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他為人做事皆是正派，從未挪用過半分銀兩！皇上怎么能懷疑起爹爹的清白來！”
楚長纓氣的兩眼發紅，臉上更是寫滿了不平。
她不怕受委屈，可爹爹眼下還在邊疆，若不是為了陛下的江山，若不是為了黎明百姓的安危，何苦放著好日子不過，去那苦寒之地，拿出性命來拼搏。
“皇上此舉，實在是讓忠臣寒心，好端端的翻出什么陳年舊賬來，分明就是故意有人顛倒黑白，皇上難不成也是非不分……”
楚長纓的聲音忍不住露出那低落的情緒，秦鐘訓看著她失落又氣憤的模樣，不免嘆息一句，他有意望了一眼門后。
隔墻有耳，秦鐘訓心中有所顧忌，盡管對自家夫人的話十分贊同，明面上卻還是走過去按住了她的肩膀。
寬厚的大掌撫在楚長纓的肩頭，秦鐘訓沖著人無聲的搖了搖頭，“長纓，別一時糊涂。”
皇上忠奸不分，就算是真相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外頭還有宮中人在等候著，要是被他們聽去了一二，告到皇帝面前，事情可就難辦了。
“爹遠在邊疆，楚家只有你能主事，長纓，切不可沖動行事。”
秦鐘訓停頓片刻，看著似乎是回過神來的楚長纓，語氣鄭重：“你方才的話，要是被皇上給聽見了，那可是大不敬的罪。”
楚長纓后之后覺望向門口，手掌沁出冷汗來。
情急之下，一時失了言，要是被外頭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太監聽見了，怕是楚家，乃至秦家都要被她牽連。
楚長纓點了點頭，眼神示意自己已經冷靜了下來，不會妄言。
秦鐘訓這才松了口氣，他堅定的目光落在那蒼白的面容上，緩了緩聲，“別怕，我與你一道進宮，爹不是那樣的人，清者自清，到時候同皇上解釋清楚，不過是小事一樁。”
聞言，楚長纓苦笑了一聲，“但愿如此吧。”
進宮的路上，有秦鐘訓陪伴，讓人安心不少。
一路上，他都在開導楚長纓，讓她不要胡思亂想，直至進宮，楚長纓的情緒總算是有所緩解。
她是被秦鐘訓小心翼翼的扶下馬車的，月份大了，肚子也沉了，像個實心的大球纏繞在腰身，總是有往下的墜感。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莊嚴的宮門，“走吧。”默默道了一聲，二人同行。
跟著太監身后，走進了殿內，太監略尖的聲音在殿內響徹，“陛下，人到了。”
埋首于奏章中的皇帝抬起了頭，望向了二人，他們齊齊行了跪拜之禮，沒有皇帝的話，還未曾起身呢。
只聽見奏章的翻閱聲，未見皇帝讓他們起身，秦鐘訓和楚長纓對視一眼，這分明是在給他們下馬威。
楚長纓止不住的心寒。
在她的心快要涼透前，皇帝終于讓二人起身了，可隨之而來的質問，讓她呼吸都粗了兩分。
“你父親不在，朕念在過去功績的份上，只要你老實交代，必定會從輕處置。”
斬釘截鐵的話直接定了罪，楚長纓怎么會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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