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出過留學的錢是你父親給的，你知道嗎？也是他為我找的渠道，辦的手續。”江柏垂著眸子問道。
沈漓鳶神色微微驚愕，她并不知道。
這一切都是沈謐背著沈漓鳶做的。
“是我爸爸送你出國的？”沈漓鳶下意識的問道。
江柏輕笑了一聲，“原來你不知道。”
沈漓鳶沉默了，她一直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江柏。
與江柏之間的感情仿佛已經很遙遠了，畢竟已經隔了一輩子，還是年少時的情感。
她曾經的的確確是喜歡過江柏，可這年少時的感情，不管是喜歡也好，愧疚也好，都已經湮沒在了漫長的時間里，再也不復當初的模樣。
“我爸爸或許也是想補償你吧。”沈漓鳶輕聲說道，“關于你母親，我一直欠你一聲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江柏終于說出了這句話。
他恨了這么多年，又愛了這么多年，早已經分不清對沈漓鳶究竟是愛還是恨。
他從前一直無法面對自己的“背叛”，他覺得自己若是還喜歡沈漓鳶，就是背叛，背叛了對母親的生恩和養育之恩。
可現在他知道了一切真相，終于能夠站在沈漓鳶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了。
“應該是我跟你說對不起。”江柏又緩緩開口了，“我一直以為，當初那些讓我母親受到刺激病情惡化的照片，是你的父母發給我母親的。”
“那時候，我沒辦法原諒你們一家，也沒辦法面對你，才會選擇一走了之。我甚至以為支助我去國外念書的人是秦家的人。”
“現在我知道了，那些照片是蘇小媚發的。幫助我的人，是你的父親，你們沈家并不欠我什么。”
江柏自嘲的笑著，再次抬起頭來，看向沈漓鳶的眼眶，已經變紅，帶著悲傷與憤怒。
“我是不是一直都這樣蠢？一直都被別人算計，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沈漓鳶還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愣愣的看著江柏。
她覺得今天的江柏有點不對勁。
比之前那個帶著敵意的江柏更不對勁。
“一切都過去了。”過了好一會兒，沈漓鳶才開口說道，語氣中也帶了一絲苦澀。
現在知道這些，也算是讓沈漓鳶心中對江柏的愧疚少了幾分。
這些是她前世并不知道的。
“蘇小媚現在已經被關到了精神病院，也算是罪有應得，江柏，以后你要好好的。”沈漓鳶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