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秦鐘晚已經出宮，云妃微微皺眉，語氣帶著幾分不悅：“本宮特意給你制造了單獨相處的時間，你為何不把握？”
秦家的小姐，現在每一個都搶手的緊，顧司逸竟然沒有趁勢而上，讓云妃有些不滿。
“母妃。”
顧司逸帶著沉悶解釋：“那秦鐘晚在府內編排兒臣，言語間帶著不屑，兒臣不愿與她多言。”
“編排？誰同你說的？”
云妃追問。
顧司逸猶豫了一下，坦白道：“是秦家大小姐秦筱蕓。”
“呵。”
云妃輕哼一聲，明明是在笑，顧司逸卻從她的眼里看出了寒意。
“你向來聰慧，怎的在遇到秦家小姐之后就糊涂了？”
云妃在后宮多年，稍微一想就明白秦筱蕓的那點手段，將顧司逸竟然被這么簡單謊言蒙騙，臉上也多了幾分厲色。
“若秦二小姐當真要編排你，又怎會讓他人聽見？秦家小姐之間的關系你當真就想不清楚嗎？”
雖然云妃沒有動怒，但顧司逸明顯感覺到她生氣了。
他趕緊躬身認錯：“母妃息怒，是兒臣糊涂。”
經過云妃的點撥，顧司逸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秦鐘晚，是他現在最應該接觸的人。
秦家與楚家結親，若是能迎娶到秦鐘晚，就意味著能得到兩家的支持，奪嫡之路必定能平順許多。
想起離開御書房時顧司淵對丞相的客氣，顧司逸心下有些懊悔，自己竟然沒有早點想通，浪費了一個好機會。
雖然都是秦家的小姐，秦鐘晚和秦筱蕓到底是不一樣的。
一個是真真正正的嫡小姐，集才華與容貌于一身，在百姓間還有不小的聲望。
而另一個，只是庶女過繼，雖然看起來跟嫡小姐地位一樣，但血脈終究是她無法改變的現實。
若是要做出取舍，毫無疑問，秦鐘晚能帶來的價值更高。
而且，當初秦筱蕓在客棧說的那些，只怕也是她挑撥關系的手段。
想到這里，顧司逸的眼眸陰沉了幾分，對著云妃道：“多謝母妃提點，兒臣明白了。”
“嗯。”
見他能在短時間內想通，云妃的神色緩和了不少，端起茶盞問：“和親的事情定下了？”
“是。”
顧司逸點頭：“三日后離京。”
他將御書房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云妃手指輕輕敲打的杯蓋，讓他盡快拿下秦鐘晚。
以皇上現在對他的態度，再不做出點動靜就危險了。
顧司逸點頭答應。
當天，皇上頒布詔令，冊封三公主顧盈盈為平遠公主，三日后啟程前往蠻國和親。
王苓約了秦鐘晚到茶樓聽書，路上聽到的都是百姓夸贊三公主的話。
“三公主深明大義，不愧是不愧是皇家人。”
“是啊，先前還聽說她囂張跋扈蠻橫無理，沒想到在大事上，卻是個明智的。”
“蠻國那地方我聽說過，條件比中原差多了，公主過去，只怕要吃苦了。”
聽著身邊茶客的議論，王苓嘆息一聲感慨：“最無情是帝王家。”
之前總有人說皇上有多看重自己的孩子，結果在江山社稷面前，還不是毫不猶豫就可以拋棄。
聽說的那些流言，全是笑話。
秦鐘晚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不置可否。
“外邊那些人，都以為她是自愿的。”
王苓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卻聽說，她鬧絕食還暈過去了，你可知是什么情況？”
“知道。”
秦鐘晚還進宮去幫她看了呢。
“患上了厭食之癥，不知現在可想清楚了。”
“厭食...”
王苓愣了一下：“也是受罪。”
她們這些女人啊，命運充滿了無奈。
三日后，平遠公主出發離京，前往蠻國。
百姓們自發的站在街道兩邊歡送，秦鐘晚和王苓也在茶樓找了一處好位置。
明明是熱鬧的喜悅，在她們聽來卻直覺得悲哀。
看著長長的和親隊伍消失在視野當中，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和親一事之后，京都的生活又恢復了以往。
秦鐘晚每天會去回春堂坐診，醫館里的其他幾個大夫實力也有提高，袁老也說，再有半年，等醫館再有兩個大夫出師，他就能安心回家頤養天年了。
好像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如果秦鐘晚沒有時不時收到顧司逸送來的東西的話。
自平遠公主和親之后，顧司逸每日都會派人給秦鐘晚送東西，有時是一封信件，有時是一件首飾，信件上寫著曖昧的心意，首飾也是十分昂貴。
秦鐘晚只覺得莫名其妙。
那天在長樂宮的時候他還對自己陰陽怪氣，怎么過了兩天就換了一副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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