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神醫！您真是當世華佗，我改日再來拜訪。”
男人點頭哈腰的往后退，直到走出了小院的門，才挺直了身子。
早過了六月天，如今的天氣雖比不得寒冬臘月，街上人們大多換上了厚兩件，可男人只穿了一件薄薄單衣，卻仿佛絲毫感受不到冷風一樣。
男人徑直往巷尾走，懷揣著神藥，心情不知多好，嘴里頭還哼著小曲，殊不知已經有個小尾巴悄悄跟上了他。
蘭嬤嬤找了幾個能信得過的人，分頭行動，分別尾隨了幾個從方止衍手里頭買過神藥的人。
陸陸續續跟了足足一月，秦鐘晚聽著蘭嬤嬤的匯報，更加確信了人們口中所謂的神藥，根本就是寒食散。
前來尋醫問藥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小毛小痛，但是，服下神藥，從前的毛病仿佛從未出現過，整個人精神抖擻，煥然一新。
“那王家少爺先前分明是個胖子，橫肉四溢，可是短短一月，瘦了大半，見過他的人都說那王少爺穿上長衫長袖，也是玉樹臨風。”
秦鐘晚緩緩點頭，“渴利之癥。”想必不會變胖的原因也是如此。
蘭嬤嬤續道：“還有人說先前的皮膚又有疹子，又有麻子，坑坑洼洼不平，可這兩日變得白里透紅，光潔無比，比好些保養得當的世家貴女皮膚來的好。”
五石散藥性熱，服下它的人，初期有壯陽體力增強之小，所以喜歡穿單衣，吃冷食，喝冷水。但呈爆裂之狀
一冷一熱，藥性相撞，人們的皮膚雖然看上去白嫩，其內里的身體早已經被那毒物掏空了。
蘭嬤嬤說著也是止不住的嘆息，跟了大半月，也算是眼睜睜看著原本還算富足的人家為了買那神藥，傾家蕩產。
更有甚者，像是被那神藥迷了心智，傾家蕩產還不收，手把自己的妻女都變賣了出去，可謂是狼心狗肺。
蘭嬤嬤將打聽來的情況一一告知秦鐘晚，她的神情也隨著那些緩緩道來的話越來越嚴肅。
樁樁件件，秦鐘晚無需懷疑，那神藥就是有毒的五石散。
人們口中人人稱贊的神醫，實則是個不折不扣的禍害！
“簡直就是個瘋子，五石散豈能長久服用，是害人性命啊！”
蘭嬤嬤原先不知小事情的嚴重性，如今也明白了，忍不住狠狠唾棄那所謂的神醫一番。
蘭嬤嬤擔憂的望向秦鐘晚，“二小姐，如今該如何是好？”
“那人簡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二小姐。”蘭嬤嬤嘆息一聲，欲言又止。
平心而論，她自然是不愿意自家二小姐牽扯進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呢，可蘭嬤嬤到底不是多么狠心之人。
要是對那瘋子放任不管，讓他繼續冒充神醫之名，會禍害多少戶京都內的人家？
短短一月的功夫，就已經有人家敗落，還做出了那種買賣妻子兒女，為奴為婢……蘭嬤嬤光是提起都覺得難以啟止，不知他們是如何狠下心來的。
秦鐘晚也不免唏噓，只能告知嬤嬤，服用五石散的人，會被那藥侵蝕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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