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傅老爺子義正嚴詞的聲音,傅澤川愣了下,隨即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看向傅老爺子的眼神格外的諷刺。
那種目光,仿佛要將傅老爺子盯穿一般,看的傅老爺子臉色陰沉,剛要出口訓斥,就聽見傅澤川慢悠悠地出聲:“爺爺,我這不是跟您學的嗎?”
傅老爺子一愣,隨即皺起眉頭。
傅澤川無視他審視懷疑的目光,嗤笑著說:“不擇手段,狠心絕情,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我都是跟您學的啊,您為什么要生氣?”
傅老爺子終于反應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傅澤川的話戳中了他的痛處,他有些惱羞成怒:“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告訴你,再讓我知道你對你大哥做什么,我絕饒不了你。”
回答傅老爺子的,是一個極為諷刺的眼神,仿佛覺得傅老爺子的話很可笑一般。
隨后傅澤川轉身打算離開。
可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他卻又忽然頓住,回過頭來眼神晦暗地盯著傅老爺子惱怒的臉,笑著開口:“說起來,有件事我很好奇。”
傅老爺子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還不等他反應,傅澤川臉上的笑容逐漸諷刺晦暗。他勾著唇,吐出了一句話:“當年您的三弟,我的三爺爺,當真是意外死亡的嗎?”
傅老爺子忽然渾身一顫,不可置信地望著傅澤川,明明室內空調打的很足,他卻如墜冰窟一般,渾身發抖。
傅澤川笑著看傅老爺子臉色大變,渾身顫抖的模樣,隨后輕笑一聲收回視線,打開門揚長而去。
冷風在那一刻灌了進來,傅老爺子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抖的更厲害了。
甚至就連傅澤川離開,他都沒能再吐出一個字。嘴唇微顫,卻發不出聲音。
如果有人能讀懂唇語,就能聽見他說:“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是啊,這么隱秘的事,傅澤川又怎么會知道呢?何況傅家三爺都死了這么多年,什么也沒留下,甚至現在都鮮少有人會提起他。
可是傅澤川知道,他甚至還問出了一個讓傅老爺子恐懼的問題。
傅老爺子死死地抓住椅子的扶手,仿佛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
可他沒辦法冷靜,仿佛被一句話帶入了一場恐懼的噩夢,明明屋內不冷不熱,他卻驚起了一身冷汗,臉色白的像紙一樣。
要是有人看見,甚至都會以為他是不是生了什么大病。
可只有傅老爺子自己心里清楚,他真正恐懼的是什么。聽見那句話,他又為什么會是這種反應。
因為當年,他雖然是傅家那一輩的長子,按理說就該由他繼承家業,兩個弟弟從旁輔助他。可大概是他那個三弟生的太過出色,又很得家里歡心,所以自然而然,他的三弟成了他繼承人路上的最大阻礙。
哪怕他的三弟和他關系最好,哪怕他每次回來都會一口一個大哥的叫他,對他表現的十分親切熱絡。