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么？”
我看得出了神，男人來到我面前，垂眸彎唇盯著我，我都沒有回過神來。
我眨了眨眼睛，男人說話時的氣息噴在我臉上，清峻的一張臉在我眼前無限放大。
我臉上蹭得漲紅，拉過被子遮住大半張臉。
“不，不……”
“嗯？你這么看著我，是想再來一次？”
“我沒有，我自剜雙目！”
我大叫，聽見男人悶聲笑了下。
“睡吧。”
他抬手關了落地燈，借著夜燈的光，進了臥室。
我有些恍惚地睡著了，夢里回憶起前世的莫凌天。
他對我的態度冷漠，薄情，寡義，什么時候也變得像是戀愛中的男人似的了。
他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呢，我腦袋里渾渾噩噩，如何也回憶不起來了。
男人從浴室出來，我被他摟入懷中，我呼吸里是他身上干凈好聞的精油沐浴乳的味道，是佛手柑和鼠尾草混合的氣息，干凈又清爽，揉合男人身上的雄性荷爾蒙，說不出的上頭，獨一無二。
仿佛又回到了大一那年的夏天，我剛剛入學，在演講臺上見到了男人。
距離的很遠，我甚至看不清楚他的眉眼。
他的嗓音溫和，低沉動聽。
在舞臺上，話筒將他低沉嗓音無限擴大。
徐徐道來，內容豐富且充滿著閱歷。
只是聽他的演講，就忍不住對他這個人沉迷其中。
“莫凌天……”
我忍不住輕輕呢喃，隔著很遠的距離，叫出了他的名字。
摟著我的男人，緩緩睜開一雙如墨般湛藍而深沉的眸。
下一秒，收緊手臂。
將我用力地摟在懷中。
“顧柔，你是我的，誰也奪不走。”
我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是被電話叫醒的。
“柔柔，你姐生啦，生了一個健康的小男孩，快來。”
是于慧的聲音，隔著手機都能看到她笑容洋溢的臉。
我瞬間清醒，隨便洗漱換了身衣服，就坐上車去了醫院。
我到的時候，于慧和周文和周文的父母，都在圍著娃娃轉，一群人站在保溫室面前，隔著玻璃看里面的小嬰兒。
我沒有去保溫室，直接進了我姐的病房。
我姐生產過后臉色十分蒼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睜眼看到是我，我姐動了動手臂，想要坐起身。
“姐，你別動，你剛生了孩子，躺著吧。”
我拿過一條熱毛巾，擦拭我姐臉上的薄汗，我看到她沒什么血色的臉，眼眶微熱。
“姐，生完這一胎不要生了。”
我姐大我五六歲，都三十多了，雖然稱不上高齡產婦，上一次生橙橙，被惡婆婆折磨的月子都沒坐好，落下了很多病根，實在是不合適生孩子了。
“好，都聽你的，我就知道我妹妹最疼我了。”
我姐拉過我的手，眼睛也紅了，“你去看你的小外甥了嗎？”
“沒呢，我先來看你了，比起孩子我更想看到你。”
我姐沉默了一陣，說不出的感動，攥緊了我的手。
我姐似乎想到了什么，“柔柔，昨天晚上，你和莫總是怎么回事？”
我姐一臉驚愕地看著我，“你們復合了？你和則遠呢？你們不是結婚了嗎？你怎么又和莫總在一起了？他還幫了你？”
我姐不清楚這些天發生的事，聞氏建筑的事在北城沸沸揚揚，南城雖然也有報道，我姐不看新聞，也不知道聞氏建筑就是聞則遠的公司，我不說，我姐自然也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彎彎繞繞。
“沒復合，我們只是……最近公司有合作，回來一趟南城。”
我停頓了一下，給出了一個很牽強的說辭。
我姐顯然不信，抿了下唇尖，深深看了我一眼：“柔柔，則遠對你很好，則遠是個好孩子，當初莫總沒給你的婚禮，名分，則遠都給你了，你不要辜負這個孩子才好呀。”
我有的選么？
我苦澀的咧嘴笑了一下，“姐，你放心吧，我不會辜負則遠的。”
“那你就聽我的，和莫總保持距離，不要舊情復燃了。”
我姐拉著我的手，拍拍我手背，“上次我去寺廟給你算過命了，你和莫總有緣無份，糾纏在一起只會兩敗俱傷。”
“姐，你不要封建迷信了。”我皺了皺眉，算命能當真嗎？
“你別說，那位高僧很靈的，之前我懷著橙橙去祈福，高僧就說我肯定會再婚，第二段婚姻才是我的正緣，果然如此，當時你前姐夫對我還挺好，我都沒想過會再婚，我還罵了那位高僧，今年都靈驗了，我就拿著你的八字去問了……”
說到這，我姐臉色變了變。
神情古怪。
“姐？”我嚇到了，“你這是什么表情，高僧還說了什么？”
難不成我大限將至了？
不然我姐怎么一副奇怪的表情。
“高僧說……”我姐咬唇，半晌又搖搖頭，不說了，“高僧說的肯定不準，你別當真吧。”
“姐。”我哭笑不得，“你話說一半，讓我好撓心，你把話說明白好不好。”
我姐架不住我軟磨硬泡，還是說了，“高僧說你還會再結一次婚，最后一次婚才是你的最終歸宿。”
不等我姐說完，我呸了一聲，“什么爛高僧，都是亂說的，騙人來的。”
“就是，你和則遠感情這么好，怎么可能再結婚，何況……”我姐搖頭，“我還問了高僧，你第一任老公和第三任是同一個人嗎，高僧說不是呢。”
我松了口氣，不是莫凌天就好。
我剛要說些什么，周文和周文父母，于慧一行人，走了進來。
“柔柔來了，快去看看你的外甥，真可愛，眼睛鼻子像你姐呢。”
周文母親拉著我去看嬰兒，剛出生的嬰兒還皺巴巴的，小小的一團，躺在保溫箱內，身上的皮膚是晶瑩的粉紅色。
我仔細看了一眼，完全就是周文的縮小縮小版，找不到我姐的半點影子，我姐就跟一個送貨似的，沒沾上半點關系。
“姐夫，這孩子是你自己生的吧。”
我一開口，周圍人都笑噴了。
于慧捂嘴偷笑，“還真是。”
我跟我姐說，“姐，這孩子你也就得了一個重在參與獎。”
我姐嗔了我一眼，“就你張嘴了，你也趕緊生一個，讓我們看看，是長得像則遠，還是長得像你。”
于慧起哄：“是呀是呀，趕緊生一個，讓我們看看，則遠這么年輕，精力旺盛，怎么你肚子里還沒動靜啊。”
我瞪了一眼于慧，這家伙明知故問。
我姐剛生完，還很累，我包了個大紅包塞我姐枕頭底下，就跟于慧出了醫院。
找了一家商場逛街吃點東西，于慧說起了從北城回來以后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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