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春一大早上開門，哈欠還沒打完，看見眼前一幕，還懷疑自己尚在夢中，還未清醒。
“小師傅，我聽說秦二小姐要替服用過神藥的人免費救治，此事當真？”
袁春被回春堂門前聚集的人們驚著了，困意也徹底消散。
“你們這是……”袁春一時間都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了。
等秦鐘晚趕到回春堂，看見的就是門口被圍的密密麻麻的人，皆是來回春堂求助的。
他們不過都是些普通百姓，不比達官貴人，家財萬貫，還有閑錢去買五石散。
“秦二小姐！您好人有好報，救救我們大家伙兒吧！”
“二小姐，我快不行了！真的快被逼死了！”
……你一言，我一語，聲音嘈雜如市場。
秦鐘晚深吸一口氣，她揚聲，“諸位先冷靜冷靜，慢慢說，一個個來。”
說起來他們也都是苦命人。
神藥起初在京都內風靡，可不僅僅是那飄飄欲仙之感。
有好些生了頑疾之人，吃那藥來止疼。
五石散能麻痹神經自然也是有幾分用處的，只是，尋常藥都是帶三分毒，更別說是五石散了。
但凡用過那樣的人，大多是不堪重負，麻痹的效果微乎其微，所用的劑量也越來越多。
“為了我的病，爹娘將棺材本兒都掏了出來，卻被那所謂的神藥坑害。”男人形同枯槁，面色灰敗，透出死氣來。
諸如此類被神藥所坑害的人更是數不勝數，秦鐘晚聽了幾個時辰都聽不完人們的訴苦。
眼下，絕非是在外頭租住幾個小院子，觀察他們病情足以解決的事了。
秦鐘晚是可以實打實確認，這么多人身子出問題的罪魁禍首就是那五石散，方止珩不承認。
秦鐘晚眼眸沉了沉，既然方止珩不認，也別怪她撕破臉了。
“大家伙，你們都聽我說，我有一個辦法。”
……
“主子，主子，不好啦！”
小廝氣都還沒喘勻，一路快跑進了屋子。
方止珩慢悠悠的放下了手中茶盞，剛沏的的雨前龍井，清新茶香四溢，他看著火急火燎的底下人，不痛不癢的訓斥了沒規矩。
直至小廝指門外，說是外頭圍了好些人，將巷子都堵了個水泄不通，方止珩這才發覺事情的不對勁。
他匆匆打開門，一看，門口的人數之多，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方止珩給活生生淹死，更別說他們都是負氣而來。
“庸醫！”隨著男人的吼叫，一把爛菜葉直接朝著方止珩飛奔而去，婦人挎了個籃子，直接從籃子里抓起了一把爛菜葉就往方止珩頭上扔。
有錐帽遮掩，菜葉子并沒打在方止珩的頭上，可那腥臭的雞蛋液粘在了面紗上，十足的令人作嘔。
“庸醫！害人性命，把錢還給我！”
“大家快來看快來瞧，這人是個騙子！”
東街雖算不得什么熱鬧地方，但也不是沒有人，這么一番大動靜，看熱鬧的人都擠不進去，在街頭巷尾議論紛紛。
方止珩也早就不是隱姓埋名，坑蒙拐騙的神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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