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藍翎榮對他姑媽鐘琴的確還是有很深的感情,否則也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他了。
“謝謝藍先生!”鐘陽振作了一點精神,不敢再喊藍翎榮“藍伯伯”,他只想離開這個如同地獄一般的地方,再也不敢踏足藍家半步了。
此刻他恨極了鐘琴,都是因為這個吃里扒外的賤女人,否則他怎么會被藍翎榮搞成這個模樣?
還好藍翎榮沒有打算真的要了他的命,他可是鐘家大房的獨苗啊!
鐘家還要靠他延續香火呢。
“方巖,將他送回鐘家去。”藍翎榮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后轉身離開了。
那個渾身散發著陰柔之氣的男人低低的應了一聲,待藍翎榮離開之后,他才吩咐了身邊的人一聲:“好好的將鐘少爺送回鐘家,按規矩來。”
“是。”旁邊的人飛快的答應著。
鐘陽來不及欣喜,便感覺到有人掰著他的雙臂,下一刻,兩聲脆響,那難以言說的巨大痛楚就將他整個人湮沒,他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嗝”一聲之后,他便暈了過去。
鐘家人一大早起來,便發現門口躺著一個血糊糊的人,剛想罵一聲晦氣,卻發現那血人竟然就是自家的大少爺,頓時一陣陣驚呼聲伴著雞飛狗跳,將鐘陽往醫院里送。
可是京城里的幾家大型私立醫院沒有一個敢接手這個病人,鐘家人這才終于后知后覺的明白過來——鐘陽這是得罪了惹不起的人了。
鐘鳴鼎很想問問自己兒子,究竟得罪了誰,可是他那不爭氣的兒子此時就剩了一口氣,能不能醒過來還不知道,哪兒還能奢望從兒子嘴里知道點什么?
“陽兒哦,究竟是哪個天殺的把你弄成這樣?你快醒醒啊!”鐘陽的母親趙清哭得整個人都快癱倒了。
好容易一個小醫院肯收鐘陽,這里的主治醫生卻連手術都不敢給鐘陽做,只能先用儀器和藥將鐘陽的生命體征給維持住。
趙清又急又氣,不斷的哭嚎著罵著鐘鳴鼎:“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不是說鐘家在京城沒人敢惹嗎?現在是這是怎么回事?陽兒連找個好大夫都找不到!”
“陽兒究竟得罪了誰,要這樣對鐘家趕盡殺絕!那可是你唯一的兒子啊!你快去求求小姑,她是藍先生的人,讓她救救我們陽兒吧!”
被趙清這樣一罵,鐘鳴鼎頓時一個激靈,心中冒出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你快去啊!還愣著干啥?這京城里還有藍家得罪不起的人嗎?你這個混蛋!你連你兒子都不顧了嗎?”方紅又是一陣哭罵,推著鐘鳴鼎去找鐘琴。
鐘鳴鼎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藍家大門外,這里已經有人在等他了。
“鐘先生,藍先生讓我在這里等你。”方巖站在鐘鳴鼎面前,臉上依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真的是在這里迎客一般。
“藍......先生在等我?”鐘鳴鼎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臉上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來,“不知道藍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兒?”
方巖一臉詫異的道,“鐘先生難道不是為令郎而來?”
“我......”鐘鳴鼎不知道該說什么,在方巖的催促中才又開口道,“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藍先生嗎?”
他再蠢也知道鐘陽的傷,就是藍家下的手。
可是藍家不是一直對鐘家人客客氣氣的嗎?為什么要對鐘陽下那樣的死手?
鐘陽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也沒有一塊好骨頭,就像是被人從頭到腳給捶碎了一遍,可又還十分有分寸的留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