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李奶奶拄著拐杖顫顫悠悠走來,秦鐘晚匆忙去扶。
“好孩子,我們知道你有難言之隱,別怕,大家伙護著你們呢。”
那雙干裂粗糙的手輕拍著秦鐘晚的手背,李奶奶笑的和藹,嬌小的身子卻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周圍人連聲應和,紛紛讓秦鐘晚不要擔心,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帶不走他們。
“你們就不怕……”我們就是他們口中無惡不作的山賊?
秦鐘晚的話還未問出口,瘦弱秀才看出了她未盡之言,坦然道:“雖是萍水相逢,不過秦姑娘從未起過什么害人之心,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是啊是啊,姑娘的為人誰敢亂說。”隔壁周叔憨憨一笑,鋤頭還握在手里頭呢。
秦鐘晚逐一望去,像是要街坊鄰居質樸的模樣記在心上。
她更加決定了,絕不會就此退讓,百姓們的善心,不是那群貪官污吏迫害他們的理由,更不能讓百姓白白受了欺壓。
——湖州的兵,上岸了。
“快快!”
一隊隊兵馬井然有序快步前行。
呼號聲源源不斷,腳步聲壓人。
站在岸邊一襲黑甲指揮的人,是趙景文的手下方居上——巡撫副使。
他自從得了趙景文的信,一刻不緩就從湖州趕至徐縣,不過還是晚了一步。
方居上進了徐縣,直接將知府的府邸包圍住,連著駐地一起,保準半只蒼蠅也飛不出去。
知府府邸,李窈失魂落魄坐在屋內,終究是忍不住放聲大哭,“完了,都完了……”
“夫人,老爺還未歸來,事情尚未有所定局,夫人切莫灰心啊!”
底下人勸告了幾句,實則也是心慌。
外頭的黑甲騎兵,個個人高馬大,日日看守大門的小廝膽顫心驚,深怕外頭的兵馬改日一個心情不好了,就要闖進來,踏破門檻。
徐縣,要亂了。
兵馬已至的消息隔了兩日就傳進了江陵縣。
秦鐘晚在巷子游走之時,恰好聽見了幾句酒樓說話人的興奮之言。
湖州兵馬與京都皇上的御林軍會和了。
一聽,秦鐘晚頓時歇了游醫之心,馬不停蹄趕回家中去。
這幾日為了掩人耳目,顧司淵和趙景文可算是受苦了。
一個躺在床上裝著病秧子,另一個得裝著癡癡傻傻。
好在,苦盡甘來。
夜色濃稠,秦鐘晚關上小院木門,走到巷頭之時,她深深望了一眼,顧司淵也不催促,默默佇立一旁。
連趙景文都忍不住流露出了懷念之色。
眾人雖嘴上不說,心中有數,他們大概是不會回來了。
巷子里的人情質樸,有時會為了半斗米,誰家的狗在門口糟蹋了菜苗拌上兩句嘴,秦鐘晚如今回想起來,倒是不舍起來。
“走吧。”她輕輕開口,再沒有回頭。
正是為了小巷子的寧靜,還有千千萬萬徐縣百姓,他們也不可能一直沉溺在平靜的日子里。
太子殿下回來了!
林知府大難臨頭,知曉自己罪大惡極,還不死心,想帶著家眷錢財,連夜逃走。
方居上早早預料到了,已經以前包圍住了府邸,是插翅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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