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鐘晚不愿牽扯進皇家爭斗中,奪嫡好比一將功成萬骨枯,她能否在其中保全自己都是個未知數。
夢境里看見的那一些日后真的會發生嗎?也無從爭辯。
“只是個夢罷了。”秦鐘晚寬慰自己,可言語此刻格外蒼白無力。
纖纖玉手抓皺巴了被褥,她閉上眼,眼前再度浮現了夢境的一幕。
洪水好似鋪天蓋地,到處都是被水泡的發漲的尸體,哭喊聲,求救聲交織,
她倒吸一口涼氣,無論是真是假,秦鐘晚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她做不到那般狠心,對水患災民無動于衷,也不愿看見顧司淵被手下人背叛慘死的模樣。
夢魘過后,一夜未能安眠,秦鐘晚深思熟慮一夜,做出了決定。
顧司逸偽善,不是個明君人選,若是她什么都不做,或許現實按照夢境所發生的一樣。
顧司淵遠在江南,還沒傳出什么壞消息,正巧也和夢境的開頭對上了。
五月江南雨季,當地人早已經習慣了陰雨連綿,畢竟年年如此,誰也沒想到,連日降水,引來了山體滑坡,河堤擋不住泥沙,山腳下的村莊沒有防備,又是在夜里山崩,大半人埋在了泥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顧司淵才剛安置好了山腳下的災民,河堤泄露,洪水傾盆而下,死傷無數。
顧司淵心系百姓,親自帶著救人賑災,可勢單力薄,當地官員與鄉紳富商勾結,本該賑災之時,火上澆油。
江南富碩之地,盛產糧食,天災降臨,原本好好的水稻全都被一毀而空,只能用倉庫內的儲糧。
偏偏,富商鄉紳哄抬糧價,官員視若無睹,顧司淵雖貴為太子,他們也是盤亙多年的地頭蛇,一時間,相互制衡。
秦鐘晚想到這,不由自主哀嘆一聲,可憐那些無辜慘死的百姓,天災人禍,美死在洪水之中,卻被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惡人活生生逼的饑荒而亡。
而那群人,仗著國庫無糧,朝廷無余錢賑災,死命的壓榨著百姓,自己賺了個盆滿缽滿,卻害的百姓流離失所,所有身價還不夠買上一斗米的。
“眼下應該還來得及。”秦鐘晚自言自語。
她依稀記得上輩子發生洪災,是在五月下旬,不過這幾日便已經陰雨連綿,不見天日,為后頭的天災早早埋下了禍端。
顧司淵臨走之前秦鐘晚好生叮囑了一番,不知他聽沒聽的進去,或許事情還有所轉機。
“嬤嬤。”秦鐘晚一夜未眠,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精神還算好,她起身喊來了門外的侯著的蘭嬤嬤。
“二小姐有何吩咐?”
“我剛才想起來,迎著嫂嫂已是許久未去,給章夫人看診了,她身子骨弱,前幾日開的安胎藥,藥性過重,今日去給王家遞帖子,我親自上門瞧瞧。”
“是。”
看診是真,秦鐘晚上門這一趟卻不單單是為了看診。
“夫人放心,腹中胎兒一切安好,我寫了張新方子,日后按照這方子熬上半月藥。”
“好。”
秦鐘晚放下手中紙筆,方子墨跡未干,她眼神微動,“夫人,你家王老爺可在?”
章玉是知曉其中內幕的,一聽這話,愣了愣,隨后就遣走了下人,“二小姐可是有何吩咐?”
四下無人,章玉才安心開口。
“吩咐談不上,只是有一事想拜托王老爺罷了。”
自楚明辰被流放崖州,王謝全身而退,就已經早早見識過了秦鐘晚的本事,他滿是慶幸,站對了人。
“二小姐,稍等,我馬上就去喊他過來。”
不多時,王謝就進了門,他一臉的恭敬,“二小姐有何吩咐?”
“我有一事,需得你親自去辦。”
……
“收糧?”王謝不解,如今太平盛世,又無戰亂,又無天災,何須收糧?
不過,他聰明的沒有多問,干脆利落,表示自己知曉了。
秦鐘晚多叮囑了兩句,“收的糧越多越好,我知道王家附近也有自己的莊子,你可派下人去附近村莊采購,銀兩不是問題。”
她手里的幾間鋪子在京城貴女們之間炙手可熱,生意極好,幾月下來也攢了一些私房錢。
“我明白了,二小姐盡管放心,此事我一定辦的妥當。”
“隱秘行事,別透露了什么風聲。”
要是讓有心人知曉她收糧,怕是要再生事端,秦鐘晚想了想,囑咐王謝小心謹慎為上。
安排妥當以后,她把藥方交了,便回了丞相府。
一波人悄無聲息的在京都各家糧鋪及家農戶收起了糧食,他們分批買,人數多,小范圍的收糧倒也沒有引起什么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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