋在陳夜和李束心中間,冷笑道:
“這起案子有我和陳大人再審了,已經足夠,難道你還想弄一場三司會審出來不成?”
“若你執意如此,那有何不可?”
李束心聲音也漸漸冰冷。
兩人相對站立,目光中火藥味愈發濃厚。
一時間,兩人反而成了這場公堂的主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賈成仁偷偷踢了自己兒子一腳,悄聲問道:
“這李大人是你請來的?”
賈汀滿臉茫然:
“我有什么本事爹你還不知道,我能請得動這等人物?”
不是自己兒子請來的,那這李束心是來做什么的?
賈成仁突然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
“我說兩位,你們究竟想做什么?”
陳夜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公堂上劍拔弩張的氣氛。
李束心目光看向陳夜,傲然道:
“自然是來監視這起案子進度的,免得有些人,從中作梗,污了咱們大明朝廷的風氣。”
李德權頓時一瞪眼睛,怒道: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我還覺得有些人,目的不純,怕是要借著監視之名,行威脅之事。”
“嗯?”
李束心突然察覺到,這李德權的態度有些不對勁。
他有些疑惑的用眼神詢問陳夜,后者無奈聳聳肩。
“你,不是來針對陳夜的?”
李束心愕然。
李德權后知后覺發現問題,反問道:
“你不是對陳大人十分不滿,特意來找他麻煩的?”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氣氛慢慢變得尷尬,陳夜腳指頭都快要在理刑館地下,扣出個三室一廳。
“兩位,你們不如到那邊的旁聽席,慢慢研究?”陳夜忍著笑意,“你們說是來幫忙的,但已經嚴重打擾到我審案子的進度了。”
“我來幫你,你反而揶揄我,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厭惡。”
李束心嫌棄的撇撇嘴,徑直走向旁聽的位置。
李德權心里暗罵了一聲,也跟了上去。
這倆人不是死對頭嗎?
怎么真碰上面了,反而有種相愛相殺的詭異感覺?
兩人走后,堂下立即只剩下賈成仁父子二人。
此刻父子二人都有些茫然。
幫手來了,幫手跳反了。
又來了一個大人物,大人物是幫陳夜的。
都說天無絕人之路,怎么到他們父子身上,就成了老天爺往死里弄。
“爹,救救我。”
賈汀打了一個寒顫,連忙向自己老爹求助。
“救救救,你讓我怎么救。”
賈成仁有些氣惱。
若只有一個李德權,他還能咬牙硬撐,畢竟自己手里也有李德權的小辮子。
雖然只能算是抹黑,做不到直接將李德權扳倒,但也有些底氣不是。
可李束心的到來,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刻理刑館公堂之上,雖然沒有三方會審之名,但已經有了三方會審之實。
就這三尊大神往那里一坐,根本不需要證據好吧。
三人表決,定下罪名,關入大牢,秋后問斬,一氣呵成。
“大……大人,我兒有罪,愿憑大人發落。”
賈成仁咬緊牙關,當即直接承認了罪名。
大不了,回去再生一個。
“爹,你不能這樣,你要救救我啊。”
賈汀頭皮一炸,哭喊著就要撲過去,抱住賈成仁的腿。
可他的動作卻撲了一空。
賈成仁早有準備,說完話后就遠遠躲開,好似生怕自己被牽連一般。
賈汀還想追上去,可沒等起身,就被一旁的捕快沖上來,重新按在地上。
陳夜默默看著這場‘父辭子嘯’的溫馨畫面,心里沒有半分同情。
若他去同情這兩人,那誰去同情被這對父子害到家破人亡的劉氏三口。
“賈汀,你現在可認罪,還是要繼續死撐到底?”
陳夜用力拍響驚木,震得賈汀身子抖如篩糠。
片刻后,賈汀再也承受不住壓力,癱在地上涕淚橫流,說不出半句完整的話來。
陳夜漠然道:
“既然你不反駁,那本官可就當你是默認了,壓下去,等候賈家那些家丁伏法后,一同定罪。”
立即有捕快上前,將癱軟如泥的賈汀拖走。
賈成仁見事情已成定局,不敢久留,唯恐把自己也搭進去,趕忙逃出理刑館。
坐在回家的馬車上,他的心都在滴血。
恨陳夜,更恨李德權這個臨陣跳反的叛徒。
“你們這些當官的,果然每一個好東西,這件事我絕不能善罷甘休。”
仇恨的火焰,在賈成仁眼底熊熊燃起。
在賈成仁走后,理刑館頓時回歸正常狀態。
捕快們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陳夜則帶著李束心和李德權來到院落內。
“這次案子能如此順利,多虧二位了。”
陳夜舉著茶杯,道了聲謝。
李德權連忙客氣地捧起茶杯。
而后兩人同時看向無動于衷的李束心。
在兩人的注視下,李束心冷著臉,一副不情愿的樣子端起茶杯:
“早知道事情是這樣的發展,我還跑過來做什么,工作都沒忙完呢。”
三人舉杯,將茶水一飲而盡。
喝完茶水后,李德權又簡單說了兩句,便自覺地起身告別。
出了理刑館,他眼中才流露出后怕之意。
“幸好當初李束心罵陳夜時,我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幫腔,全都是套路啊。”
“這兩個家伙年紀輕輕,竟然不比朝廷上那些老狐貍心機少,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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