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默默望著紅云寨最外圍的防線,人群倒下,四散逃竄。

  不知是誰碰倒了火盆,漸漸有濃煙升起。

  三人中為首那名,臉上帶著猙獰傷疤的男人發出一聲長嘆。

  “差距太大了,這群山匪說到底,也只是一群烏合之眾。”

  在他身后,一個光頭男人氣憤道:

  “主要是紀律問題,時間太短暫沒能讓他們記牢,竟然連跟咱們三人上報一聲都沒有,就帶著近一半人手沖下山。”

  疤臉男人微微搖頭。

  他心里清楚,就算沒有那伙人私自出寨,從這次鎮守衛動用的小型登天梯來看,紅云寨也無法守住。

  只是鎮守衛進攻難度的大與小罷了。

  三人中最后一個,留著絡腮胡的男人語氣有些急促,道:

  “大哥,二哥,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紅云寨敗亡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咱們還是趕緊逃吧。

  咱們之前在后山弄得小吊籃,完全足夠承受咱們三人的重量,只要逃下那個斷崖,過了洪河,咱們還能找機會東山再起。”

  疤臉男人點點頭,轉身帶頭離開。

  此刻整個紅云寨都已經陷入混亂,不少山匪好似無頭蒼蠅般,在寨子里亂竄。

  也有不少人,哪怕面臨這種情況,還想著要趁亂發一筆財,偷偷摸摸出入寨子的各個房間。

  疤臉男人甚至注意到,有些膽大的山匪,正向著紅云寨專門堆放劫掠來的,那些財物的倉庫溜去。

  他冷笑一聲:

  “這種情況,還想著那些財物,簡直找死。”

  說話時,他渾然沒有注意到,自己三人的背后,也有一道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

  三人快步穿行在混亂的山寨中,很快又一轉身形,鉆入一處灌木中,在錯綜復雜的山林間橫穿。

  不出片刻,三人就來到富山背后,一處幾乎成九十度的斷崖前。

  斷崖下皆是林立的怪石,俯視下去,令人有種化作巨獸的猙獰大口,要擇人而噬一般。

  絡腮胡小跑過去,用刀將一處灌木劈開,露出后面隱藏的木質支架。

  支架上繞滿繩索,下方懸掛著一個足以容納三人的大號吊籃。

  “大哥二哥,你們先上去,我解開繩索。”

  絡腮胡招呼一聲,就準備去解繩索。

  就在這時,一聲求救從他們身后響起:

  “三位當家的,你們……能不能帶上我一起,我,我還想跟著你們一起混。”

  三人臉色皆是微微一變。

  回頭看去,發現竟然是一個山寨里的小首領,不知何時跟了上來,正向他們跑來。

  疤臉男人眼底閃過一絲寒芒,對絡腮胡使了一個眼色。

  絡腮胡點點頭,直起身露出虛偽的笑意:

  “你既然有如此忠心,那就趕緊過來吧。”

  那小首領見他們愿意帶自己,喜出望外,連忙加快腳步。

  跑過來的同時,還不忘表達忠心:

  “三位當家的,我以后一定死心塌地跟著你們,三當家,您快放下手中的粗活,讓我來做。”

  “好啊,那你快過來。”

  絡腮胡后退半步,不著痕跡地將手放在腰間刀上。

  等那個小首領剛一靠近,絡腮胡神色頓時猙獰起來,抽刀捅進小首領的腹部。

  那小首領猝不及防下,整個胸腹直接被貫穿,被染紅的刀尖從他后背透出。

  “你!”

  小首領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踉蹌后退兩步,癱在地上,死死盯著絡腮胡。

  “真是浪費時間,趕緊走吧,免得被更多的人發現。”

  疤臉男人交代一句,帶頭上了吊籃。

  光頭男人緊隨其后。

  絡腮胡解開繩索,又對著倒在地上的小首領嗤笑一聲:

  “就你這么天真,還當山匪,下輩子投胎時多長點心眼吧。”

  嘲諷一句,絡腮胡就急匆匆跑到了開始下降的吊籃上。

  那名僅剩最后一口氣的小首領,口中不斷嘔出鮮血,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

  “混蛋……我不甘心……你們,也別想活著!”

  心中的仇恨,令他回光返照般,體內再次涌起一股力量。

  他仿佛野獸般瘋狂喘著粗氣,猛地抓住胸腹上的刀柄,用力拔出,隨后跌跌撞撞沖到吊籃支架前。

  下方疤臉男人三人,突然看到頭頂出現小首領的身影,都是一愣。

  隨后他們就看到,小首領竟舉起刀,對準支架上的繩索。

  “住手!”

  伴隨著三人齊聲驚呼,小首領狠狠一刀斬在繩索上。

  隨后他便好似用光了最后的力氣,身子軟軟栽倒,墜下斷崖。

  四個身影在空中劃過,數息時間后,才重重砸在斷崖下的亂石堆中。

  ……

  “陳大人,紅云寨已經徹底攻破,誅殺山匪一百九十四人,俘獲七十八人,趁亂逃走人數不詳,預計不超百人,已經不足為患。”

  王知遠捧著一個小本子,上揚的嘴角顯示出他的心情十分不錯。

  陳夜對這個戰績,也十分滿意,點點頭問道:

  “我方傷亡如何?”

  王知遠翻了一頁本子,答道:

  “沒有出現死亡,但輕傷有四十九人,傷勢嚴重的有十五人,經過搶救雖然保住了命,但后續傷勢惡化情況無法估計。

  這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大捷了。”

  陳夜點點頭,知曉王知遠說得是實話。

  自古攻城掠寨,都是進攻一方死傷慘重,可以說是用命堆出來的勝利。

  像他們這種程度的傷亡,簡直跟沒有差不多。

  陳夜笑道:

  “等回去后,我會蒸餾出一些酒精,到時候讓軍醫給受傷的將士們清理一下傷口,無論輕傷重傷都要。”

  “酒精?”

  王知遠眼睛一瞪:“就是陳大人剛剛救治云峰鏢局時,拿出來的提高生存幾率的神藥?

  拿東西……很貴重吧?”

  他其實下意識就想拒絕陳夜破費,但考慮到這是為了鎮守衛的性命,硬生生將回絕的話咽了下去。

  此刻他心里已經忐忑起來,如果陳夜的酒精太過貴重,他只能和袁高掏空自己的家底,來匯報陳夜了。

  陳夜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不由得哈哈一笑:

  “王參軍不用擔心,酒精這種東西不值錢,給我點時間,我能弄出一缸來,保證每個將士都能用上。”

  聽到這話,王知遠驚駭的張大嘴巴。

  陳夜擺擺手示意他注意形象,隨后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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