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鐘晚壓下嘴角的弧度，也學著顧司淵的模樣裝作淡定。
二人的手從未松開過，站在小攤販面前看那玉兔燈的時候，還被那店家夸贊是郎才女貌。
“這位公子，還不快些給佳人買盞玉兔燈，小姐一面紗遮面，不過也能看得出來是仙人之姿，正如那天上的嫦娥。”
店家的話術熟絡，想必不知道給多少對眷侶說過。
不過，用處卻是極大的。
顧司淵面不改色，掏銀子的動作格外迅速，店家笑的眼角紋都出來了，接過銀子，動作利索的遞給顧司淵一盞小巧精美的玉兔燈。
秦鐘晚尚未反應過來，眨了眨眼，手里頭就多了盞小白燈，雖是死物，但卻做的栩栩如生。
靈巧的玉兔跟隨著秦鐘晚上下搖擺的動作，像是真有一只活靈活現的小兔子在到處蹦跶，秦鐘晚看著那小巧的燈，眼中無聲漫起笑意。
“要是人人都對殿下用上那一番說辭，我手里頭的燈都快要拿不下了。”
“你喜歡就好。”
寥寥幾字，顧司淵的寵溺讓秦鐘晚感覺胸腔處的心跳也像手里頭的燈一樣，一蹦一跳的。
顧司淵的目光一直追隨在秦鐘晚身上，無聲表露的深讓她面紗之下的臉蔓上紅暈來。
“二小姐？”
一道男聲不解風情的打破了曖昧的氣氛。
二人循聲望去，看見了極為特別的一雙綠眼睛，當即認出了來者的身份。
“納欽，你也來了集市？”
秦鐘晚微微驚詫，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她今日給納欽休了一日假，合家團圓的日子，他待在丞相府想必也不自在，出來孤身一人逛逛集市也不奇怪。
不過，偌大的集市能遇見，還真是難以用緣分來形容。
“我也看見了那玉兔燈，本想買來讓二小姐開心的，現在看上去似乎是用不著了。”
說罷，納欽將手上的燈直接丟了，人群擁擠，一人一腳，很快就將原本精美的小燈踩的不成樣子。
白皙無暇的玉兔成了腳下的爛紙。
“納欽，你……”
一時間目睹納欽的舉動，秦鐘晚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她心里頭暗暗覺得古怪，可納欽也沒做什么其他的舉動。
而顧司淵，幾乎是和納欽對上眼的一瞬，就感受到了對方無窮無盡的惡意。
區區一個異族，當初若不是秦鐘晚求情，顧司淵才不會救下這個人，看來是養虎為患。
他覬覦本不該惦記的人。
顧司淵的眼神在察覺到那雙綠毛眼中的惡意以后，神情頓時冷然了下來。
他用力的握緊了秦鐘晚的手，將她帶入自己身后。
顧司淵似笑非笑的看著納欽，“看來的確很巧了，居然會在這地方遇見你，納欽。”
納欽則是不卑不亢的表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更何況一小小的集市呢？我與二小姐能遇見，應該是緣分使然。”
顧司淵無意讓秦鐘晚加入的戰局，但秦鐘晚聽著，也覺得其中不對了。
鼻尖仿佛嗅到了一場無聲的硝煙。
秦鐘晚眨眨眼，定了定心神，回握顧司淵的手。
“納欽，這集市上還有許多熱鬧的攤子，你好好玩兒，我和太子殿下就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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