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一愣，身后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正是王行。
“貴客到來，還不開門迎客。”
他不知是不是聽見了緋月敲門的大動靜，竟然親自迎了出來。
小廝聽從開門，放兩個人走進小院。
秦鐘晚沉著淡定的邁進門檻，她并非是初來乍到，只是每每走進這小院，都不是些愉快的記憶。
隔著一層錐帽白紗，秦鐘晚看不見方止珩此時此刻的面容。
“秦二小姐大駕光臨，也不派人提前知會一聲，害得我有失遠迎，二小姐可不能怪罪我。”
聽他口吻客氣有禮，秦鐘晚半點也提不起笑來，她簡短的說明了來意。
“……那瘋子，是從前買過王大人的神藥，大人不如為小女子解解惑？究竟是什么好東西讓人性情大變，全然失了理智，變得猶如瘋獸。”
秦鐘晚敏銳的望著方止珩，企圖察覺到他動作的異常，可秦鐘晚注定失望了。
方止珩聽完了秦鐘晚的話，忽然就開始了笑，他笑的渾身發顫，“哈哈哈……”院內充斥著他嘶啞的笑聲。
秦鐘晚皺起了眉，覺得這笑聲十分刺耳，緋月都在一旁冷下臉。
幾次，秦鐘晚都想打斷他，沒想到方止珩自己倒是停下了，充斥著丑惡疤痕的手伸進了錐帽，似乎在擦拭因笑溢出來的淚。
“王大人覺得我的話好笑？”秦鐘晚語氣冷淡，平靜的敘述著。
“自然是好笑，我王行何德何能來這么大的本事？只不過是一些補藥罷了，依照著二小姐的說法，怕是老天爺才有這本事，能讓人一下子發了瘋。”
言語間，是不打算承認之意。
緋月站在一旁都覺得氣憤難言，那神藥只在這里流傳，服藥人變得暴躁易怒，甚至是發瘋，他們都只有唯一的共同點，那都是都曾經服用過神藥，并且，現在還沒斷藥的人，還大有人在。
當街發瘋，如同野獸嗜血，要咬人的，絕對不止那一個瘋子。
”王大人謙虛，看來是不打算與本小姐說真話，只是我還有一個困惑，能否讓王大人為我答疑解惑？”
方止珩輕笑了聲，意味不明，“我若是知曉，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神藥里添了味什么藥材？！”
一針見血的提問，讓方止珩當場一怔，他不由得驚嘆秦鐘晚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古籍中記錄了五石散的癥狀，秦鐘晚嘗試著在那人身上穴位施針，企圖壓制他暴起的經絡，可無論是動用了針灸，還是中藥，男人毫無變化，甚至還隱約被刺激的更厲害。
今日給他下的迷藥，比起第一日來，足足多了一倍，才勉強壓制住他。
秦鐘晚見到了方止珩，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那五石散里頭肯定是經過了改動，添了什么東西，與她所開的藥方子里頭的藥材藥性相沖。
只是，究竟是什么藥材，秦鐘晚一時半會兒還摸不著頭緒。
她大大方方問出口，企圖從方止珩的回答里找出蛛絲馬跡。
“二小姐說的是什么話？不過就是一些強身健體的普通藥材，我半點也不明白二小姐之意。”
竟是直接裝起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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