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似乎他是真的愛過我。
我收回視線，“你是他的親生父親，你應該不會拒絕我這個親生母親的小小請求吧？”
男人目光驟冷。
“哼，你是知道怎么掃興的。”
我嬉皮笑臉，“過獎啦！”
莫凌天冷橫我一眼，“沒人夸你。”
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很快又一個律師模樣的男人進來。
狗男人。
我磨了磨牙齒，就看著那律師走到我面前，將一份擬定好的文件，呈現在我眼前。
“顧小姐，請您過目，這是莫總為您量身定制的協議。”
我眼角抽搐了兩下。
好一個量身定制。
我強忍著怒火，翻看了一遍協議。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莫凌天就不可能這么好說話。
資本家每一步棋都在精明算計。
我一目十行，合同大意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以后，我要承擔作為親生母親的責任，同時要主動放棄孩子的撫養權，將孩子的撫養權交給莫凌天，必要的時候，要和莫凌天扮演夫妻，不能讓孩子失去親生母親。
“顧小姐，等到孩子懂事，您扮演夫妻，每天都會支付您一筆報酬，合同上全部說明了。請您簽字。”
律師把水性筆塞進了我手里。
這架勢，恨不得他代替我簽字。
合同上，每天扮演一個妻子母親，價格不菲。
我是俗人一個，貪財好色，不會跟錢過不去。
只是……
玉蘭失去親生兒子，打擊很大，只想要這個孩子留在身邊。
這孩子的親生父親也不愿意放開撫養權。
我像個夾心餅干，進退維谷，左右為難。
我嘆了口氣，正猶豫時，男人淡淡道：“林律，撤了吧，她不簽字就不簽了。”
林律師剛要拿走合同，我叫住他，“哎哎哎哎，等等，誰說我不簽字的，給我，我簽字。”
我心一橫。
橫豎都是死，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身前哪管身后事，浪的幾日是幾日，先解決燃眉之急，反正我當個甩手掌柜，讓兩人搶孩子也不是不行。
我拿回合同，痛快簽了字。
林律師露出一個‘識時務者為俊杰’的眼神，拿起合同離開。
“行了吧？你答應過我的，什么時候做到？”
“過來。”
男人招手。
跟召喚小貓小狗似的。
我屁顛顛過去，生怕男人反悔。
男人掐住我的臉頰，手掌托著我尖尖又圓潤的下巴。
“我有時候真是恨不得掐死你，世界上竟然還有你這種唯利是圖的女人。”
我眼神暗了暗，“不然呢？我如果是個戀愛腦，你就會愛我么？”
他拍拍我的臉頰，“那你就是獨一無二的莫夫人。”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撇撇嘴。
男人的話你信了就等著吃虧吧。
上輩子我怎么死的我還沒忘記呢，這男人的圈套我是不會跳了，我可不想這輩子還落到一個慘死的下場。
我縮起脖子，“那你去找個戀愛腦，我做不到。”
莫凌天眼睛里寫了一個大字，“滾。”
“好嘞。”我圓滾地滾了。
雖然莫凌天是個人渣，也是個講信用的人渣。
兩天后，那家互聯網公司高層主動聯系了我，并將工程師安排到了我們的團隊。
這群工程師可以稱得上國內最優秀的一批工程師，年薪都是將近八位數的級別。
因為工程師的加入，案子進展順利，拿下了迪拜項目的招標。
我有意讓記者放出去新聞，將聞氏建筑重振旗鼓的消息，大肆宣揚。
周景彥作為功臣，我有意提拔周景彥，高層無人反對。
北城媒體嗅到了風向，前來采訪，周景彥作為新秀，應付記者，沒想到登上新聞后，男人一炮而紅。
網友都在稱贊周景彥的顏值，稱之為最帥的建筑工程師。
周景彥在我的授意下，開通了社交平臺賬號，短短一周吸粉無數，他借此宣揚聞氏建筑良好的一面，輕而易舉便扭轉了聞氏建筑的口碑。
公司上下對周景彥贊不絕口，認為他就是聞氏建筑的救世主。
就連傅萬州得知此消息，也打來電話祝賀。
“果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這孩子真像是當初的則遠，他倆都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
提及聞則遠，我心情黯然了幾分。
見我沒說話，傅萬州笑嘆了口氣，“逝者已逝，生者應該朝前看，這孩子很有生命力，很有活力，我也希望他能給你灰暗的心情，帶來一點陽光。”
“傅總……”我鼻頭一酸，心情五味雜陳，“謝謝你。”
剛掛斷電話，周景彥敲門走了進來，他身上戴著工牌，臉上掛著陽光開朗的笑容。
“在跟誰講電話？”
“你的傅叔叔，他跟我說起你呢。”
“傅叔叔說了我什么？”周景彥將一大袋子的水果，放在我辦公桌上，“草莓藍莓樹莓，還有耙耙柑，你應該會喜歡吃酸酸甜甜的水果。”
“說你小時候喜歡尿褲子。”我打趣他，瞥見他買的水果，又聽到周景彥說的話，我一愣，看向他。
他和我對視，眸底有淺笑，“他連這個都跟你說么？還是姐姐你調戲我？”
我顧不上害羞，回味了一下他的話，“那天晚上，你應該喝斷片了吧。”
“嗯，我酒量不好，真的斷片了。”
周景彥剛說完，被經理叫走了。
我松了口氣，頹廢地坐在了椅子上。
天老爺啊，但愿他喝斷片了，公司都沒人知道我懷孕，如果不是他還清醒，怎么可能知道我懷孕的事，只有那天晚上，我和他做的時候，他看到了我微隆的孕肚。
我摸了摸肚子，無聲地嘆了口氣。
恰好于慧打來電話，見我唉聲嘆氣，于慧笑嘻嘻道：“你又想到那一夜瘋狂啦？別想啦，我們都是成年人，這算什么，反正你也說他不記得了，就當做這事情沒發生，哪有這么嚴重，何況他年輕帥氣，你免費睡他，不虧哦！”
于慧嬉皮笑臉，我真想隔著電話錘她，“哪里不重要啦？我沒有這么隨便，我真是上頭了，不該想到則遠，一想到他就情不自禁。”
“你這話要是被他聽到，該有多傷心，酒后亂性，還是被當成另一個男人……”于慧嘿嘿一笑，戲精上身，“話說回來，他伺候得你不舒服嗎？這么年輕，應該體力比莫凌天那個老男人要好吧？”
這……我哽住，本不想回憶，被于慧這么一說，回憶自動翻涌上來。
我和他接吻，觸摸，他親遍了我的身體，呢喃著情話，一遍遍贊嘆我，進入我，充盈我，我恍惚看見了則遠的臉，明知該推開，卻還是忍不住沉淪其中。
我捏緊了雙手，“……還行。”
“哇哦，那就是爽咯？他應該也有過不少前任吧，說不定他也沒當回事，即便是清醒，也巴不得對你不負責呢，男人嘛。”
于慧的‘安慰’讓我減輕了不少負罪感。
我剛要呼出一口氣，于慧呵呵笑了兩聲，“你懷著莫凌天的孩子，和小鮮肉做愛，真刺激啊，肚子里的寶寶答應不，應該感覺被戳到了吧？”
于慧惡趣味，我忍不住罵了她兩句，于慧打哈哈，“開玩笑開玩笑。”
于慧語氣認真，“你能談新對象，作為朋友，我會祝福你，我不想你活在則遠去世的陰霾中，看著你談小男友，每天開心，我想則遠在天上也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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