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說給了那女孩十萬封口費,于慧徹底不淡定了。
“十萬?那可是十萬啊!我懷疑她就是來訛人的!”
于慧急得走來走去,電話傳來她焦灼的腳步聲。
“不行,等我忙完這段時間,我就過去幫你。”
我失笑,“這才剛過完年,你前夫那邊還在繼續騷擾你嗎?”
提及此,于慧氣不打一處來,“他們到處找我,居然還找到了我住的酒店,我換了幾次酒店才甩開他們,我現在都不敢帶小玉出門,老娘好不容易逃離苦海了,想讓我回去,做夢!”
自那件事發生過后大半月,日子仿佛平靜了下來,我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和林輕語聊天說笑,她十分健談,給我說她在留學時遇到的趣事。
開春了,花園的雪消融,請來的園丁正在花園鋪草皮,我和林輕語坐在客廳沙發上說笑,突然阿姨從外面急匆匆跑了進來,神色慌張。
我和林輕語雙雙停下說笑,看向了阿姨。
阿姨緩了口氣,斟酌了一下才說,“夫人,外面有位姓顧的小姐,說是懷了先生的孩子,這也太荒謬了,我們先生的品性我是看在眼底的,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我這就去趕走她……”
阿姨絮絮叨叨,我和林輕語皆是一驚,林輕語轉頭看向我,眼睛里溢出驚詫。
“顧小姐?懷了表哥的孩子?開什么玩笑?”
我叫住阿姨,“等等,別趕走,讓她進來。”
林輕語又是一驚,“什么情況?她明顯就是來污蔑人的,趕走就是了,為什么還要請這個婊子進來?”
上次發生的事,除了我和助理、于慧,沒有別的人知道了,就連對林輕語,我都沒提及此事。
阿姨去請人進來的間隙,我將前段時間發生的事,簡短地闡述了一遍。
林輕語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腳步聲由遠至近,顧夢站定在了我面前。
顧夢穿著一條棉麻連衣裙,外面穿一件粗針織的開衫,一頭黑長直披在身后,手放在小腹上,在普通人中,也是小美女的存在。
“好久不見。”我沖顧夢淡淡一笑。
顧夢瞥了一眼我旁邊的林輕語,“借一步說話?”
“不用了,就在這里說吧。”
似乎聽出了我話里的意思,顧夢抿了抿唇,“想必阿姨剛才已經跟你說了。”
林輕語擰眉,作勢要起身,我按住林輕語的手,安撫好她,轉頭看向顧夢,嘴角揚起淡淡的弧度,“嗯,我聽說你懷孕了,恭喜你。”
顧夢一驚,仔細觀察了一下我的神色,發現我沒有生氣后,她反倒手足無措了,“我,我懷孕了,你不生氣嗎?”
“你懷孕了,是好事,雖然我們不是很熟,我也衷心祝福你家庭幸福美滿。”
我說完,顧夢才聽出我話里的意思。
她咬了下嘴唇,臉上有過難堪,“我懷的是,聞先生的孩子。”
我端起骨瓷茶杯,淺啜了一口綠茶,“是么,你怎么證明呢?難道就憑你一張嘴說說而已?”
顧夢身形晃了晃,嘴唇被她咬得泛白,“聞夫人,您不要為難我了,我是外地來北京上大學的,我在這里舉目無親,孤苦無依,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我還懷孕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要是您不給我一個交代,我不如死了算了。”
說著,顧夢就作勢要朝墻壁沖去,一副要撞墻的架勢。
阿姨想要攔住,被我眼神制止。
顧夢走了兩步,發現沒人攔住她,尷尬地縮回了腿。
顧夢從包里拿出一份孕檢報告,放在了桌上,“聞夫人,我真的懷孕了,我沒有欺騙您的意思。”
林輕語抓過孕檢報告,看到確實是顧夢的名字,顯示已經妊娠四周了。
林輕語上下打量了幾眼顧夢,“說吧,你想要多少錢?北京最好的醫院,無痛人流也就三萬塊,加上營養費,精神補償,再給你十萬,夠不夠?”
顧夢眼神閃爍,低下頭說,“我,我不要錢,這個孩子是我和則遠的孩子,我想留下來。”
林輕語氣夠嗆,臉頰通紅,“你還想要留下來?你什么身份?你就要留下這個孩子?!你別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顧夢一副快哭了的表情,淚水在眼眶打轉,“我知道聞夫人很生氣,可事情發生了,我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這個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不想打掉它。”
林輕語霍地起身,就要去扇顧夢巴掌。
我拉住林輕語,林輕語氣得跺了跺腳,“表嫂!你看看她!太綠茶了!她肚子里肯定不是我表哥的孩子!”
我站起身,安撫好了林輕語,才看向顧夢,“跟我過來。”
走出花園,門關上,我看了一眼遠處正在鋪草皮的園丁,“說吧,誰指使你做這件事的?是那些狐朋狗友,還是莫先生?”
“什么,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我只是說了莫先生,顧夢就一副心虛的表情,眼神閃躲。
我眸色一沉,“你想要什么?”
“沒人指使我,我肚子里千真萬確是聞先生的孩子,我沒有別的奢求,我知道您流產了,以后很難生育了,我只想剩下這個孩子,怎么說也是則遠的親生骨肉。”
顧夢的淚珠子一顆顆往下掉,啪嗒啪嗒砸在地面上,她聲淚俱下,饒是我一個女人看了,都我見猶憐。
我視線落在她還平坦的小腹上。
她口口聲聲說懷了聞則遠的孩子,還說要生下這個孩子,等孩子到了五六月份的時候,就可以做羊水穿刺,鑒定是不是親生的,到那個時候,真相自然會大白,她主動提出來,反倒讓我動搖了。
難道她肚子里的,真的是聞則遠的孩子?
胸口仿佛被巨石壓住,有些喘不過氣來。
春風纏綿,我做了十幾個深呼吸,才緩和了些許。
“你先回家,我考慮幾天再告訴你。”
送走了顧夢,林輕語氣得一直罵罵咧咧。
“我看她就是想訛人,什么懷孕不懷孕,我哥可不是那種人,肯定是這個賤人陷害我哥,我和我哥從小一塊長大,他的為人我太清楚了。”
林輕語問我,“她是不是嫌十萬少了?想要多少?一百萬?還是兩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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