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婆畢竟是產婆,如果血崩或是難產,想要解決這些情況,還是得靠專業的大夫。
顧司淵考慮到了這一系列情況,吩咐了手下的人,防止最壞的情況發生。
最壞的情況,也是他們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情況。
產房里面聲音喧雜,女子帶著哭腔的聲音,落入眾人耳中,甚是刺耳,還伴隨著穩婆催促的喊聲。
“用力!別松手!”
“就快了!”
“用力啊!撐住!”
所有人都在寢宮外等著屋內的結果,這不約而同的沉默,源自于眾人的焦急不安。
熱水一盆盆的往里面送進去,一盆盆的血水又被端出來。
“真熱鬧啊。”不合適宜的聲音,只是被壓得很低,不細心根本聽不到。
秦筱蕓邁著娉婷裊娜的步子,慢悠悠的從門外進來。
她身后跟著那個錐帽的男人,面紗在清風的拂過之下,依然密不透風地遮掩住他的面容。
偶爾掀出一角,只露出一雙帶著驚心恨意的眼神。
楚長纓的表情悠然,風輕云淡的,有別于眾人的著急亦或是凝重的面色。
她不像是來助力,而是像來圍觀看戲的。
如果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她眼底的沉重,纖纖玉手,無意識的一下又一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而產房里楚長纓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竟消失了,只聽得見穩婆慌亂的催促聲。
“快,孩子!孩子看見頭了!”
“深吸氣,產婦要沒力氣了!”
“啊!”
屋里徹底沒了動靜。
寢宮內外的氣氛非常詭異,如同陷入一片死寂,聽不到一點聲音。
好,真是好啊。
方止珩站在一旁,面紗下的嘴角勾勒出一個小幅度的笑容。
這一抹詭異的笑容,在面目全非的面容之下,更加顯得瘆人。
腦海里那場熊熊的大火似乎還在燃燒著,良久,只剩下一堆斷壁殘垣和久積彌厚的灰燼。
冤有頭債有主,因果報應,絲毫不爽。
方止珩站了一會兒,屋里還是靜悄悄的,什么聲音都沒有。
方止珩睨了一圈周圍人的面色,他的目光著重落在秦鐘訓的臉上。
秦鐘訓面如死灰,比起生產的婦人,面色也不遑多讓。
他的身形有些踉蹌了,眼神透出幾分迷茫,似乎是對于這個事實,不敢接受。
他低聲念叨著楚長纓的名字,低垂的眉眼掩蓋住了臉上所有的表情。
看到秦鐘訓這副萬念俱灰的表情,方止珩心里充滿了快意。
事情已成定局。
先是你的妻子,孩子,最后再到你身邊的親人,朋友……
我要讓你也一遍遍承受到我失去至親,孑然一身的痛苦。
方止珩心滿意足,提步就要離開這個地方。
他心情極好,嘴角上揚的弧度一直沒有放下來。
寢宮外的氣氛沉沉的,沒有誰先開口說話。
似乎默認了某個大家都不想提及的結局。
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推翻了所有的沉默。
寢宮內傳來穩婆驚喜的叫喚聲:“生了!生了!”
方止珩停在門檻上的另一只腳停住了動作。
他緩慢的轉過了身,陰狠的眼神,直直的盯住產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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