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單掃了眼收購的價格合同，具體錢財去向，光是支付的工資就不少，更別談恢復運作購買的材料，機器更新，工廠租賃等等……
總之一句話，花費不小。
這家小餅干其實味道還好，老一輩的味道，雞湯味的小餅干，以價格低廉美味，上個世紀很受南城百姓的歡迎。
但是隨著時代的更新迭代，外資入侵，更多美味的餅干糕點出現。
現在又多了許多烘焙店，這種老式餅干就被遺忘了。
加上老企業不會運作，老板也是上了年紀六十多歲的老人，理念落后，沒有運用互聯網宣傳，逐漸被遺忘在了時代的洪流之中，許多超市也不會選擇訂購這款餅干了。
久而久之，這款餅干就被淘汰了。
我看了一眼企劃書，莫凌天不僅僅收購了品牌和工廠，還請了專門的運營。
都是從事新媒體運營工作的，全都很有互聯網經驗。
我不得不佩服莫凌天的商業頭腦。
只是這么冒險的全力一搏，實在是沒有必要。
可莫凌天還是這么做了。
還是因為我喜歡這款餅干。
我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像是結痂的傷口，被人抹上了靈丹妙藥，說不出的清涼舒適。
可再舒服，也無法抹去傷疤。
我合上企劃書，繼續吃我的水果。
阿姨做好飯，莫凌天還沒回來，我一個人吃飯無聊，讓阿姨陪我一塊吃。
阿姨不好意思，被我再三挽留，坐下來陪我一起吃了。
“顧小姐是南城人嗎？我看說話是南城口音呢。”
我頷首，“嗯，是呀，阿姨你呢？”
聊了兩句，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莫凌天的信息進來。
【等我回去收拾你。】
接著助理又發來一段信息。
【天哪夫人，你居然在莫總的領口蹭了口紅，莫總被一桌人調侃，說莫總流連溫柔鄉，還問那個女人是誰呢。】
我想了想，放下筷子，輸入一行字：【那生意黃了嗎？】
助理回復回復：【那哪能啊，只是口紅印而已，在座那些商界大佬，哪個不是有二房三房四房五房的啊，港城那邊都光明正大找二三四房，那位謝家長子更是，風流的喲，我們先生這算什么？】
我大失所望，隨手發了個失望的表情包過去給助理。
助理回：【夫人，我們莫總多專情，您就這么巴不得莫總好嗎？】
我翻了翻白眼：【再多嘴，我考慮讓莫總換助理，降薪也行。】
助理回了我一個哭臉表情：【夫人，您當我什么都沒說，我上輩子就是個太監命。】
我放下手機，繼續吃飯，阿姨燒的飯是南城的口味，很地道，我吃了兩碗大米飯，阿姨等我吃完收拾了桌子，接到一個電話，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阿姨樂不可支。
“我哥的工廠重新運作了，請了酒席，讓我去吃飯，顧小姐，我就先走了。”
我在看綜藝，沒仔細聽，“好，慢走。”
等我看完了兩集綜藝，扭頭一看時間，居然都十點多了。
我打著哈欠往浴室走，洗了個澡，抹完了身體乳，換上了前幾天購物買的維多利亞的秘密。
真絲面料，很親膚。
在夏天穿著，輕薄冰冷。
我剛換上睡裙，就聽到開門聲，傳來了談話聲，應該是莫凌天在講電話。
我踩著貓步走出了浴室，房子很大，我繞過一圈走廊才到客廳。
莫凌天在陽臺講電話，聲音隔著一段距離傳來。
客廳卻站著另一個男人的身影。
高大，清雋。
還很……熟悉。
男人也聽到了我的腳步聲，緩緩轉過身來。
見到我的一瞬間，男人的桃花眸，微微瞇起。
嘴角扯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弧。
久居上位的男人，周身縈繞著一股慵懶疏離的清貴氣質。
和莫凌天身上凌駕于人的氣息不同，男人只是淡淡一個眼神，就能讓人不寒而栗，渾身冰冷。
不寒而栗的是我，渾身冰冷的也是我。
是他。
謝照清。
“好久不見，不認得我了？”
謝照清莞爾勾唇，一張精雕玉琢的臉，笑起來更生動好看。
我身形一頓，呼吸都慢了半拍，動了動僵硬的腦袋，硬扯出一抹笑來。
“呵呵……謝先生，大名鼎鼎，怎么會不認得。”
謝照清桃花眸微瞇，臉上還掛著耐人尋味的笑。
他視線淡淡掃過我身上，我渾身更冷了。
他這眼神明晃晃，儼然就是一個男人看女人最直白的眼神。
在謝照清的身上表現出來，卻絲毫不顯得猥瑣，可能是因為太直白露骨，甚至有些挑逗的意味。
陽臺打電話的聲音一聽，莫凌天走回室內。
見我和謝照清隔著一段距離站著對望著，男人微微蹙眉。
“你怎么出來了。”
“我還以為你一個人回來。”
莫凌天拿起一個公章，在一份合同上按了章后，遞給謝照清。
“合作愉快。”
“嗯……”
謝照清接過合同，視線卻掠過我身上，收起那份合同，“合作愉快。”
男人離開，空氣中還飄蕩著一絲冷香。
“我在還看別的男人，我看你是想死。”
莫凌天一把將我塞他懷里，在我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我疼得叫出聲，回過神來，站不穩，用手摟住男人脖子。
“胡說什么呢，我哪有看他，他有你好看么？”
我的裝乖很管用，男人今晚果然沒折騰我，往后兩天都溫柔多了。
謝照清很快被我拋之腦后。
畢竟那天晚上，只有一夜。
成年男女，一夜云雨實在太正常。
現在年輕男女，每天換床伴很頻繁，何況我這樣的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個過客。
也許人家壓根沒把我放在眼里，也沒記得太清楚。
這天我準備去醫院看望我姐，莫凌天順道送我出門，我們剛走出大樓，一個女人朝我們小跑過來，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女人看上去很年輕，也就大學剛畢業的樣子，青澀稚嫩，一張臉很漂亮，沒有化妝，素面朝天，身上穿著一條碎花的雪紡長裙，跑得著急，氣喘吁吁。
女人看了一眼我和莫凌天，視線在我挽著莫凌天的手上停留兩秒。
女人臉頰漲紅，緊咬了嘴唇，開口道：“莫總，我是維嘉餅干老板的孫女，是您救活了我爺爺的公司，我很感激您，今天特意來感謝您。”
我回過味來，嘖嘖抬眸看了一眼身邊男人。
年輕小姑娘投懷送抱，還是這么標致水靈的，可恨我不是個男人，不然就收入囊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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